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刚才是自己错觉,他拨打小叔和婶婶的电话,小叔的电话没人接,而婶婶的显示关机状态,于是他想了想,再打一次小叔的电话,电话依然响了很久,但这次有人接听了。
电话那头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喂,小叔吗?我刚到你家,你们出去了吗?”黄顾军背对着屋子慢慢边走边说。
“哦,你是阿军,嗯,我和婶婶在放羊,你来啦。”电话那头小叔的声音,与之前听见小叔的声音有点区别,好像还了个人。
黄顾军:“小,小叔,你什么时候回来?还是我去山上找你呢?屋里也没人,婶婶和你在一起上山放羊了吗?”
“嗯,是啊,是啊,我在赶羊,你等等,我等下就回来。”小叔说话的时候,电话那头依然安静无比,仿佛是在一个密室里和黄顾军打电话,而且声音不像所熟悉的小叔。
过了10分钟不到,一个身影从树林中出现,此人是黄顾军的小叔,他走起路来有点缓慢,好像不太适应山路。当他看见楚义良以后,他笑了笑,那笑容非常不自然,好像一张脸被硬扯着笑起来,但这个笑容只是维持了非常短的时间就消失了。
“哦,阿军来了,怎么电话都不打一个呢?”小叔边走边说,然后直接开门。小叔经常在山上干活,皮肤晒得有点黑黄色,好像比之前见的时候更黄了一点,不过看起来好像胖了,他们两叔侄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半年前。
由于住在山下,周围有树荫,所以屋子里非常清凉,屋子虽然是用于养殖用的安顿所,但是依然布置的整洁,家具齐全,在大家印象里,小叔是一个爱整洁而且舍得花销的人,每年收获的盈余,肯定会请亲友聚会一顿,而且会买很多东西,所以不管是山里的家还是老家那边的房子,他都很讲究。
小叔说今年羊很多,所以比较忙,他随意招呼黄顾军安顿下来就上山了。
这样的小叔让黄顾军有点不适应,但他也理解,小叔在这里养殖山羊不容易。于是黄顾军就一个人在屋子里休息。
到了下午,黄顾军接到小叔的电话,说他很忙,实在抱歉,让他自己开车去镇子里买点吃的,他在山上吃了再回来。
黄顾军有点不相信这样的话,以前一直很豪爽的小叔,怎么变得这样了,就算再怎么忙,他绝不亏待亲友。算了,黄顾军自己开着小叔的摩托车去镇子找吃的回来,还买了一些零食,心想小叔这里也没什么特别,就住一晚回去算了。不过想到自己没完成师傅安排的修炼课程就走了,着实有点后悔,不知道自己厚着脸皮回去求师傅行不行得通。
回来的时候,小叔已经在家了,但没见到婶婶,问小叔的时候小叔说回去娘家了,这可奇怪了,一开始不是说一起放羊了吗?小叔则无精打采的说因为太忙太累了,所以忘了,这也能忘,真是越来越奇葩了。
没看见小叔在家里做什么,就说他要睡觉了,明天一早要起来,让黄顾军自己看电视就好了,也就是自便,他进房门的时候交代黄顾军,如果有人敲门,一定不要随便开门,因为最近晚上有贼。
“有这样的事儿?这贼怎么想到来这里光顾了?”黄顾军有点错愕,但此时小叔已经关上房门了,客厅里剩下电视上节目的声音。
到了晚上9点,黄顾军也困了,便走去客房睡觉了,然后整个屋子都进入了寂静,只有房间风扇的声音。
不知道睡了多久,黄顾军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是在敲客厅的大门,一直断断续续的敲门,一直一直敲着,也不见有人开门。于是黄顾军穿好鞋子,他想起小叔睡前说的话,难不成真的有贼,于是他抹黑走到大门旁,从门缝往外看去。
在门外漆黑的环境中,他看到一个让他无法相信的人,门外的人,竟然是小叔,门外的小叔一头凌乱的头发,表情非常紧张,比起白天所看见的小叔,仿佛眼前这个小叔更像自己的小叔,这是怎么回事儿?
