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莲花山(四)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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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无人听到这些圣女故意让自己听到的话,脸上又是一红,心中暗道:莫不是真如严兄所言,圣女对我有些爱慕之情?可是纵然有意,圣女也该有所遮掩,当着思宁之面,这叫我如何应对。

    叶无人并不了解圣女,不知道圣女自小没有母亲,一直是由她的祖母--白莲教先教主无生老母管教。无生老母可怜孙女从小没有母亲疼爱,所以每每在面对圣女之时便一扫对教众之时的严厉,变得极其慈爱,而且无生老母于教育圣女方面也颇为开明,从来不让孙女陷入封建礼教的桎梏之中。在祖母的循循善诱、在全教上下的纵容溺爱下,圣女的慢慢地由刚失去母亲时的忧郁变得开朗起来,性格也不似世人眼中女子该有的那种娇羞柔弱,反倒是有些大男子般的豪迈直爽。圣女平时除了习练文化武功外,还对江湖轶事颇有兴趣,只是受困于身份,不便经常下山,所以常常缠着各位坛主、香主、护法打听江湖趣闻,他们倒也愿意跟这位大咧咧的圣女谈天说地。在平日里,圣女还很喜欢读南阳王家每年编撰的《观文阁江湖谱》。这本《江湖谱》因其广罗江湖中的奇闻轶事,而且定期对各门各派、各类人物、各类武功进行详尽的描述并排名,所以备受江湖中人的喜爱。圣女十四岁的时候,有一次读《观文阁江湖谱》,恰好那期列举江湖十大美男子,圣女是少女怀春,虽然于感情之时只是懵懵懂懂,但却对排名第八的叶无人情有独钟,对叶无人之事便上心了起来,经常打听他的情况,待两年后在新的《观文阁江湖谱》中读到叶无人与爱妻宁月儿的故事,知道叶无人因妻产子而死,所以伤心已极而退隐江湖,由此对这位用情极深的男子有了更加无限的情思,心里对有生之年可能再也无缘亲见这位让自己仰慕的男子更是有些怅然所失。等前些天听人报称叶无人是严川的妻舅,而且被严川接到莲花山上一家团聚,圣女顿时心花怒放,于是便趁另选护教童子之机前去拜会。初见之下,虽然叶无人并不似自己心中想象那般俊美,但叶无人那因岁月侵蚀、昼夜操劳而沧桑、坚毅的脸庞更让她不能自持,于是便不顾教仪,趁父亲寿诞把叶无人请到闺房内院来。

    圣女看着叶无人脸红,又端起酒杯笑道:“叶先生,听说前些日子你们父子二人在白阳坛直隶分坛受了些委屈,为此小女子深感不安,这杯酒就算我赔礼道歉了,叶先生雅量,请原谅我的管教无方。”说罢一饮而尽。

    叶无人看圣女如此,忙拿起面前的酒杯,匆忙喝尽,说道:“圣女言过了!再说,也没受什么委屈,就是中的毒严兄也帮我们解了。说起来,叶某还得向圣女讨个请,千万不要怪罪严兄私下为我等解毒。”

    圣女笑道:“这严川!我还没准备怪罪他呢,他倒先让你来求情。”

    叶无人忙道:“圣女误会了,这实在是叶某之请,严兄并不知情。”

    圣女又将两个酒杯倒满,满怀深情地说道:“我只是说笑罢了,似叶先生这般有情有义的人我岂能不知,”突然又道,“我还知道,你和严川本就不是妻舅,对不对?”

    这一句话,好似一个急转弯,一下子就把叶无人说的愣住了,暗自想道:严兄与我商量的事,圣女是如何知情的?万一圣女怪罪下来,似白莲教这般教刑严厉,自己倒没什么,可别连累了严兄。反复思量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说走嘴漏了陷,想要遮掩,可又向来不擅说谎,只是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这”

    圣女看着叶无人和叶思宁被戳穿后先是一脸的惊恐地盯着自己,听着叶无人结结巴巴,忍不住咯咯地娇笑起来,说道:“看把你们吓的,我又不是妖魔鬼怪,即便我是,堂堂叶大侠和叶思宁小公子也是见过魂鬼的,胆子该是要大些的。”

    叶思宁看着爹爹哑口无言的样子,知道爹爹不知该如何撒谎去接圣女的话,忙插口说笑道:“姐姐是美女鬼,我和爹爹没见过,所以被吓到了。”

    圣女听罢更是笑得花枝乱颤,说道:“你这小鬼头,我是美女鬼,你却是个机灵鬼。”

    叶无人听思宁为自己解了围,暗松了口气,心里也很是为思宁的机灵感到高兴,再看圣女这笑容满面的,想来也不会特别为难严川了,略宽了下心,缓了口气正准备说话,却被圣女抢道:“叶先生又何必惊慌,我便是知道了实情也不会为难严川的。我知道他这几年也不容易,自打严佶重伤不治之后,他夫人便疯疯癫癫的,这几年他为了他夫人的病劳心劳力,虽然我不知道他把你认作妻舅接上莲花山有什么用意,但我相信严川的为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如此冒险。”

    叶无人此时听出圣女也只是猜测自己并非是严兄的妻舅,但既然圣女明言不会加罪于严兄,自己又不必再故意隐瞒,当下叹道:“难得圣女如此通情达理!叶某也是感慨严兄是一位至情至性之人,所以才愿冒险追随严兄至贵教圣地。”

    圣女凝视着叶无人也叹道:“叶先生又何尝不是一位至情至性之人!曾经剑挑二龙山五虎将、大名鼎鼎的销魂剑叶无人叶大侠为了尊夫人宁愿背上背弃师门的骂名,为了尊夫人宁愿在春风得意之时退隐江湖,用情至深令人眼羡啊!”

    叶无人长叹道:“圣女过誉了。叶某从来就不过是一个浪得虚名、无所作为的男子,谈不上春风得意。只是不得不背弃教我养我的师父,让他老人家因此一病不起倒是让叶某至今深感遗憾。”

    叶思宁从没有听爹爹提起他以前的事情,从来就只是以为爹爹只是个普通人而已,现在听圣女这么说,好奇心起,突然问道:“爹爹,剑挑二龙山五虎将是什么事啊?你怎么从来都没跟我说过?爹爹,你以前是不是很威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