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二楼是一个完全空荡荡的楼层,但看得出有很多设施被拆除过了,旁边有一间小房子,有一扇破烂的木门随着风摇晃着,发出类似人呻吟的声音,非常像,难怪刚才楚义良听见的时候还以为是人的叫声。
天色继续暗了,外边已经听到哗啦哗啦的倾盆大雨,人一下子在这陌生的环境下感到无比的无助和孤寂,而且这雨声那么大,万一有什么动静还真是听不清楚了,所以楚义良必须警惕。
楚义良站在窗台旁边,这里的光线相对较好,楚义良想,下雨天的时候,他喜欢在宿舍和家里的房间内听音乐,非常惬意和安静的感觉,还能观看着外边雨点打在玻璃,人宁静的时候想起很多往事,也可以让思维清晰。
这时候,楚义良好像听见一阵钢琴声响起,断断续续的,这是因为大雨的噪音,但是他却是听见钢琴声,而且,钢琴声的旋律好像好听熟悉,一下子听不清楚什么歌曲。
奇怪,这哪来的钢琴声,这传言是真的,这废弃水泥厂真的会有钢琴声响起。就在楚义良听着入神的时候,他的眼角余光看到窗外的时候,一开始他没注意,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分明是有一个人站在窗户上,一个穿着工人衣服的人,因为窗户很大,所以能容纳一个人站在窗户上。楚义良心中一发寒,马上转过头,但是他转过头的时候,窗户上却什么也没有。
这一幕吓得楚义良有点慌了。
静下来,静下来,楚义良深呼吸一下,然后调整呼吸和气息,然后放松神经,他不再乱动,就这样站在原地,好像等着什么似的。
很快,车间远处黑暗处,好像有什么在动,有一个黑影在那边,看起来像是人,楚义良继续观察,不慌不忙的,就等着它们放马过来。
那个东西向楚义良这里靠过来了,离楚义良有20米远的时候,楚义良大概看清楚了,那是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他身后好像还跟着两个相同服饰的人,无法看清楚样子,他们的身体好像有点透明,他们走到那个距离的时候,楚义良也慢慢的向他们走去。
双方就相隔十多米远的距离停了下来。
“凡间空荡,各位前辈何不去地府?”楚义良向那几个人喊道。
“你,你不是厂子的人。”带头的那个工人说。
楚义良:“我是来这里调查一下,我知道你们在这里,你们都是受害者。”
“阴谋,都是阴谋……”
带头的那个工人停了一下又说:“炸药是用来私用的,在厂子里只不过是掩饰。”
“阴谋?爆炸是阴谋?”楚义良说道。
刚问完,那三个工人就像烟雾一样消失了。
楚义良心想,他们说的阴谋,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的是程晋故意害死工人?眼前的线索消失了,他必须去厂区另外的地方看有没有线索,也希望李小冰可以找到。
随着一阵雷声的响起,楚义良也离开了这个车间,来到一楼楚义良发现,在暴雨之中,不远处的空地广场上,竟然站满了了人,他们一个个来来往往的,看起来他们好像是上班,看了一下才知道在准备开会,他们的身子和衣服在暴雨中完全不湿水,看起来还是干爽的,而且雨水似乎与他们无关一样。
这么大的雨势,楚义良也无法靠近去看看眼前这诡异的景象,幸好他发现旁边有一块碎落的铁皮,有一米多长宽,楚义良赶快走过去拿起来,然后举起盖在头上,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头顶上的铁皮,楚义良马上朝那群人那边走去。走过去的时候,他们好像完全不管楚义良的到来,他们个个面无表情,而且脸上好像都蒙着一层薄纱一样,看不太清楚人脸,再加上现在下着滂沱大雨。当他们坐好以后,人群前面有一女员工在讲话,但是完全听不见声音,她在说什么,楚义良想听,可是听不见,好像无声的话剧一样。
楚义良想走上前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心想的和自己的动作有点不协调,他就是迈不出步伐绕过人群走向前去,这是怎么回事呢?楚义良倒也没觉得害怕,不知为什么,他看见这群诡异的人,他一点也不觉得害怕。于是他想自己或者是被鬼阴气迷惑了精神,然后就想冷静一下,他下意识闭上一下眼睛,当他闭上眼睛以后,他发现,他听到前方那个人说话的声音,然后他惊讶的睁开眼睛,但是睁开眼睛以后又听不见了。
楚义良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他放松心情闭上眼睛。
在哗啦哗啦的大雨中,楚义良耳边的另一种声音越来越清晰,这是那个演讲人的讲话声音。
“我们是被骗了,我们是牺牲品,炸药,是老板私有的物品,而不是中转,利用水泥厂偷偷存放炸药,而我们工人成了帮助老板掩饰的工具,最危险的是我们,最悲哀的是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搬运炸药,我们……”
有一阵雷声响起,楚义良被吓的睁开眼睛,随着楚义良睁开眼睛,他发现耳边的声音瞬间消失了,而眼前那帮坐着开会的工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楚义良左顾右盼,一个人影都没有,于是他赶紧走到不远处的一座办公楼旁边。
此时楚义良的裤脚有点湿了,他在想,刚才所听见的,就是工人们心里的怨气吗?那么,这内情到底是怎么样?谁是幕后的主谋呢?