一眨眼的功夫,门外的小叔消失了,他向远处的黑暗处跑去,他好像是因为发现了远处有什么而逃跑。于是黄顾军下意识把灯开了。
不一会儿,小叔竟然从房间穿着睡衣走出来了,他看了看黄顾军问为什么那么晚还不睡,还问打开灯干嘛,小叔似乎不太喜欢打开灯。黄顾军则惊讶地看着小叔,然后停顿了一下说刚才好像有人敲门,但又发现没人在外边,会不会是小动物。小叔便走过来打开门看了看,然后又关上门,让楚义良赶紧睡觉千万别随便开门,要是再有人敲门,就让小叔去开。
“咦?嫂嫂回家了?”黄顾军跟着小叔走回去房间,因为客房在小叔房间的左边,左右黄顾军站在房间门的时候,看见关着一半的门里面,床上侧背躺着一个人,盖着薄薄的被子,看身形像是嫂嫂。
小叔略有紧张的说道:“哦,是啊是啊,刚回来不久,你睡着了,没发现,她那么晚赶回来也累了。”
此时小叔微笑着马上把门关上,然后回过头又笑了笑看着黄顾军。
“哦,那好吧。”黄顾军自己回到房间里,把门关上,此时门外也传来一阵打开门又关上门的声音,显然小叔也回去房间了。
黄顾军坐在床上理了理思路,他回忆一下今天来到小叔这里所遇见的所有细节,然后再对比以前的小叔,着实有很多疑点不合理,他心里一阵颤抖,他怀疑这个小叔并不是真的小叔,很有可能是假的,虽然这论点有点不实际,但除了这样,没别的解释,这个小叔与以往那个豪爽好客的小叔相比,这个小叔除了样子以外,什么都不像,连声音也不像。
于是,黄顾军下决心去验证一下自己的判断,如果事情真的不简单,就顺便检验一下自己学习的道术和武术管不管用。
想到这里,黄顾军立刻有点兴奋和紧张,所以他穿好鞋子就出去找小叔,他连自己的拳套都忘记拿了。
“小叔,小叔。”黄顾军轻轻敲门,但等了一会儿都没人开门。
当黄顾军转过身的时候,一个人站在黄顾军的面前,一动不动的看着黄顾军,把黄顾军吓了一跳,幸好灯开了,不然他真的更害怕。
眼前这个人正是小叔,他冷冷地问黄顾军找他什么事,黄顾军说想了想还是和小叔说说,这里若是真有贼骚扰,要不要加固一下房门,或者干脆搬出去村里面,情愿多走几分钟的车程,安全第一。
小叔说不需要,有他在这里就行了,没人敢来这里。而黄顾军发现,眼前这个小叔好像着魔了一样,一点表情都没有,更像是机器控制他说话一样。
黄顾军深呼吸一口气,他好像想透了什么,然后慢慢走到门口。此时的门不知道什么是被打开了,黄顾军倒也不觉得奇怪。
“是啊,小叔那么勇敢又能干,又怎么怕贼呢?小叔,记得你说过,我和你一样脾气,暴躁但是又正值,是吗?那是在我上初中的时候。”黄顾军翘起嘴角笑着说,标志性笑容又出现了。一般人翘起嘴角笑都是习惯性,不是左边就是右边,只有黄顾军是左右都习惯的。这事情也是思敏发现的趣事。
“嗯,那时候你还小啊。”小叔也慢慢走到黄顾军右边,两叔侄看着门外漆黑的树林,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看着让人不安,老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树林里。
“我们好久没好好聊天了。对了,思思(小叔的女儿)多久回家一次?上初二了吧?”黄顾军侧头和旁边的小叔说道。
小叔:“嗯,小孩子就是快长大,不知不觉都上初中了。”
黄顾军:“对了,你和嫂嫂有没想过生二胎呀?”
小叔:“快了快了,明年就准备。”
黄顾军:“呵呵,多个小孩子好啊。你和嫂嫂结婚多久了?我都忘了。”
小叔:“问这个干啥呢?我也记不清了,像有15年吧。”
黄顾军:“嗯,你们倒挺和睦的,真让人羡慕,呵呵。”
黄顾军说完以后,笑着看一眼小叔那僵直的脸。
“时候不早了,赶紧休息吧。”小叔对着黄顾军说道。
“嗯,好。”
“啊!!”
此时的黄顾军突然右手一拳就打在小叔左边的脸上,如果此时放一个慢镜头,可以看到黄顾军这一拳打过去时,小叔脸上瞬间变形的样子,还有他那疼痛的表情,以及黄顾军那充满愤怒的表情。
小叔一个踉跄向右边倒去,但小叔的表情依然不变,他的脸被黄顾军打得陷进去以疙瘩,整个脸都扭曲了,真的成为一张变形的脸。而黄顾军打这一拳,心理也是有点矛盾,毕竟眼前这个是自己的亲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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