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葛婴的帐内,只见萧晖已经被五花大绑,口里塞着一团白布,坐在地上使劲挣扎,嘴里发出“嗯嗯嗯”的声音。看到周伯进来,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愤怒、阴鸷和不甘。
周伯也不看他,而是对葛婴点点头,表示一切都已经办妥。
葛婴看他眉眼之间,神采飞扬,知他得了手,心中暗赞,这小子杀了人仍脸不改容,确是一个人才。
葛婴问道:“有哪些人?”
周伯恭敬答道:“回大人,除曹季之外,关百夫长、周百夫长、魏百夫长已尽数伏诛。”
听到周伯这样说,坐在地上的萧晖脸色大变,挣扎了一番之后,像个蔫了的茄子一般,动也不动了。
葛婴点点头,喊道:“来人。”
在外面的郭同掀帐而入,看到萧晖,愣了一愣,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恭敬道:“大人有何吩咐。”
葛婴道:“有请萧晖阵营的六大百夫长过来。”
郭同提醒道:“葛大人,萧大人阵营有十大百夫长。”
葛婴道:“萧晖勾结土匪刘伯图谋我军,和他一伙的曹季等四个百夫长已尽数伏诛。剩余六个你召到我营帐内来。”
“诺!”
很快六大百夫长来到了葛婴帐内,骤然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萧晖被绑,又见营帐内有三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士兵,都惊疑不定,用征询的目光看着葛婴。
葛婴示意周伯将萧晖的口中的布团取出,萧晖此刻已是亡魂直冒,说不出话来。
葛婴淡淡道:“萧大人,说说看吧,会何要将诸位都置于死地?”
六个百夫长面面相觑,又看到萧晖一脸颓败的模样,心中料想这事定然是千真万确了。
萧晖颓然道:“就怪老子一时鬼迷心窍,听了曹季谗言。事已至此,任凭大人发落。”
爽快承认,也不求饶,算得上是条汉子。
葛婴嘿嘿冷笑道:“萧大人勾结刘伯,意图杀了诸位,夺取我们的物资。诸位意下如何?”
六大百夫长浮现出忿恨的表情,一阵吵杂声中,都是清一色的痛骂曹季,但却又纷纷为萧晖求情。
看来萧晖确实一个将才,但是却做了错误的抉择。
葛婴道:“你还有谁是他的同伙?”
六大百夫长自然全部否定。
葛婴“铿锵!”一声拔出佩剑,对着萧晖往前一刺,萧晖立刻倒地毙命。
葛婴道:“我们都是生死兄弟,背叛者,必杀。朱百夫长听令。”
见葛婴已经将萧晖杀了,众人便闭口不言。朱百夫长上前跪下,恭敬道:“末将在!”
葛婴道:“我任命你为千夫长,统领萧晖阵营,务必保持妥当。”
“诺!”
葛婴道:“你们都是我阵下的老兵,望我们一条心,切勿徒生妄念了。现在刘伯已亲临三万大军,就在二十里开外,我得到线报,今夜他将来袭营。”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刚才同情萧晖的念头全部抛在了九霄之外,葛婴道:“只要我们上下同心,必然能击败刘伯,如有异心,萧晖、曹季等人便是诸位的榜样。”
六大百夫长纷纷表态,支持葛婴的决定。
葛婴又道:“等破了刘伯、攻下铚县,自然是论功行赏,相信不久我军的规模又将扩大,将来诸位都有机会成为千夫长,甚至将军。”
先是大棒,后是胡萝卜。六大百夫长彻底平静下来,男子征战沙场,为的就是建功立业,听到葛婴这般说,无不露出炽热的光芒。
周伯暗暗点头,这葛婴带兵打战确实是有一套。
葛婴和韩信差不多,对于行军打仗,是万中挑一的人物,但对于政治斗争,大局谋略,却是迟钝了一些。
一场风波,被葛婴用雷霆手段消磨于无形。
全军被紧急调动了起来,派出大量的人手,对周边的地方的斥候进行杀戮。
而各阵营在百夫长等将领的带领下,立时忙碌起来,加强防御措施,又加深藏兵坑,多设绊马索、石一类的东西。
这是周伯第一次参与防守战,他心里一点也布惧怕,反而充满了期待。
深夜,夜色昏暗。
天空的月亮早已隐去,只剩下几颗星星点缀。
起义军营地,火光通红,火把噼啪不停地燃烧。营寨门口,一对士兵整齐的列队,身体打得笔直,打量着远处漆黑的夜色,凝神戒备。
营地内,巡夜的士兵手持长矛,来回巡逻。营地内的其余士兵都已经酣睡过去,进入梦乡。
营地外,一营士兵缓缓的摸进起义军营地。
忽然起义军营地火光大冒,一顶营帐已经烧了起来。
见约定的进攻信号发出,潜伏在远处的敌人拔出战刀,带头的头领大吼一声:“杀!”
刹那间,所有的士兵轰然回应。
一万士兵同时喝喊,声音如平地里一声炸雷,惊醒营地内酣睡的士兵。
“敌袭!”
“敌袭!”
望风的一对士兵看见敌军冲来,大声吼叫。同时,两人都迅敲响铜锣,召集营内士兵集结。
轰轰的声音不断响起,敌人士兵将挡在营寨外的拒马全部推翻在地,往营地内冲去。没有拒马阻挡,一个个士兵如狼似虎的冲入营地内,和营地内士兵相互砍杀。这些匪兵不仅肆意挥刀杀人,同时又将熊熊燃烧的炭火打翻在地上,使得营地内火光四起,变得一边混乱。
“嘭!嘭!”
不知什么时间,倏地一阵蹄声,从远处传来。
“咚隆咚隆!”
战马踏蹄的声音由远及进来。刘伯骑在战马上,手中握着一口战刀,迅的往营地的方向冲去。
蓦地最前排的贼人仰马翻,不是掉进布满朝天尖刺的陷坑,便是给绊马索弄倒了马儿,纷纷跌下马背,累得跟在后面的匪军亦横倒直跌,连人带马滚了下去,连锁反应下,两队近三百人的骑马的土匪伤亡过半,溃不成军。
忽然四周亮起了数百个火把,照得大地一片血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