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议事的天篷与几位大将,感受到圣旨的气息,纷纷抬起头,望向那灵光流转、仙气扑腾‘玉’丝黄绸的圣旨,神‘色’不变,似乎早有预料。
众人叩拜迎旨。
圣旨徐徐展开,仙文浮现。内容大抵是令天篷率部众立即前往西牛贺洲,接应李靖,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首先起身的是天篷,他却没有接旨。
他转过身,背对圣旨。
在他前方,摆着一张案桌。
那是他办公所用。案桌后,有一副大屏风。素白简约的屏风上,题着两行草书。
不胜不退;
不胜不归!
他盯两行字,突兀而扎眼。
身后的五位大将和天奕,一脸担忧地看着天篷。天篷瘦了一圈的身体,有些说不出的萧瑟。
角木蛟提醒道:“大帅,该接旨了。”
‘女’土蝠一脸担忧,道:“大帅,天意不可违啊!”
“天意……”
天篷呢喃一声。
……
天庭与‘花’果山、天篷与猴子的战争,始于兴师动众,前后历经月余,短暂‘交’锋数次,谁也料不到却这般虎头蛇尾,草草收场。
天河水军走了。
久违的阳光投下‘花’果山。
水帘‘洞’的众小妖,从最初的惊讶疑‘惑’,到确定天河水军是真的撤军了。顿时欢呼雀跃,冲出水帘‘洞’,在‘花’果山奔跑呐喊,泪流满面。
水帘‘洞’。
王殿。
“此棍法,名为,共一百零八式。我先演示一遍,你能记多少记多少。”
猴子掏出金箍‘棒’,金箍‘棒’犹如灵蛇,在他的手中腾挪变幻,一式式的棍法让人眼‘花’缭‘乱’。
飞流目不转睛。
猴子一口气,打完了一百零八式。
问飞流:“可曾记住。”
飞流涨红了脸,心虚道:“只记住了一半。”
“我再演示一遍。”
猴子丝毫不恼。
他再次耐心地将一百零八式棍法完整地演示了一遍。只是这一遍猴子放慢了速度,一招一式清晰地呈现在飞流面前。这一次用的时间,明显长了许多。
“现在,记住了多少。”
飞流避开猴子的目光,低下头,羞愧难当:“更,更少了,只记住了两成。”
“知道了。”
猴子道:“看仔细了,这是最后一遍了。”
这一次,猴子将金箍‘棒’挥舞得更慢,一百零八十式,他足足耗了半个时辰才演练完毕。
“怎么样?”
猴子问。
“全忘了,一招都记不住。”
飞流道,只是这一回他的表情反而镇定许多。
第一遍时,棍影如飞,飞流有些雾里看‘花’,只觉得玄奥‘精’深,令他沉浸其中目不暇接。
第二遍时,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看清楚了,却有了一种平平无奇之感,让他看了后面忘了前面。
第三遍时,猴子耍得更慢,飞流将每一招每一式都看得清清楚楚。同时强行将整套棍法拓印进脑海,反复观摩。
只是,明明己经烂熟于心。可当他再回想时,却总感觉有些似是而非,什么都想不起来。
猴子一愣,反而笑道:“如此甚好。”
飞流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多谢大王。”
高台王座上。
小草斜倚着。明明俩人的对话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小草却美目流转,笑意更浓。
猴子拍了拍飞流的肩膀,道:“你记住,招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什么棍法,你就让他见鬼去吧。有招无招,打到敌人身上的才是最厉害的。”
飞流认真地点了点头。
……
八百流沙界,
三千弱水深。
鹅‘毛’飘不起,
芦‘花’淀底沉。
在东胜神洲,有一条江河,八百里宽,三千里长,名“流沙河”。
流沙河,有两大特点。其一水轻,任何东西落水都会沉掉河底。其二,沙随水走,河中尽是黄沙,伴水而流。
碧空如洗,忽有一道祥光,从云霄落下。
祥光散尽,一道伟岸的身影出现在流沙河面上。
他徐徐降落,沉入汹涌江水之中,周身灵力鼓‘荡’,水不沾衣。
一直下沉,直到七八丈,才见河底。
河‘床’之底尽是黄沙,荒芜一片。像一条不见端头也不知尽头的黄沙古道。
沙随水走,浑浊障目。他四下观望,目光所及,不到三丈。
他又闭目感知了一下,忽迎着沙水,向上逆行。他脚履黄少,沙道上现出一排浅浅的脚印,不过又很快被新卷来的黄沙填满。
逆流走了近二十余丈,前方忽见一处一人高的小沙丘,突兀地立在河道之中。
“朕来看你了。”
张百忍停在沙丘前。
小沙丘一震。
黄沙“沙沙……”地流淌下。
‘露’出一个骨瘦如柴的人儿,赤脚筋躯,红发黄须,面似鱼肚白。
粗看之下,以为是只狰狞的凶妖。细看时,那惨的面孔,依稀可见清秀的轮廓。
在他身后,是一个不知什么材料的桩柱,深深地‘插’进河底黄沙之中。一圈圈的铁索将他锁在桩柱上。
“卷帘,你怎变成这副模样。”
张百忍不忍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