这时候,钢琴声又响起了,好像是来自不远的地方,比刚才听见的更清晰,钢琴声凄美,听得人有点陶醉,而且心情更加悲沉,楚义良慢慢走向声源的地方,很快就到了会议室,原来声音是来自会议室。传说中的那副钢琴,难不成就是那个女孩的冤魂在弹琴吗?
楚义良慢慢走到会议室旁边,他静静地听,原来,原来这弹出来的音乐,竟然是楚义良这段日子一直听的COLDPLAY的演唱的歌曲《EveryTeardropIsaWaterfall》,那琴声低沉响亮而抑扬顿挫,确实很好听,可是这为什么会是楚义良最近听的歌呢?
当楚义良陷入思考时,钢琴声听了,会议室的门慢慢打开了一点,发出吱呀的一声。
楚义良有点担忧,但是他很快就走过去,轻轻推开门,会议室灰暗而空旷,除了一副钢琴,什么都没有,钢琴面前,坐着一个女孩,女孩穿着依然是工厂的制服,她正背对着楚义良坐在钢琴前,发长至腰。
楚义良:“你的钢琴弹得很好。”
女子点点头,但是她没回头,依然坐在钢琴前。
楚义良:“这里发生的意外,是有人设计的吗?”
女子终于开口说话了,但是依然不回头:“我知道,你不是厂子的人,难得有人敢来这里,我们都以为这里的秘密将永远尘封。而且,你好像是个没有阳寿的奇人,或者说,你的阳寿没有尽头。”
楚义良:“没错,由于遇见一些事情,所以这样,可否请你说说当年的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当年这水泥厂开业不到一年,就开始运送炸药来厂子里,放在仓库里一边,这些炸药据说是中转卖给其他水泥厂的,暂时在这里存放。但后来据说这炸药根本没有申请审批,而是偷偷运送来这里的,而这些炸药也不是卖给其他工厂,而是老板自己使用,为什么要用到炸药呢?那是因为偷采金矿和稀有金属等资源,据说其中一个神秘的老板,叫程晋,他极少来到工厂里,他是一个搞矿业的老板,但是他也偷偷开采稀有金属,那些炸药就是用来爆破用的。听说如果正好发现有神秘的墓地,他还会请人去盗墓,惟利是图的心态非常严重,他眼中根本没有道德,只有钱和利益。
女子还说,这程晋每次来运输炸药走,都是用他自己的人,从不用水泥厂的员工,他的坏事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但是就是没有证据,而且他财大权势广,大家都不敢惹他,包括他请回来的厂长。没想到这意外出现了,大家都变成不归人。
“所以你们的怨气就一直得不到宣泄,一直都在这里游荡。”此时楚义良看到窗外,有一大群人站在外边,任由雨水落在他们身上,他们像木头一样不动不动。
女子点点头:“我们也不想再这样下去,可是我们的怨气得不到解放。”
楚义良:“我来这里,就是想知道真相,然后对付他,他,也是我的仇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楚义良又一次想到自己父亲当年的事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