“可他娘地谁不知道,洛阳数万兵马已经成了李存信囊中之物!”
“你们”
杨守贞一一指向三人。
“你们不会是聋子瞎子吧,你们不可能不知道晋王用为何前往洛阳,还不是那无情无义的李存信?李存信若不反叛,用又如何前往洛阳,晋军又如何去了陈蔡之地?”
“李存信在洛阳,手中数万军卒,晋军又怎敢前往洛阳?”
杨守贞指着西方,手指颤抖,怒道“晋王与贼头朱温因何为仇,你们很清楚,两军虽有大仇,贼头朱温虽屡屡背信弃义,但此时的晋军,不是太原的晋军!”
“他们能在河北联手,他们能在河中联手,他们就能在河南联手!”
杨守忠欲要开口,却被杨守贞一指阻住。
“怎么?时不时想说不可能?”
“啊?”
“呵!”
“是不是想说,那该死的李悍虎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再次联手?”
“是不是?”
杨守忠脑袋一点,怒道“是!那该死的李悍虎是不会允许!必然会想着法子逼迫晋军,但是你们真当晋王是个傻瓜吗?他们就算不会联手,做做样子,相安无事总可以吧?”
“西面是无人山岭,晋军若不想与宣武军死拼,晋军若想保存实力,他们能如何?还不是大军南下荆襄之地,你你还是你你们谁有本事挡住强悍的晋军?”
“那该死的李悍虎就是让咱们去送死,他好连汤带肉一起全吞了!”
“仁义?”
“我呸!”
杨守贞暴吼,屋内又是一阵沉默,他们见识过晋军的强大,知道凭着自己本事,没有如川蜀那种重重险关为阻,他们真的无法拦住强悍的晋军。
杨守贞的分析,让其余三人一阵心忧,可他们又有什么法子?已经没了存身之地,手中又无兵马,如待宰的羔羊,他们又能如何?
杨守忠深深叹息一声,一屁股坐下,再也不开口一句。
三人默默坐着,沉默许久也无人开口。
“唉”
“奈何?”
杨守亮深深叹息一声,欲要前往襄阳的心思也淡了。
杨守贞看着一脸沮丧颓废的杨守亮,看着他人皆是这般,心下不由冷笑一声,说道“那李悍虎不是自称仁义吗?不是喜欢把手里土地与了他人吗?”
“好啊那咱们就与阿父去说,咱们不去荆襄,咱们就在洛阳,咱们就要那个什么劳什子东面都督,与了无情无义的李存信,凭啥就不能给了咱们?”
“手中数万兵马,谁又敢轻视了咱们兄弟?”
“啪!”
杨守厚重重一拍大腿。
“不错,咱们总要比一个姓氏都不是杨之人要强吧?阿父就算喜欢那个该死的李悍虎,难道就没听过人无伤虎心,虎有意吗?阿父必然希望有人可制住那头悍虎!”
杨守厚话语让杨守亮、杨守忠一愣,就算心下还有些忧虑,头也不由轻轻点了几下。在官场上厮混了这么多年,他们很清楚,无论是谁,哪怕是皇帝,他也不希望手下有一人可独大,这是很危险的事情,必须要有另一人来制约,来平衡,只有如此,上位之人才能安枕无忧。
杨守亮微微点头,心下想起了杨子实、杨子迁、杨子钊来,轻声说道“的确如此,此时的天下,亲生父子尚可能叛之,杀父戮兄亦多有生,一个连姓氏都非杨姓之人,确确实有些不妥”
杨守忠张了张嘴,想要反对,他虽觉得几位兄弟话语有些不错,可心下总觉得自己可能是错的,可他又想不明白里面有何隐秘之事,张了张嘴,最后却无奈叹息。
见无人反对,杨守亮点了点头,一脸严肃道“既然诸位兄弟无人反对,咱们就如此,先敷衍着李悍虎,等咱们回了潼关”
杨守亮一阵低声,如此如此
早已睡下的李思钰哪里知道,这些义兄们竟然商议着如何来对付他,更没想到他们将来会给他造成了多大的灾祸,若是知道,他会毫不犹豫砍了他们的脑袋。
本是一片好心,尽管自己是有些算计,是夺了他们存身之地,可李思钰也不是没打算给他们补偿,杨守贞之言,在他眼里不值一提,有他的看顾,晋王世子李存瑁就算有胆子,手下已经怕了营州军的晋军军将们也不会同意,侵入荆襄根本不可能会生,除非用、李存瑁父子他们想要找死。
北地苦寒,其卒彪悍野蛮,但入南后,无论是否严肃军纪,三五年后,战力必降!李思钰深知其理,他就算把晋军整个移往陈蔡之地,他也不会太过担忧,只需用数年时间,慢慢磨掉晋军身上彪悍之气,没了自出生时就带有的北方气息,晋军还能有什么?夹在荆襄、洛阳中间的李存瑁,他又有什么资格可与李思钰争锋?
李思钰自一开始,他就极为谨慎,极为重视手里军卒,从来都是严禁嫡系军卒与他军过多接触,用严格训练不断磨炼,就是不希望自己手里的刀子软了、钝了!
李思钰不相信李存瑁敢在他不点头情况下,不相信他李存瑁敢有胆子出兵侵入荆襄之地,李思钰就是要逼迫晋军去与宣武军死磕,就是要他们争斗不断。可想法很好,计策也不错,只是他忘了,这些人不是他人,而是他的义兄,是杨复恭最亲近,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养子,他忘了“祸起萧墙”的话语来。
朦朦胧胧,李思钰想要睁大了眼睛去看,可他无论如何努力,想要看清长安,看清长安热闹的街道,却只能朦朦胧胧看着无数人群,看着他们挑着担子,推着独轮车,赶着马车想要极力听清拥挤街道上,人们相互砍价争吵声,叫卖声,可他只能听到嗡嗡声,想要去看去听,却如何也看不到,听不清,却不知,眼角何时出现一滴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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