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乱世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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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智贤帮韦老大简单整理了屋里庭院,就让韦老大带去拜见村里的族长。一进族长的门口,就看见小院子里挤满了好多人,几个年长的老者在商议着该怎么来处理土匪劫村的事!族长因为主动凑钱给了土匪,家里的东西基本没什么损坏,但还是显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显然这里进来过一些野蛮人。



    族长说:“山狼是万兵山一带最大的土匪,此人落草多年,非常奸诈狠毒,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乱世魔王。据说手下人马有一百多杆枪,常在万兵山周围出没,祸害乡里。这两年,兴江、凉江、杨圩一带常遭他们抢掠。这股土匪到哪里哪里就遭殃,他们见猪扛猪,见牛牵牛,见到米缸就要掏个干净。哪家不从,还要砸门砸窗,甚至打人绑人。两年前,他曾纠集了一千多土匪,攻打过凤池县城。民防营事先没有任何准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凤池县民防营的营长被土匪抓住当场处决,毫不留情,于是民防营的兵丁死的死,逃的逃。土匪们很快就攻占了凤池县城,随即在城内开始了烧杀掳掠,只要有人胆敢稍有反抗,便立刻遭到杀害。山狼在洗劫凤池县城的过程中,对城里的官员士绅也毫不留情,杀了民防营营长,找不到县长,就把县长的父亲捆在县政府门前示众。山狼还纵容手下掳掠县城内的妇女,当天晚上,县城内至少有数百名被劫掠的妇女遭到了土匪的肆意蹂躏。山狼在攻占凤池县城后,只停留一夜,第二天便撤回到万兵山上的老巢。山狼撤退的时候,抢来的财物可谓堆积如山,牛拉人扛全部搬回山上,抢掠的财物在百万元之上,劫掠随行的妇女多达上百人。整个凤池县城一千多户人家被洗劫一空,家破人亡,整个县城数十年所积累的财富一夜之间变成了山狼山寨的财富。这还不算,山狼还不忘利用绑架的人质继续索要钱财,价格也是不断的水涨船高。那些无法凑钱赎回的人质,山狼在肆意虐待后随意杀掉。从那以后,万兵山附近的百姓一听说山狼的名号,真是恨之入骨,但又怕得要死。这次山狼来抢那坡村算是最客气的了。只是在翻抢东西的时候,打碎了我们家的烛台,点燃了布幔,引起了一场火灾。还好扑救及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村里有两个稍微漂亮一点的年轻妇女,已经被抢上了山寨。”



    “看来,我们得想个法子对付山狼。”甘智贤说。



    族长气愤地说:“还有一个可恨之处,山狼手下二当家的,名收花狐狸,本是我们这一带的人,却也纵容手下抢掠那坡村,真是丧尽天良。我听说今年十二月十五是花狐狸老父七十岁大寿,到时候,他要回来给父亲做寿宴的。我真想在他父亲的寿宴上亲手杀了这畜生,为乡亲们除去一个祸害。”



    听了族长这一句话,甘智贤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正当山狼派人到那坡村抢劫之时,黄仁士和韦炳荣已经摸到了山狼的寨子边,却不敢进入。



    黄仁士和韦炳荣在寨子边上观察了三天,发现土匪的防卫很松懈。



    韦炳荣说:“要是民防团加上警察局一起上山,剿灭山狼简直易如反掌。”



    黄仁士说:“蠢!山狼不惹咱们,咱们干嘛要惹他。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最好。要是剿灭了他,还要我们警察干什么。没有了土匪,我们拿什么向上级领赏金?”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抓到那个女匪?”



    “说你蠢你就是蠢,谁告诉你那个女匪一定是在山狼寨子里的?”



    “不是,那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我就是来看看。证实一下我的判断是不是正确的。”



    “现在怎么样?”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觉得我的判断完全正确,那个刺杀黄局长的女匪根本不是山狼的人。”



    “不是?你怎么看出来的?”



    黄仁士为了显示自己的学问,反问韦炳荣:“你知道什么是土匪吗?”



    “什么是土匪?”韦炳荣略一思考,说,“占山为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就是土匪。”



    “你只说对一半。”黄仁士故作高深地说,“其实土匪并不都是坏人,是山外活不下去的百姓,跑到山里来找个有势力的人依靠,就把那个有权势的人捧为当家的,仗着人多势众,就一起干一些打家劫舍的勾当。所以,土匪劫掠,其实没那么可怕,一般是抢点粮食就离开。只有遇到反抗的时候才会杀人放火。万兵山北岭峰一直有一伙土匪,但他们很少去抢劫官府,因此这么多年来官府也没有真正剿过他。只是据说万兵山北岭峰土匪当家的比较好色,早年还祸害妇道人家。”



    “这种人就是没良心,猪狗不如。该剿灭他。”韦炳荣忿忿地说。



    “官府清剿土匪向来只是做做样子,领了上面拨的钱款,便收兵。官兵一走,土匪往往会变本加利祸害百姓,所以百姓根本不支持官府剿匪。”



    韦炳荣听了黄仁士一席话,颇为佩服地说:“队长,你真厉害,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今天,我算是长见识了。”



    黄仁士进一步分析说:“就说眼前这一伙土匪吧,官府一直知道他们的存在,为什么多年不动手剿灭他们呢。因为他们大部分时间还是安分守己的。这次突然出了个大案,警察局长被土匪杀害了,但依我之见,这个大案并非这伙土匪所为。你看看他们山寨的防守,就派两个人守着山寨大门,夜里也不换班,也不巡视。深夜,站岗的人就地和衣而睡,天亮了才有人来换班。这种防守,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根本不配当土匪,因为他们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对对对,队长,你的分析真是一针见血。”



    “所以说,这伙土匪根本不可能干出刺杀警察局长的案子来。”



    “那会是什么人呢?”



    “你知道是什么土匪最可恨吗?”黄仁士又向韦炳荣卖了个关子。



    韦炳荣摇头说:“不知道。请队长指教。”



    “G匪。”黄仁士咬牙切齿地说,“G匪才是最可恨的土匪。或者说山里的土匪一旦与G匪搅在一起,才会变得可恨又可怕。他们杀豪绅,杀地主,分田地,G产G妻。所以,我判断,刺杀警察局长的大案,必是G匪所为。”



    “可我听老人说过,万兵山上有一伙土匪,当家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前些年还洗劫过凤池县城。照你这么说,抢凤池县城的不是这伙土匪,而是G匪?”



    “他抢的是凤池县城,并没有抢我们高山县城,是哪一伙土匪,我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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