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幽燕狼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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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朝自开国始,北疆就始终沉沦在血与火的轮回之中。”



    ——《史诗之外族北胡传》



    四百年后



    幽州治所,蓟城



    “紧急军情,十万火急!紧急军情,十万火急!……”



    在巍峨的蓟城不远处,驿道上响起了不同寻常的大喊声。



    只见一名大乾斥候,头上戴着插有三根红羽的皮盔,身后飞扬着一袭火红披风,此时正拼命地催着座下快马,一边大喊着一边朝着蓟城的城门冲了过来。



    “行人闪开!速速退避!”守城门的兵卒看到这一幕,连忙朝着四周的行人喊道。



    而城门周围的行人们似乎也知道此中利害,连忙向两边闪避。顷刻间,城门的通道内就再无半个人影。而那名斥候也毫不减速地飞闪般地通过了城门,而后又朝着城池的中心方向继续奔去。



    ……



    城中心,幽州刺史府



    “报——”之前在城门外骑马飞奔的斥候,一边拖着长音呼喊,一边快速地跑到了刺史府前堂。



    堂上主位处,坐着一名全身披挂着精致乌金战甲的中年男子,胸前镌刻着一只金线大鹏鸟,十分的威武夺目。此时他正一手拿着书简,身姿端正并且聚精会神地看着,似乎丝毫未受门外斥候喊声的影响。



    “启禀镇国,前线十万火急军报!”那名斥候一踏入堂中当即单膝跪拜并向主位上的中年男子禀告道。



    “念!”中年男子只是平静地吐了一个字,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书卷。



    “诺!东鲜卑三十万大军三日前集结于东部大帐,其左右两路先锋各率十万人已于今晨出发,分别向我辽西走廊和渔阳边境进军。其中军主力十万人殿后待命,进军方向推测可能是北平郡边境。同时,乌桓十万大军开始向辽东郡东北边境集结。高句丽也在辽东郡的西部边境部署了十万大军。请镇国定夺!”



    听完军报,中年男子将书搁在了一边,表情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粗厚的眉头皱了起来,对着身边的亲兵严声说道:“传我军令!第一,立即传告幽州全境进入一级戒备状态,各前线部队盯紧敌人动向,坚守城池。第二,火速召集众将官到中军大帐议事。”



    “诺!”亲兵领命并迅速离去。



    中年男子又跟身边另一名很年轻的亲兵道:“姬原啊,你去告诉王别驾,让他也去大帐参与军事会议。”



    “诺!”姬原领命道。



    ……



    幽州军中军大帐



    幽州刺史燕靖坐镇主位,各级军官分别披挂严整,按级别列坐两侧。



    “诸位!”燕靖朗声说道,“刚收到急报,东鲜卑三十万大军犯边。军情十万火急,我军要速做对策。”然后又对身后摆了摆手道,“姬原,你来解说一下形势。”



    “诺!”站在燕靖身后的姬原上前抱拳领命道。



    “诸位请看地图!”姬原站在大帐中悬挂着的地图前用手中的细棍指着地图某处,“东鲜卑于三日前,在东部大帐集结了三十万大军。而今天早晨,其左右两路先锋已经率先出发,分别向渔阳郡和辽西郡进军。而其中军主力十万人目前仍原地待命,从鲜卑人的斥候踪迹来推断,其进军方向极有可能是北平郡。由于受到了乌桓和高句丽的牵制,我辽东四郡的部队,只能全力防御,无法参战。而上谷和代郡的守军也因为要防御中部鲜卑,无法支援。以上就是目前的形势,请各位参详。”



    “镇国,末将请战!愿率一军前去阻敌!”姬原刚介绍完,燕靖麾下的游击将军严猛便出列请战。



    “仲迅莫急,此战少不了你的。然而局势未明,我军不能妄动。”燕靖微笑了一下说道,而后对着另一列坐在首位的游击将军问道,“子欣啊,你怎么看?”



    关景起身抱拳回话道:“回禀镇国,末将以为东鲜卑此次犯边行为很是蹊跷。我若为鲜卑首领,要么集中全军攻击一郡,要么分成两路,虚实结合,互为助力,最终的目标也是针对某一郡。可是反观东鲜卑目前所为,竟是有全面攻占幽州的架势,难道是当我幽州铁军不存在吗?”



    “恩,子欣此言非虚,在没搞清楚东鲜卑想干什么之前,我军不可轻举妄动。”燕靖点头赞同道。



    “水乡先生,你有何高见啊?”燕靖又问向坐在关景身边的王泽。



    王泽起身一揖,回答道:“回禀镇国,在下以为子欣兄所言甚是。此次东鲜卑必是另有图谋。草原民族上马为兵,下马为民。此次东鲜卑虽然动员了三十万大军,但其中主力精锐不会超过十万。只要东鲜卑的首领不是傻子,他就不会认为光凭这三十万人马就能一口吞下幽州,毕竟我十五万幽州铁军可绝不是吃素的。他们不集中兵力攻击一点,而是分成了三路,并且联合了乌桓和高句丽牵制我辽东部队。以此我只能推测出一点,东鲜卑似乎是想牢牢牵制住我幽州铁军。但不排除在有利的情况下,东鲜卑会随时调整战术攻破我军防线。在下建议在全线严防的前提下,可尝试着打击一路,以作试探。”



    “投石问路。恩,水乡先生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东鲜卑这么大的动作,却像是虚招,实在让人看不透。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情报。”燕靖轻捋胡须点头赞同道。



    “姬原!”燕靖招呼道。



    “在!”站在燕靖身后的姬原应声道。



    “第一,速向东都发报,传递当前军情并请求朝廷令周边各州做好支援准备,以防不测。第二,速与周边各州的情报部门取得联系,探查出更多的相关情报。”燕靖下令道。



    “诺!”姬原抱拳领命,而后疾步出了大帐。



    ……



    七日后



    渔阳前线,白檀



    白檀的一处小山谷里喊杀震天,四面八方的鲜卑骑兵将一支大乾军队围困在了谷中,看旗帜正是幽州铁军,形势岌岌可危。



    “姬军侯!增援部队怎么还没来啊!咱们曲都要拼光了,兄弟们快要顶不住了!”一名浑身是血,已经多处负伤的屯长向姬原问道。



    “让兄弟们给我顶住!增援部队会来的,到时候我们引来的这支鲜卑人都得被一锅端!”姬原大声地回复道。



    之后,又是一个时辰的苦战,可是远处的地平线上,依然没有看到幽州援军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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