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然皱眉,看着陈嫂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这个异扶堂怎么回事?不是俱乐部的试验场所吗?不是说为了选拔高智商人才吗?为什么突然高深莫测的夏初然有些不懂。
还有这“异扶堂”怪异的名字之说,令夏初然心灵里像扎了一根刺,十分不痛快。
——异邪之说发扬光大。
夏初然又默想这名字的意义,忽而感觉脖颈又冷过吹过,她赶紧用手按住,心底一股寒意涌上,她立刻转身,身后空荡荡无一物,只有墙上的烛火荧荧冉冉。
信了邪了,她的这双眼睛跟失灵一样让她惶惶不安。虽然夏初然有多少次盼望能有一天不要见妖邪,可突然不知道是环境太干净,还是她的眼睛出问题,什么鬼看不到不说,这环境阴阴森森的不真实感让她实在很恍惚。
风大神在就好了,肯定能知道这冷风的来源。
夏初然心底突如其来的念头,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察觉。三位大神在她刻意避开之后,还是存在了心底,或连许她再也可以不用孤单一人这一点,她也没察觉到吧。
在原地平静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其他的意外,夏初然便决定先做手头上的事,毕竟陈嫂吩咐下来了,她还是要赶紧完成。
夏初然按照叮嘱,决定去另外一个房间。
行进过程中,夏初然想起要负起客人这七天内在这里的饮食起居,就感慨陈法医说她的位置相当重要、有些权力、要做决定、但主要的还是迎合其他人。这几点形容的多么形象!
这不是,她就是打杂的!而且还是大打杂!权力是管家之下,四人之中!
厉害吧!夏初然两眼上翻,有气无力。
夏初然站在二楼另一间房的门外,仅仅少了陈嫂一束烛光,便令夏初然感到周围暗淡,她努力调整呼吸,攥紧手里的蜡烛,进了二楼第二间房。
第二间房阴暗不清,夏初然按着顺序,先是点燃了门口两盏煤油灯,接着扫视屋里。
第二间房和第一间房有些许差别,除了家具样式没变,房内所有的家具位置与第一间房正相反,就连窗户的位置都有了调整,像极了镜面,也诡异的让人不寒而栗。
夏初然被这奇怪的氛围弄得个胆战心惊,手脚麻利别提速度多快,她完全记下了点灯的顺序,所以动作很快,几乎不用细想。
在迅速结束二楼房间后,她飞奔向三楼,利利索索搞定了一个个房间,最后很快就到了三楼倒数第二间。
倒第二间的风格和其他六间的镜面风格完全不一样,所有家具感觉都像是对称结构,从中间一分为二就成为两个房间,可夏初然明显的感觉这个房间小了,狭窄的让人不舒服。
她赶紧结束手上的东西,麻利的出了房间。
在倒数第二间房门外,夏初然轻微一瞟之下,看见三楼最后的那间房门大开,当然陈嫂要求不要靠近,也不用管,夏初然想这完全是管家要求,也不是她胆小,她一个弱女子能成什么事,于是在一路的烛光和呼呼风声的陪伴下,迅速到了一楼、
她站在自己的房门前心跳的巨响,感觉有什么在这昏暗的建筑中,可是她看不到,也感觉不到,巨大的压迫感致使她无法呼吸。
夏初然把住自己房间的门把手,几乎快要晕厥,她的房门正对大厅的那个能做十人的大桌子,夏初然也在喘息间望向了那张桌子,以及它正上方的包裹。
这是什么,这些又是什么?
她大脑一片混乱,这样的黑暗她真的完全不喜欢,她喜欢光,她是来自初夏的艳阳之下,所以理应不能被黑暗阻隔她的阳光,她想出去,想离开这里。
就像是地狱鬼门关,那是玄素喜欢的地方,但从来不是她夏初然该停留的位置。
她不是来自黑暗,她属于阳光,属于那温暖火热的光芒……
就在夏初然即将奔溃之际,旁边的大门毫无预兆的打开,一抹强光奔入。
夏初然毫无犹豫,立刻冲了出去,跑了数十步,直到自己已经停在了离屋子几米远的花坛边,她才大口大口喘着气。
动手摸了一下额头,汗涔涔,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狼狈。
“姑娘出来了?时间有点长啊,呵呵呵呵,以前来这里的帮佣几乎熬不过第一关就跑了,你不一样,还点好了长灯真不错。”
长灯就是指每个房间里的九盏煤油灯。
陈嫂笑盈盈地抱着一筐蓬蒿头,在夏初然疑惑地注视下,又走近,将手里的蓬蒿连筐塞到还没缓过神来的夏初然手中,接着说道,“听上面说你手艺超绝,做饭是一把能手,曾经还拿过大奖。”
手艺超绝?拿过大奖?等等这是说她?夏初然本人?她怎么感觉脑子有点糊?
陈嫂没看出她不解的表情,继续乐呵笑道,“这样呢,你已经知道你平时需要做什么了吧?这烧饭做菜,一家大大小小连你在内十二个人的饭菜,可就要交给厨娘你了。你看这蓬蒿绿油油,是不是可以来碗鲜笋蓬蒿汤面?你看你也好久没吃了,现在客人又没到,赶紧去准备一下吧,异扶堂有规矩,入住的当天,无论谁来,都需要吃上一碗面食,你需要什么厨房里都有,没有的话和我报备一下上街买就好了,哦,说到上街,我收拾完房间里的床铺再和你说,我可是最怕黑的,幸好你点上灯了。”
怕黑?刚才不是很……这人是分裂了?
这个陈嫂一点也不拘谨,也没有刚才的距离感,乐乐呵呵着手于自己的事,在夏初然茫然的视线下头也不回进入屋子,独留她一个人恍惚。
夏初然挠挠头不知道怎么消化这件事,被鬼上身了?她赶紧摇摇头,那还不如人格分裂了。
鬼上身损命又损气,也不是命长受这份罪做什么。
想到这,夏初然就想起最近自己的幻境遭遇,想着,活着真不如蓬蒿,它还能绿油油的,自己只能黄蜡蜡。
夏初然叹息抬头,灰土色的圆柱中欧式建筑就出现在夏初然眼前,有些像教堂,但比教堂小得多,也灰暗得多,这里面,应该是没有拯救世人的上帝吧。夏初然想。
当然她也不期望什么上帝,她只要拯救天地的大神,比如被关在拘留所,那个可爱迷人的风流角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