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开拔前,周伯发表了激动人心的演讲。
周伯双手背在身后,昂然而立,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众将士们,今天我们的大军就要开拔了,前往酂县。我们在铚县休整了十几天,这十几天,大家过的好不好?”
在这十几天当中,一般的士兵都有两顿干食,而将领不仅有干食,还有肉食,应该说过的相当的滋润。
“好!”
“那就对了。那大家记不记得一个多月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一个千夫长粗鲁的道:“那是狗儿过的日子,他妈的,过的猪狗不如啊。”
“是啊,吃不饱,穿不暖。”
周伯微微一笑,道:“对了。一个多月以前,大家在秦的暴政之下,到处柳浪,吃不饱,穿不暖,随时都有可能被秦军、被土匪,甚至被流民给杀了。今天,我们有了部队,有了武器,更可以吃的饱,靠的是什么?”
“靠的就是我们上下一心,团结一致,众志成城,我们打下了铚县,所以我们有粮吃,现在,我们要出发去酂县,那里同样有充足的粮草,足够大伙儿填饱肚子。”
“哈哈......”
士兵中,突然爆出一阵阵大笑声。
周伯等大家平息了下来,继续道:“现在我们能填饱肚子了,我们难道就此满足了吗?看看你们身边的伙伴吧,很多和你一起当兵来的,他们当上了十夫长,百夫长,甚至千夫长,为什么?因为他们英勇杀敌,所以,这次我们前往酂县,大伙儿要怎么做?”
“英勇杀敌!”
“英勇杀敌!”
“英勇杀敌!”
周伯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对了。就是要英勇杀敌,只要你有足够的军功,在这支军队里,你就会有相应的地位,你也能当百夫长、千夫长,甚至将军,列为侯爵。将来,你功成名就,荣归故里,是何等的风光啊!”
这支部队的人大多都是流民,当初他们为了逃跑九死一生的劳役,而选择了逃跑,因为是逃跑,就变成了逃犯,导致四处流浪,有家也不敢回。
现在周伯突然说他们可以封疆列候,将来荣归故里,这样的激励足以使每一个士兵激动若狂。
有谁,不想回家呢?
有谁,不想家中的父母兄弟,妻儿呢?
更有谁,不想功成名就,衣锦还乡?
谁都想。
“从我们选择成为一名流民开始,就注定了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要推翻了暴秦,我们才有活命的可能,只有亮出手中的长矛,才能为自己,为家人打出一片天地!”
周伯双眸通红,整个人如同狂的虎豹,大声咆哮,他望着整齐站在队伍中的士兵握紧了剑柄,嘴角浮起一抹笑容。
现在葛婴大军的士气正旺,周伯轻而易举就将众将士激发成为打了鸡血的战士。
“杀~”周伯仰天大吼,丝飘扬,腰间的利剑铿锵一声出鞘,冷冽的利剑在金灿灿的阳光下熠熠生辉,耀眼无比。
“杀~~”
“杀~~”
六千余士兵纷纷扬起战刀,轰然回应,那冲霄而起的声音如炸雷般响彻校场。
周伯宣布纪律道:“大军开拔前,我事先严规明纪。”
“第一,不听号令者,斩!”
“第二,延误军情者,斩!”
“第三,投敌卖友者,斩!”
“第四,抢掠百姓者,斩!”
前面几条众将士还能接受,但这第四条,大家都面面相觑。
葛婴约束部下已经是出名的严厉了,但大军攻下铚县后,还是数度发生士兵抢夺农户财物,强奸女子的劣行,葛婴不过是杖责等,并没有因此斩杀士兵。
周伯脸色一冷,皱眉道:“怎么?大家做不到?做不到的现在出列,免得到时候掉了脑袋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现场一片安静,并没有人出列。
几个千夫长带头喊道:“能做到!”
周伯道:“他们能做到?你们呢?”
“能!”
“能!”
周伯道:“很好。”
“第五条......”
宣布了纪律后,众将士多了一种刚毅,这种神情叫刚毅,而不是勇猛,是一种多了约束后的勇猛。
周伯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冷声道:“各千夫长听令,督促本阵营的将士检查弓箭、标枪、长矛、铁剑、干粮是否带齐,准备开拔。”
“诺!”
七个千夫长上前,领了命令。
葛婴对周伯很是欣赏,这次周伯单独带兵,更是毫不吝啬军中物资,将周伯麾下士兵的武器、粮食等全部配备完整。
弓箭,一个士兵一百支。
标枪,一个士兵八柄。
干粮,准备了每人六天的食物。
除了战马外,长矛、铁剑更是罕见做到了人手一柄。
楚地缺马,这是不争的事实。
再者周伯麾下的士兵都是步卒,不善骑射。与其装备战马之后,士兵不伦不类,东倒西歪的没有章法,还不如全都是步兵,周伯还能够做到令行禁止,号令如一。
这秦收天下兵器熔铸大鼎的年代,能有这样一支军队,绝对算的上是一支精兵了。
有了好的武器只是前提条件,而周伯的军队历经了两次战争,又日日辛勤操练,可以说,周伯这支军队已算是虎狼之师了。
由葛婴亲自主持了祭祀天地祖先的仪式,祈求一路平安,马到成功。
等所有士兵准备好之后,周伯一声令下:“出!”
哒哒的脚步声响起,一股黑色洪流冲出校场,奔驰而去。
葛婴带领一众官员目送周伯大军启程。
在葛婴身边的召平悠悠道:“周大人胸有大志,绝非池中之物。”
葛婴直愣愣的看着召平,召平也看了葛婴一眼,两人都露出同样的神色,相互笑了笑。
周伯,面相贵不可言,能力强悍无比,胆量肥硕之极。
在街的尽头,有一个美丽的女子,满怀心事,不停的抹眼泪,看着骑在战马上威风凛凛的周伯。
她眼里透出无限的不舍,但又无可奈何。
周伯亲自交代了孟爷:“钰是我的女人,以后再也不许糟践于她,否则,你知道有什么后果。”
“是,是,是。小的知道。”
“现在先让她住你这日,等有一天我安顿了下来,自然会来接她。”
“是。小的明白。”
从来没有哪个男子,如周伯一般对她温柔体贴,嘘寒问暖,更没有哪个男子,会承诺对她好一辈子,会回来接她。
看到不断远去,尘土飞扬的部队,钰对着远方招手,泪眼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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