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直隶分坛(一)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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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沣虽不知逍遥散之名,但看见阿尼玛卿听见此名之后再也不嚷嚷了,猜测逍遥散定是一种很厉害的毒药,料想今日之事已不在掌控之中,叹了口气,道:“劳烦胡坛主拿纸笔来。”

    待纸笔准备妥当,载沣提笔写道:“钦命全权大臣钦差便宜行事军机大臣和硕醇亲王着令直隶总督杨士骧下拨白银五十万两即付来人,不得延误。”写好后,对着胡方兴说道:“胡坛主,劳驾将我大印拿来吧。”

    胡方兴从旁边随从手中拿过载沣那方龙首龟身龙尾的黄金大印,将它盖在手谕之上。胡方兴拿起载沣写的手谕,看着这个鲜红的写有满汉文字“和硕醇亲王宝”的印记,志得意满地笑着点点头,又向载沣说道:“王爷就是王爷,不光识时务,这字写的,啧啧,真是不错!给我们圣教主写幅寿联怕是不比刘长春那厮差,不过也不用劳烦你的大驾了,我们圣教主要是知道王爷如此虔诚的恭送了这么大的一个寿礼,想必已经很心满意足了。人言送佛送到西,王爷都替我送了我们圣教主这么大的一个人情了,也不在乎再替我多送我们圣女一个了吧?也不用特意准备,我看你那玉扳指就行。”

    话音未落,载沣后面的一个白莲教弟子就将那个翠玉扳指从载沣手指上摘了去,递给了胡方兴,胡方兴爱不释手地把玩了一会儿,喃喃道:“好东西,果然是好东西。也多亏了这宝贝儿,要不然还不知道今天遇上财神爷了。”

    载沣看着胡方兴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十分恼怒,却又不得不压着怒火问道:“胡坛主,你要的我都给你了,该给我们解毒了吧?”

    胡方兴瞥了一眼载沣,眯眼笑着道:“王爷着什么急啊,好不容易来我这直隶分坛一趟,就多住些时日吧。等我给我们圣教主贺寿回来再给你们解毒不迟!”载沣怒的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

    胡方兴说罢,笑着对白莲教弟子指了指载沣等人,说道:“这两天要好生伺候着这几位爷,我跟艾香主先去趟保定府拜会下杨督宪,把这批银子兑了好去给圣教主贺寿,等贺寿回来再好好犒赏你们这些龟孙儿。”白莲教弟子听着此言一阵欢呼,高声叫道:“小弥勒,掌白阳,上安天,下立地。小弥勒,掌白阳,上安天,下立地。”

    胡方兴在众弟子的欢呼声中走出了大堂,随后大堂门被锁上,只留下堂上载沣等人虽然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

    等听得堂外人声逐渐减弱,知是守卫减少,载沣才轻声说道:“傅老师、阿老师,钟先生诸位可好?”

    傅石懊恼地说道:“久不在江湖行走,果然是老了,竟在这邪教手里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想到当年信誓旦旦的向王五哥保证要保得王爷周全,如今却落的这般模样,真是愧对王爷、愧对王五哥,羞煞老夫了。”说罢就是一声长叹。

    阿尼玛卿怒道:“师兄何必懊恼,折在这下三滥的手段里不算失了面子,等他给了我们解药,好歹灭了这邪教!”

    钟无天接过话茬,怅然若失地道:“解药?似胡方兴那阴险小人,又岂会真的给我们,不过是空口承诺而已。以二位老仙的武功造诣,怕白莲教全教上下也没有几个能够匹敌,真把解药给咱们,岂不是纵虎归山?”

    阿尼玛卿想了想好像钟无天说得也对,便怪怨钟无天道:“钟掌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知那厮不会给解药,为何刚刚不明言,左右是个死,不能让他白白从王爷手中诓骗了五十万两白银,便宜那邪教的鸟教主!”

    钟无天颇为无奈地笑了笑,道:“哎,老仙试想一下,若王爷不给这五十万两,胡方兴能善罢吗?不定有多少手段来折磨我们,我等江湖中人受些苦倒也无妨,岂忍让王爷受那些折磨?损些银子就当买个善终罢了。”

    载沣、阿尼玛卿等人听到此语,看着傅石,妄图从傅石口中得到相反的答案,却只见傅石点点头,明白了傅石也赞同钟无天之语。众人一下子斗志全无,过了一会儿,载沣问傅石道:“傅老师,这逍遥散究竟是何种毒药,当真别无他方可解?”

    傅石苦笑道:“王爷有所不知,这逍遥散是白莲教神医严川所配,按南阳王家的《观文阁江湖谱》所述,中散之人起初是全身酥软无力,两天之内便可恢复如同常人,只是不能再稍用内力,若遇内力,每用一分,药力便深入一分,而且半月之内必须要服解药,若无解药解救,纵然是华佗在世、扁鹊重生也无力回天。”

    载沣听得此言顿时面色突变,呆若木鸡,瞬间觉得天崩地陷。傅石安慰他道:“王爷也不必过于惊慌,胡方兴既然得其所愿还要留着我等之命,必是还有其他用处,等他再来时,纵使拼尽这条老命,我和师弟也定要保得王爷无虞。”

    载沣听后略觉宽心,松了口气说道:“何至于二位老师如此,诚如傅老师所说,胡方兴既然留着我们的性命,必是有用的着的地方,料想也不过是再要些银子而已,大不了再给他一百万两、一千万两,许他绝不回来寻仇,好歹收买几颗解药。”

    傅石、钟无天听载沣说得轻松,只是苦笑了一下,并未说话。晕倒在一旁的叶思宁已经醒转过来,只是晕晕乎乎地感觉脑袋要炸裂一般,身子冷的直打哆嗦,此刻稍微有些气力了便要挣扎着侧过身体,看见还静静躺着、一动不动的爹爹叶无人,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嘶哑的嗓子终于发出了声音,哭道:“爹爹,爹爹。”

    众人听到哭声都将目光注视到叶思宁身上,钟无天看到叶思宁瑟瑟发抖的身体,赶忙俯下身体,用手摸了摸叶思宁的额头,感觉略微有些烫,忙道:“思宁不要着急,快快躺下休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