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有些恼怒地接过药服下,硬撑着坐起运功疗伤。胡方兴见此情形,长舒了口气,站了起来扫了一圈酒馆中的人,又笑眯眯地看着那汉子,说道:“每人一只手吧?”那汉子不耐烦地点了点头,胡方兴又向着载沣一行人,目中无人地道:“是要我动手呢还是你们自己来?”
叶思宁被胡方兴的话吓了一跳,更紧紧地抱着叶无人。叶无人心知今日之事已绝不可能善罢,但自己的事情又何必牵累旁人,便昂首说道:“尊驾想必就是白莲教白阳坛中人称小弥勒的胡坛主了!今日之事本是贵教弟子欺人在先,叶某因护子心切才出手误伤了贵教弟子。这一切与他人无关,胡坛主若要怪罪,叶某愿一人承担,休要累及他人。”说着便把叶思宁抱着递到钟无天跟前,道了声:“劳烦师兄帮我照看一下宁儿。”
钟无天站起来刚接过叶思宁,叶思宁就要挣扎着从钟无天的怀抱中出来。钟无天将他强行按住,安抚道:“宁儿莫急,有师伯在,师伯不会让你爹独处险境的。你且宽心,千万不要扰了你爹的心神。”叶思宁这才安静下来。
叶无人走向胡方兴,拱手道:“屈门不上进弟子叶无人今日有幸领教一下名震江湖的小弥勒的高招,胡坛主请吧。”
胡方兴瞥了一下叶无人,并未接话,双眼却细细打量着叶无人身后的钟无天、傅石和阿尼玛卿,心中略有些疑惑,待看到载沣的时候眼睛突然一亮,尤其是看到载沣拇指上那个清澈如水的翠玉扳指,心里有了些计较。当下又转过眼来,高傲地看了看叶无人,回头对着一众弟子阴阳怪气地笑道:“一个只会招魂引鬼的三流门派,这位还是三流门派里的一个不上进弟子,没听说过,没听说过。”
白莲教弟子听到胡方兴的嘲讽,立时哄堂大笑。钟无天本来看着胡方兴的目中无人就已经大怒,只是不知敌方功夫底细怕一旦出手反着了道,便想着先让师弟下场试探一下,自己则看双方试过几招后再做定夺,此刻听着他肆意嘲讽本门,而且还是在将来要做自己和屈门靠山的载沣面前,这如何忍得,当即嚷道:“龙阳癖之徒焉敢如此狂妄。”顺手就甩出一直扣在手中的丧魂钉。
胡方兴见那钉直奔眉心过来,来得又是极快,心下一惊,不敢大意,使出铁板桥让过,那钉刚巧贴着面门飞过,只听噗的一声,胡方兴身后的一个弟子因受胡方兴的遮挡,没有看见钟无天发钉,等胡方兴躲过、他又看清的时候,早已经来不及了,被那丧魂钉一钉穿喉,应声倒地,随后便听见中钉那人扭曲着身体在地上翻滚,喉间“嗬嗬嗬”的一阵说不出话来的低吼,虽不是撕心裂肺,但此情此景下每一声都直叫的酒馆里面一众人心下发寒。
胡方兴听得烦心,叫了声:“没用的东西。”转身踢出一脚,将那中钉的弟子踢到酒馆门外,一招毙命。随后收起了一直咧着的笑容,使出虎形拳,如同猛虎下山般一个箭步冲来,直奔钟无天那桌的方向。
眼见胡方兴冲了过来,载沣一脸的惊慌,吓得不知所措,傅石、阿尼玛卿恐伤了载沣,二人迅速起身,傅石将载沣从板凳上拉起,与阿尼玛卿并排立于载沣面前将其护定。
钟无天见载沣已被傅石、阿尼玛卿二仙护住,又见胡方兴来势汹汹,将叶思宁往身后一甩,左手反手将他夹在背上,右手便将身旁佩剑甩鞘而出刺向胡方兴,叶无人见胡方兴让过自己直冲师兄而去,此刻也从胡方兴的侧面打出一掌。
胡方兴毕竟见多识广,虽说前面是剑右边是掌,但心中却丝毫不乱,硬生生地止住的前冲的势头,收起虎形拳,胖胖的身体却如灵猿一般在原地轻巧地转了一圈便躲开了这一剑一掌,这一转已经到的钟无天身前左侧,伸掌便向钟无天左侧拍来,钟无天受制于左手在背后夹着孩子,无法招架,右手挥剑意图以攻代守,却正中胡方兴下怀。胡方兴顺势低头让过,运起内力反手在钟无天手臂一拍,钟无天躲闪不及,手臂中招,不由自主地将剑刺向叶无人。
叶无人一招过去被胡方兴巧妙地躲开,正欲使出第二招却见得师兄钟无天的剑已经到了面前,一阵寒光闪过,心中一惊急忙闪避,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已经被胡方兴看到破绽,使出一招猛虎甩尾,飞起一脚踢在叶无人小腹处,将叶无人踢到墙根,叶无人中招后一口鲜血喷出。白莲教众弟子见坛主一招便即得手,都齐声高呼:“小弥勒,掌白阳,上安天,下立地。小弥勒,掌白阳,上安天,下立地。”
叶思宁见爹被踢得口吐鲜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叫道:“爹爹,爹爹。”钟无天本来看见只一个回合叶无人就被踢伤,心下已经十分骇然,又听得叶思宁在背后大哭,白莲教一众弟子又在那拼命聒噪,心神大乱,知道以胡方兴的功夫自己能否打个平手都未可知,现在还背着思宁,以弱敌强,定不是他的对手,电光石火间不得不回手将剑刺向胡方兴,意欲后撤,待放下思宁再与胡方兴缠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