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各处鲜艳的灯笼彩绘等各种装饰有条不紊的全都摘取下来;戴孝的白布白绢花、悬挂的素灯笼白绫准备着,等官方讣告一到,便分发下去命各人戴上。
颁布了一系列穿戴、起居上的忌讳和要求,命各人小心遵从。
另外,还需在内外院各设置一处灵堂,以备到时候众人烧纸上香、磕头祭拜。
“这可真是——哎,怎么说呢!怎么就这么巧!”东暖阁中,徐初盈亲奉了茶端给燕王,笑叹着在他身边坐下。
燕王抬眼看她,今日她穿着月白色暗竹叶纹交领褙子,雪青色素绫长裙,发髻是简单的堕倭鬓,只用简单的银钗和青玉簪固定,除此别无装饰。
虽然讣告未至,但府中众人在穿着上也已经素净了下来,她自然也不例外。
这般清汤寡水的妆扮,愈显得眼如秋水,清丽素雅若九秋之菊,倒让燕王眼睛一亮,瞧着那窄窄的纤腰,想着被自己搂在怀中时的柔韧柔软滑腻,燕王哪儿还忍得住,一把揽住将人往怀里拉,轻笑着低头便去吻她的唇。
“别闹啦!”徐初盈面上微热,抬手去推他。
燕王到底如蜻蜓点水般掠过那柔软的唇瓣,微微冷笑,道:“金陵的事,与咱们并无多大关系,面子礼数上不出错便行,盈盈不会当真不让爷亲热吧!”
徐初盈一怔,倒笑了起来。
倒是她迂腐了,原本这种事儿她就不甚在乎,燕王既然都这么说,她就更加不会在乎了。
燕王又道:“盈盈说的倒没错,这事,是巧了!”
宣和帝虽然年老了,也大病小病的不断,可也不会好端端的说没了就没了。
徐初盈却不欲再谈论此事,笑道:“正如王爷所言,此事是金陵的家务事,与咱们关系可不大,面子上不错便行了!唉,皇帝也挺可怜的……”有那么一对儿子!
“嗯!不管他们,”燕王一笑,将徐初盈抱得紧了些,埋首在她脖颈间深深嗅了嗅,腻着道:“想爷了没?”
徐初盈:“……”
梅五郎和六部几位主事求见,与徐初盈耳鬓厮磨一阵,燕王便出去了。
这一去,直到晚膳时才回来。
两人带着可可用过晚膳,在后花园玩了一会儿。
晚间就寝,燕王毫不犹豫哑声低唤着“盈盈!”便扑了上去,徐初盈低低娇吟着,张开双臂圈抱住了燕王。
国丧这种事,在绝大多数人眼中都是做做面子做给旁人看的,毕竟皇帝虽然是“天子”,虽然所有人都是他的“子民”,但实际上他跟大伙儿又不是亲戚,又没有什么感情,诰命夫人、朝廷大员进宫哭灵都要在袖子口、手帕上染上姜汁呢,何况旁人?
关起门来,还不是该做什么做什么!
两人感情本就极好,数日不见,这一番拥吻缠绵自然是干柴烈火、如鱼得水,云消雨歇后,徐初盈身子酥软得一动不动,任由男人将她揽入怀中,怜惜的亲吻去她眼角的泪痕、亲吻着她的眉眼唇鼻。
半响,才轻哼一声动了动身子,水眸一撩,咬着小小红润的唇,小鹿般委委屈屈又楚楚可怜的看向燕王。
燕王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低低的轻笑着,修长的指温柔的理了理她的秀发,将她往怀中揽,戏谑一笑:“盈盈怎的越来越不中用了?嗯?是不是该锻炼锻炼身子了?”
徐初盈俏脸一红,嗔他道:“你还好意思说!还不都是你……”
是他自己越发越不管不顾的,倒怪起她来了!
燕王更笑,凑上去,吻住了她的唇,一番柔情蜜语、耳鬓厮磨,便抱着她去了浴殿。
一番清洗舒缓,回到寝殿,床榻上的被褥床单已经焕然一新,整整齐齐,徐初盈想着之前那不堪的凌乱,以及那揉成一团扔在角落里的寝衣,面上又是一红。
燕王轻笑着摇头,拥她入怀,“睡吧!”
徐初盈“唔”了一声,一手搭在他身上,一手轻轻抚在他胸前,却是抬眸凝着他,正色道:“金陵奔丧之事,王爷可有了打算?”
燕王眸光骤敛,身体微微的僵了僵,随即柔声笑道:“爷自有打算,盈盈别担心,睡吧!”
“我是你的王妃,你的打算我也有份!”徐初盈却固执的仍旧睁大眼眸望着他,道:“王爷才刚刚传出旧伤复发休养的消息,这会儿若是好好的出现在金陵,岂不是自打嘴?况且,这种时候,王爷也不宜出现在金陵,你若是去了那里,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来!”
燕王的目光越发深沉,“盈盈——”
“所以,”徐初盈眸光一定,望着他一笑,声音温柔,语气却断然:“金陵之行,我去!”
“不行!”燕王想也没想便一口拒绝,眉宇间隐现怒意:“是不是梅五郎找过你?是不是他的主意?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爷既然敢去,自然就能全身而退!那个德熙帝想留下爷,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今日在外书房见面,梅五郎也同他提及让徐初盈去金陵之事,被他一口回绝了。
他却没有想到,徐初盈也会提起此事。
立刻他便想到了梅五郎,心里对他第一次生出了怒意。
他怎么舍得让他的盈盈陷入险境?
“王爷!”徐初盈没有否认,的确是梅五郎在燕王回府之前就找过她,但梅五郎的分析她觉得很有道理,也愿意一试。
“王爷,”徐初盈温柔的唤着他,眸光水一样脉脉情切,笑道:“他们顾虑的都对,金陵之行在这个节骨眼上你绝对不能去!这个险太大了,谁也冒不起!可是你不去,就必须得我去才勉强合适,旁人,都不合适!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嘛!只要你在,燕地在,他们顶多就是软禁我,绊着不准我回来,却不会要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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