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罗仁和陈定邦才看清了整个盆地的面貌,他们都表示惊奇,罗仁道:“没想到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个地方,这四周都是峭壁,好象中间是被砸下去的一样。”
我的脑海里突然一惊,“被砸下去的”,这个形容很贴切,我又好好把这盆地环视了一圈,你别说,还真有点象。要是能上到这四周的峭壁上就好了,那样看得更清楚。于是,我就一边思索,一边继续向前走。
一路上,陈定邦都在说,这地方爬不上去,这都没有下脚攀登的地方。我一想,连他都说爬不上去的地方,那真是没办法爬上去了。
约走了近一个时辰,我们就从这盆地的最西头,走到了最东头,也就是瀑布流下来的地方。这的确是从这山崖上流下来的一条瀑布,离这瀑布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它的水汽,因为这瀑布太高了,一百多米,从下面飞流下来,只要稍微有点风,就会吹出一些水汽来。
但这瀑布周围的山崖与前面我们所见的山崖就有些不同了,因为有水,好多山崖上都有植物,有的象小草,有的象苔藓,也有的象小灌木,但更令人奇特的是,有几个地方竟然从悬崖上向处横生着几棵树,虽然算不上大树,但在这悬崖上就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陈定邦盯着这些树看了好久,对我们说道:“如果实在找不到其他的地方爬崖,这个地方倒可以一试,我可以利用那几棵树向上爬,但能不能成功,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在这里休息了一会儿,我们又开始继续向前搜寻。也就是说,我们最开始是从这盆地的最西边出发,然后沿着盆地南边的山崖一直向东走了个半圆形。现在我们已经到了盆地的最东边,现在是准备沿着盆地北边的山崖向西再走个半圆形,终点就是我们早上的出发点,这个盆地的最西端。
于是,我又带着他们沿着小溪流一直向西走,一路上还是找不到适合攀登的地方,等走到起点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我们可都累坏了,找了个小灌木丛有树荫的地方,我们坐下来休息、吃东西。
这时,陈定邦发话了,“胡先生,我看了,如果要想上这绝壁,只能从这盆地最东边那个瀑布那里爬了。因为那里有好多树,我可以用绳子前面拴上钩子,先甩上去挂到最下面一棵树,然后爬到这棵树上,再用绳子去钩另一棵树,每次上去个一、二十米还是不成问题的,这山崖我看了,也就百米高,顶多换四、五个着力点,我就能上崖顶,我上去的时候背根长绳子,等我到了崖顶,我把绳子放下来,你们抓紧绳子向上爬就行了。”
我疑惑地道:“这样行吗?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就借助这几棵树,你能上去吗?这安全吗?”
陈定邦道:“说实话,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这也是目前最靠谱的办法了,我还是有信心的。”
我看他说得如此坚决,便道:“那行,我们休息一会儿了就出发,还是顺着小溪向里面走,虽然路程远点,但杂草少,路好走些。”
他们二人也表示同意。于是,休息片刻之后,我们就开始向东边的那条瀑布进军了。又是过了约一个时辰,我们到了瀑布的下方。我看了看,离下面最近的一棵树有三十多米高,这绳子甩得上去吗?
陈定邦看出了我的疑虑,道:“我可以从这里顺着这条槽先向上爬一截,然后在那个石头处甩绳子。”说着他指向了那棵树右下方约十多米的一块突出山石处。
我一看,果然从这里到那个石头的地方有一条小槽,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但要用来爬山还是显得太小。但陈定邦爬山还是有一套的,他既然这么说,我想他应该还是有把握的,况且这里也不算太高,有我和罗仁两人在下面,应该问题不大。
于是,我们作了短暂的休整之后,就要准备让陈定邦爬山了。陈定邦先将一根一百多米的长绳子背在背上,然后把一根三、四十米长的绳子的一端绑了个三角爪,这是攀登专用的。还准备了一根约二十米长的绳子,也是一端绑了个三角爪,系在了自已的腰间。
一切准备就绪后,陈定邦就开始向上爬了。的确是爬山采过药的,身手就是不一样,很快他就爬到了他刚才指的那个突出山石处。看样子,那个石头上有下脚的地方,他身体紧贴着崖壁,双脚蹬着石头缝,左手抠着块石头,这样就固定住了身体。他右手取出了刚才挽在肩上的那根稍长的带三角爪的绳子,用嘴咬住绳子不带爪的这端,右手捏住带爪一端约一米的位置,开始甩绳子,把前面这端绳子都甩圆了,突然对着那棵树的方向一甩,那带爪的这端在爪子的带动下迅速向上飞去,但很遗憾,虽然甩到了那棵树的位置,但没勾住树,绳子掉了下来。
陈定邦只得用一只手,并借助嘴,慢慢将绳子收回去。然后再来,第二次还是没成功,第三次才把那棵树的树干勾住了。
陈定邦将绳子崩紧,用力拉了拉,感觉还行,这棵树能够承受他的重量。于是双手抓着绳子开始向上爬。因为这块石头并不是在这棵树的正下方,而是在这棵树的右下方,还存在一个夹角,所以他这一向上爬,在重力的影响下,他的身体也开始向左边做钟摆运动。
好在他身手敏捷,顺着绳子摆动的地方,不断地避开一些突出的小石头,终于将身体固定住,使自已处于这棵树的正下方。然后再开始向上爬。很快,陈定邦就到了这棵树上。他一手抓着这棵树,另一只手抓着岩石,向上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肯定是在确定下一步的路线。
