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等他晚间回来,刚踏入殿中便察觉气氛有些不太对劲,一问,才知道老婆孩子都跑了!
高晏脸一黑,心里头那叫一个气!连口茶都来不及喝,掉头便往坤宁宫去。
没有老婆的地方,他待着还有什么意思?
而且,这女人连说都不说一声就这样跑了,简直岂有此理!
高晏来到坤宁宫的时候,可可和久久两个已经睡了,徐初盈正在灯下翻阅一些关于六宫各处的资料。
眼下她对这个庞大又分工明确、各司其职的庞大机构可是半点也不了解。
掌理宫务,不仅仅是权力,还有责任。
好在高晏没有别的嫔妃,那贤德二妃不过就是个摆设,不然为他管理一大堆的美人、儿女,徐初盈觉得她肯定坚决不会做这个皇后。就算做了,也绝不愿意要这份权力。
高晏怒气冲冲奔进来,瞅着她,不说话。
看到他黑着脸这么进来,徐初盈心中愧疚心虚之余又不觉温暖,他是在乎她,才会如此!
“皇上!”安抚黑着脸想要炸毛的这个男人,徐初盈有着最简单直接又有效的法子。
为此早早便沐浴更衣,穿了一套藕荷色绣水仙花的轻容纱衣裙,飘逸轻薄,如烟笼罩,让她看起来多了几许柔弱无骨的楚楚动人。
沐浴后的淡淡的清香,混着体香,更散发着若有似无的诱惑。
她眉眼含笑,娇声唤着他,扑入他的怀中,双臂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往他身上蹭了蹭,仰头踮起脚在他脸上、唇上连亲了好几下,讨好的陪笑道:“皇上您来啦!”
高晏被她抱着亲着,再对上这双水汪汪的漂亮眼眸,哪里还气得起来?哪怕明明知道这女人就是故意的,可他还是很受用、怒气还是一下子消散得无影无踪怎么办?
高晏一声轻叹,抱住徐初盈榻上坐下,勉强绷着脸,开口时语气却早已软了下来,“怎么突然间搬到这儿来了?乾清宫住的不好吗?是不是谁多嘴嚼舌根了?”
高晏眸中寒光一闪,敢说他家盈盈的坏话,这是活得有多腻歪?
徐初盈又在他唇畔轻轻啄吻了两下,柔声笑道:“乾清宫住的当然好,天天陪在皇上身边,能不好吗?也没有人有那么肥的胆子敢嚼舌头根!是我自己要过来的——你先别生气,先听我把话说完啊!我长久住在乾清宫毕竟于礼不合,这几日也就罢了,若再住下取,朝廷上那么臣子们难免多嘴,如今皇上要处理的事情多着呢,何必横生枝节?还是说——我不在皇上身边守着皇上,皇上便要管不着自个、不耐寂寞、不经诱惑吗!”
“你瞎说什么!”高晏叫她后一句话说的哭笑不得,恨得有些牙痒痒,忍不住在她柔软的腰间狠狠揉捏了两把,“朕是那样的见异思迁的人吗?朕是真心实意心里只有盈盈一个!什么寂寞、诱惑的,盈盈打哪儿听来这乱七八糟的?”
徐初盈掩口轻笑,忙点头望着他眨眨眼睛笑道:“我知道、我知道!皇上对臣妾的心臣妾如何不知?只是谁叫皇上长得这么英俊、有这么气质卓越、这么贵气逼人,地位还高高在上,如何怨的旁人惦记呢?”
听到自己在她心目中这么完美这么好,高晏心中是颇为得意的,只是想了想,脸又一黑,在她臀上轻轻拍了一下,“你少给朕东拉西扯混肴视听,外头那些人你不用管,朕只要你留在乾清宫,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去!“
高晏提起那些老臣的时候便有些恼火,前朝留下来的那些所谓的“德高望重”的老臣,名望极高,有的深得民心,有的在儒林士子中极有号召力,如今天下初定,这些人说话即便难听、即便胡搅蛮缠,他也只得忍了,还得和颜悦色的表示受教,心里头其实不知有多憋屈!
等着吧!过二三年,等他渐渐抬举扶持了自己的人取代了他们,到时候就是他们倒霉的时候!
别仗着有几分臭名声便在他面前倚老卖老、指手画脚!
今日正好在朝堂上又受了几句气话,此刻听到徐初盈这么说,心里越发憋着火!
徐初盈扭身低呼,依偎着他柔声道:“可是何必多事呢?横竖乾清宫与坤宁宫隔得也不远,我不能住乾清宫,皇上还不能住坤宁宫吗?”
高晏见她坚持,情知说什么也不能说动她的了,不满的瞪了她一眼,末了轻哼道:“也罢!这一二年暂且如此吧!等朕收拾了那些老东西老实听话了,盈盈你可得听朕的!”
徐初盈忙点头笑道:“那是自然!到时候,臣妾什么都听皇上的!”
高晏方一笑,在她腮上轻轻拧了一把笑叹一声。
次日一早,薛氏、秦氏前来请安,徐初盈没有见她们,直接叫人出去跟她们说最近忙于梳理宫务不得闲,她们也不必过来请安了,等什么时候忙完了该来了,她再叫人去说。
二人忙恭声应是。
秦氏低垂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失望,如今在这宫里头,想要知晓外界的消息就更难了,她相信宫里应该还有瑞王的人,但想要联系上,也不容易!若每日过来请安,多多少少能获得些外界的消息,若是不来,那真是两眼一抹黑了!
可皇后既然这么吩咐了,她哪里敢多嘴?
秦氏心情低落,薛氏却高高兴兴眉飞色舞,出了坤宁宫便拉着秦氏兴致勃勃的笑道:“真是太好了!皇后娘娘真是体恤人!御花园里景色那么好,好多地方我都还没逛过呢,走,咱们逛逛去!”
秦氏看了她一眼,很是无奈。
薛氏浑然不觉,高高兴兴的硬把秦氏拽着去了。
秦氏无奈,只得强打着精神随她同行,心中一动,不由暗自寻思起来:薛氏越来越没脑子了,这样的人不利用白布利用,她是不是可以挑唆她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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