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沉思片刻,又从储物袋里摸出五个阵盘,很快在周围布置出了一个五色光阵。
掐诀对着光阵打出数道五色灵光,待光阵与阵盘全部隐入石板中后,他又取出个传讯玉盘,掐诀施法打出一片灵文没入玉盘。
不多久,玉盘微微一亮,上面浮现出一排新的灵文闪了两闪后缓缓散去,阿呆面色一喜的将玉盘收了,这才再次盘坐下来,取出桑大师所给的玉简贴在额头,细细参详不语。
第二天下午,等着阿呆前去探讨阵法的桑大师,左等右等不见人来,终于按耐不住,来到了阿呆的住所外求见。
接见他的是高挑女子邱曦华,女子并不请老头进去,而是在院门外道:“先生要全力冲击咒封,已经宣布闭关了,百年内都不会再现身,你请回吧。”
“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老头满脸惊讶的问了一句。
“你不来城主府,自然不知道了,怎么,难道还要先生亲自跑一趟去通知你不成。”邱曦华对于老头颇没有好脸色,本来短暂的相聚,他可是占去了阿呆大量的时间。
“这,前辈还答应要跟我探讨阵法的,怎么说闭关就闭关了。”老头诺诺的自语道。
邱曦华听见探讨阵法几个字,更是来气,狠狠的瞪了老头一眼,把桑大师吓得一哆嗦,连忙转身告辞,后面邱曦华又叫住他道:“喂,这是先生给你的玉简,他说以后还是以这种互传书信的形式跟你探讨,至于见面就不必了。”
说着话女子将一枚玉简递了出去。
“哦,那感情好。”桑大师脸上绽放笑容,接过玉简再次转身告辞。
“站住,还没完呢。”邱曦华又开口叫了一句。
老头转过身,仰头看着女子粉面带煞的娇容,苦笑道:“姑奶奶,前辈,小老儿究竟哪里得罪您了,您就不要折腾我了。”
邱曦华闻言终于怨气消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翻手拿出个瓷瓶道:“这是先生给你的,里面的灵丹可助你改善身体资质,更早的到达养丹后期大圆满之境,他特别让我提醒你,此丹只可自己服用,千万不要跟他人分享,更不能让别人知道先生给过你灵丹,切记。”说着将瓷瓶塞给了老者。
“改善体质,那这可是极珍贵的灵丹啊。”老头有些不敢相信的拿着瓷瓶,翻来覆去的看了看,仰头见女子又瞪向自己,他连忙小心将东西珍藏,面上慎重的道:“请代我向封前辈致谢,此事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
“好,你走吧。”高挑女子说完,转身回了小院,院门随即悄然合拢,一片禁阵流光在门外转过,很快的隐没不见。
桑大师站在原地,看着身前的小院,双眼中满是感激之色的呆了片刻,这才默默离去。
此时,宣布闭关的阿呆早已离开了边月城,使用缩骨易容之术,化作一名身穿灰袍的干瘦老者,出现在了紧邻大周朝的某个中型修真国家内。
在国家都城找到传送大殿,交付了一笔灵石,他很快传送到了大夏国某个二流修真城池中。
然后一直等到完全入夜,阿呆又悄然离开城池,一路疾行,在天亮前出现在了大名鼎鼎的汹珲城城门之外。
汹珲城规模极其庞大,占地之广,几乎五个边月城加起来都赶不上,城外清一色黝黑发亮的城墙高耸入云,厚重之感更是给阿呆一种宛如山岳般的坚不可摧。
阿呆到达时,天虽然未亮,已有许多人在城门进出,他融入人流,向城卫上交了灵石,登记入册,领取了枚代表身份的令牌后,施施然踱步进了城池。
其实并不是所有要进城的人都要上交灵石并登记入册,但想要进入内城活动,却必须这样,阿呆改换形貌,所用身份自然也是虚构的。
他进入城中,看似缓慢,实则身形如风,穿过一条条街道,早市,住宅区,良久后终于来到了汹珲城内城门外。
围拢内城的城墙比之外城可是要矮了许多,不过上面各处隐隐浮现的黑色符文,表明了此城墙的独到之处。
阿呆站在城门口稍一感应后,将令牌给城卫修士看过,漫步进了内城,随后一路兜兜转转,在某个街角,走进一家很是不起眼的杂货铺,停留了小半个时辰,又推门走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了半晌,最后在某个修士客栈中歇下脚来。