很快他又开始甩绳子了,这次两遍就成功了。他又开始向上攀爬,我们只觉得他的身体是越来越小。如此反复,他已经换了三棵树了,离我们至少也是七、八十米的高度了。我们在下面紧张地看着,很快他又换了一棵树,由于树木和小草的遮挡,我们已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只是大概能确定他的位置。
因为看不见陈定邦的人影,我们就向后面退了退,看见他已经快要到崖顶了,我们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很快,我们就看见一个小点又顺着绳子向上爬,爬到崖顶上就没影了。
过了约一刻钟的时间,我们又看见他顺着绳子在向下来了。但下面并没有看见绳子,肯定是山崖上树太多,被哪根树挡住了吧。
对于陈定邦这种选手来说,下山可比上山容易多了。很快他就下了一半了,绳子的确是被山崖中间的树给缠住了,他又费了些时间,将绳子理出来,然后抛下来。从山顶到山脚,他大概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就下来了。
我和罗仁忙围过去,问他山顶的情况。他说没仔细看,反正上面树很多,他已经将那根长绳子固定在山顶上一根较粗的树上。因为今天天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明早大家一起来爬这个山。
当时,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我们见他说得也有道理,这爬山崖可不比走路,一旦天黑了看不清状况,那可是要命的事情。这次我们有了经验,在瀑布下方将水袋灌满了,然后一边向盆地中央的那个大石头进发,一边在路上捡枯树枝,等我们到了那个大黑石头那里时,每人都捡了一大捆枯枝。
当然,夜里生火全用枯树枝可不行,那样火烧得旺,三捆树枝要不了多久就会烧光。因此,我们还得去砍点湿柴禾,这样夹着烧,火才会烧得久。考虑到刚才陈定邦爬山崖爬累了,这次,我和罗仁去砍湿柴禾,让陈定邦在大石头处休息。
等得我们砍完柴禾回来,天已经麻麻黑了。我们赶紧生火,准备把带来的食物在火上烤一烤了再吃,这已经吃了四顿冷食,我们都有点受不了了。不论是馒头还是饼子放在火上烤一烤,烤热了再吃,一是容易下咽,二也不伤胃。
晚上,我们三人一起吃着烧烤、看着星星,我还时不时给他们讲几个段子,大家也是其乐融融。吃饱喝足后,就该抓紧时间休息了,还是我守第一班,让罗仁和陈定邦先睡。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他们两个都醒了。柴禾已经烧光了,罗仁已经捡了一小捆枯树枝回来了。他说是要生个火,把带来的食物烤一烤了再吃,这样好吃些。我和陈定邦听了,都开怀大笑。
吃过早饭之后,我们就准备出发了。还是只带一顿的食物,反正晚上还要回这里的。陈定邦已经把爬山崖的工具都背在身上了,也就是三根短些的绳子加钩子什么的,那根最长的绳子昨天已经固定在山崖上了。
我早已收拾好东西,把大砍刀背在背上,因为我不带其他东西,因此那把弓箭我也背在背上。罗仁负责带食物,他也准备好了,但他的刀还没背,昨晚烤食物的时候,他把他的刀取出来削了叉食物的棍子,现在还丢在那大黑石头上。我让他赶紧把刀收好背上,我们马上出发。
罗仁说了声“好嘞”,就去捡自已的刀,但他刚握住刀把准备捡起来的时候,“咦”了一声。我和陈定邦都回头去看他,我道:“你这小子又捣什么鬼,赶紧收拾好了出发。”
这罗仁道:“胡大哥、陈二哥,这地方有点古怪。”
我们都吃了一惊,齐声道:“什么古怪?”
罗仁道:“你看这刀,今天怎么这么沉,我提起来真费劲。”
我和陈定邦都走了过去,我从他手里接过刀把,把刀往上提,的确这刀变沉了,但提起来之后,又不是那么沉了。我又试了一次,将那刀放在石头上,然后去拿,特别是在刀和石头分离的时候要用的力气是最大的。
我把我的刀解下来,放在大石头上试了一下,还好呀,没那么沉。不过我的刀是插在刀鞘里的,刀鞘是木头做的。然后我把我的刀拔出鞘再放在大黑石头上,然后再去拿我的刀,就跟刚才罗仁这把刀一样了。
罗仁和陈定邦看我做的这一切都看傻了,不明白我想干什么。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块大石头,让陈定邦将他带的爬山用的钩子放在大黑石头上,然后去拿钩子,钩子也变沉了。
当即我就笑了,我对他们两个道:“这个你们不懂了吧,这块石头里面含有磁铁的成分,所以它能吸铁,当你把铁器从这大黑石头拿起来的时候,由于磁场力的作用会阻止铁器从大黑石头上分开,所以你就会觉得东西变沉了。”
罗仁和陈定邦二人听得是云里雾里的,都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我笑了笑,道:“简单说吧,就是这块黑石头凡是碰到铁的东西就能吸住它,就是一块石头,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们不用害怕。”
罗仁道:“那为什么今天早上就我的刀被吸住了,你们的没有被吸住呢?”
我告诉他,“因为我和陈定邦的刀在刀鞘里面,刀鞘是木头做的,这大黑石头只对铁器有吸引力,对木头没有任何作用。”
他们二人见我这么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说:“咱们还是先别管这些了,你们要是对这个东西感兴趣,以后我教你们。今天还是先去爬上那山顶看一看。”
他们二人齐声道:“那行,我们出发吧。”于是,我们背着装备再次向瀑布处进发,一路上罗仁老是缠着我问这问那,看来这小子学习的欲望还是十分强烈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