客栈收费极高,相对来说也比较幽静,阿呆所住的房子在最上面一层,极其宽敞,四外各种禁阵也很齐全。
当然这些并不是阿呆入住的主要原因,他之所以选择此客栈,是因为这是离着城主府最近的几个客栈之一。
休息片刻,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打阵旗,阿呆一番忙碌后,掐诀施法,数道灵光往四周一闪而逝,房内一个灰色光幕陡然升起,徐徐转动着将他守在了中间。
他盘坐下来,深吸一口气,口中念念有词的掐诀施法一点眉心,头顶雾气升腾,模糊雾影中玄窍现出,猛地一张而开。
顿时,纷乱的气息狂涌而入,阿呆开始向着城主府极力感应过去。
汹珲城的城主府比之边月城的城主府可庞大太多了,仅仅这一个府邸,面积都快赶得上整个边月城内城了。
不过好在这城主府中,并没有可以阻挡感应力的禁阵,阿呆探查的并不艰难,只不过比较耗费时间而已。
脑海中走马观花般,各种地形和建筑逐一翻过,两个时辰后,他的眉头不知不觉的皱了起来。
杨冬的母亲并不难找,在城主府中心一个非常隐秘的殿中殿之下,再穿过重重禁制,某个大型地下密牢里,七八丈长的多目犬赫然被封禁在一个类似祭坛一样的高台上。
高台旁边,一个小些的祭坛上,一名身形娇弱,模样憔悴至极的女子紧闭双目,牢牢和一根圆柱绑在一起,昏迷中,此女不时肩膀抖动着,发出一阵痛苦不堪的**。
身周是一个黑色法阵,内里黑色火焰闪动不停,女子泛黄的面庞上汗珠滚滚而落,打湿了胸前一片衣襟,后面背靠的圆柱通体符文闪动,一道道黑丝钻入女子体内,再出来时已化作黑中微微带红的颜色,重新没入到了圆柱里。
在另一处高台上,多目犬身边同样有一根粗大的圆柱,高台四周光幕上幽光闪烁,内里黑色火焰熊熊燃烧,粗大圆柱上符文流转,黑中带红的灵丝不停从上面冒出,忙碌的在犬兽和圆柱之间来回穿梭。
阿呆脑海中感应到此景,顿时勃然大怒,随后又不忍的匆匆翻过,可是他几乎将府邸翻了个遍,却并未找到杨远帆的身影。
“奇怪,难道他不在府邸中。”
阿呆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再次加大魂力输出,头顶灰白裂缝又张开了少许,继续往城主府四周感应起来,当城主府一侧某个普通人的杂役别院在脑海中呈现时,他紧绷的脸上终于舒展开来。
不多久,阿呆慢慢收功,取出粒灵丹吃了,自行调息着,神魂沉入到了梦乡之中。
时间一晃而过,汹珲城由白天转入黑夜,又从寂静转为热闹,直到第二天又擦黑时,城主府上空,两道模糊人影一闪而现,再一闪的消失不见。
这情况并无人知晓,但此后不久,客栈内一直盘坐不动的阿呆忽然苏醒过来,猛地站起,身外阴阳游鱼冒出,围着他微微一转,瞬间在房内消失不见。
离着汹珲城万里之外的一处荒野上空,两道身影一闪而现,化作了一名身形修长的黑袍男子和一位长相粗野的红袍大汉。
这黑袍男子正是汹珲城的珲王爷,他抱拳对着空空如也的前方一拱手,开口笑道:“阁下既然下了战书,为何隐而不见。”
“哈哈”,虚空中一声长啸,一个身穿紫黑外衣的男子慢慢现出,身材高瘦,样貌模糊不清,他拱手回礼,冷笑着道:“珲王爷果然守信,只不过你还带了其他人来,真是让我没有想到。”
“道友莫要误会,你既然遵照古礼向我约战,我答应了就不会使诈,身边这位只是过来做个见证,绝不会出手的。”
珲王爷说着话,一挥手,一抹黑光凭空浮现,在其胸前缓缓散开,一个迷你模样的黑色小船现出,灵性十足的轻轻摇摆不定。
小船通体黑光流转,上面符文闪动,旌旗招展,小小的三层精致楼阁立在船中,两边花园苗圃散发出阵阵幽香,亦有亭台水榭若隐若现,低矮茅屋坐落其间,整体看上去做工非常精美。
珲王爷再一挥手,小船消失不见,他继续说道:“此乃我朝最高等级的宝船,我可以用这一只作为赌注,你说的东西带来了吗?”
“好说”,高瘦男子笑了笑,一翻手,一个木匣出现在手掌上,他掐诀撤去灵封,将之缓缓打开。
顿时,一股冰冷的气息猛地从中冲出,仿佛此人打开的不是木匣,而是通往九幽的门户,周边的暗夜更加黯淡起来,摄人心魄的鬼哭之声在四周回荡而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