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金松带领大家训练几天后,命令大柱为小队长,带领大家按进度来,计划都写在本子上,小燕子也发了个本子,让她记录大家的成绩,现在小燕子成了督察小队长,谁要有坏话都记着呢,回头准有好果子吃。
接着万金松又往达山岛上送了许多食品和谈水,手枪也发给了各人,子弹充足,只要不是鬼子大队人马过来,自保是不成问题的,但这6.5子弹得出去找点了,否则光训练就得让自己破产。
橡皮艇靠岸时,风渐渐大了起来,不一会,零星的雨丝飘落。
没敢在港口处靠岸,那里不定期有鬼子巡逻艇,要是被发现了,可不管你是谁,一顿机炮就招呼上来。
这里是盐场,四处没有任何遮挡,白天一眼就能看出老远。万金松把小艇藏在芦苇荡里,又砍了些芦苇盖上。这才踩着泥水深一脚浅一脚走到路上。
路两边白茫茫的,左边是一条送水道,涨潮时,海水沿着水道冲上最上游的水库,然后,这些海水将被分灌到一个个晒盐池里,随着日光蒸发,浓度逐渐上升,最后被集中到一个个结晶池里面。
遇到下雨天气,这些浓度高低不一的卤水将被放入保卤沟,天气晴朗时再用风车把卤水提升到晒盐池里,不远处,一架风车旁边,有一个小屋,万金松悄悄走近,想看看能不能找个交通工具,因为照目前的路程,用脚量到山下,估计天就得亮了。
刚走到屋后,突然前面窜出一个黑影,一条半人高的大狼狗张开血盆大口,已经到了面前!
幸亏没有大意,握在身后的短刀毫无征兆地突闪而出,“噗”的一声就扎进了大狗的喉咙,胸前的雨衣被利爪划开了几条裂缝,但大狗也扑地而死!
小心肝‘卟卟’跳了一阵,好在这条狗事先没有叫唤,看来也是经常搞偷袭的主,只不过今天这家伙载了,而且是以生命为代价!
小屋有两间,万金松听了一会,没惊动里间的人,而是轻轻挑开外间的门栓,借着外面的水光,看到屋内有一部电话,而墙上却挂着几顶大盖帽,原来这里是伪军的哨点,怪不得防备如此松懈。
他看到屋内有两架自行车,于是扛出一辆,关上门后,把大狗搭在后座上,悄然离去。
这时候的自行车可是稀罕货,盐场的沙土地也异常平整,即使下雨天骑起来也不费力,天快亮时,已远远看到城镇。
万金松没有沿大路继续前行,要是伪军发现自行车和大狗没了,一个电话,自己就得被人脏俱获!
路边随便找了个盐岭,看样子足足有几百吨盐堆在里面,拔掉最外面的竹签,掀开芦席,就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盐粒。
从中间掏出一个大洞,把狗尸放入,再盖好芦席,插上竹签,估计等鬼子把食盐装船时才能发现。
河另一边已是农村,如果敌人想查,那又是另一个系统了,万金松用背包里的细绳系住自行车,先行带着背包游过河,再把自行车拽了过来。
天亮后,风停雨住,阳光格外耀眼,就连守城门的皇协军和鬼子也都心情开朗,打开城门后,外面等待进城的人群都拥向城门,伪军收税,鬼子打人,遇到美女再揩揩油,以往的日子就是这样过来的。
远远的传来一阵自行车铃声,伪班长金德水定睛一看,不得了,这位可能是大人物,光看身上那套西装,自己就没见过,裁剪得非常合体,来人捏住车闸,一脚踏在地上,尖头皮鞋闪闪发光,胖脸上的笑容让人感觉极不真实,再加上嘴唇中间那一抹仁丹胡,不是日本人又是哪个?
金班长连忙上前打招呼“早上好太君,请问您进城有何贵干?”
“我找你们朱县长谈笔生意!”胖西装甩出一句话,金班长顿时觉得头大,听不懂啊,是正宗日语!
后面一个鬼子远远看到,用步枪逼开乱糟糟的人群,走上前来,“思密莫塞,我是伍长花田,请问阁下有什么事要帮忙?”
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装,这鬼子眼睛也挺毒,能置办起这套衣服的可不是一般普通泥腿子,至少,他们买不起自行车。
“哦,花田伍长是福岗人吧?这样说来你和你们宪兵司令部的松山中佐也是老乡了,听说上次他和海军部的栗田参谋可是狠狠干了一架,不知是谁笑到最后?呵呵!”
同样是福岗口音,听起来倍感亲切,但这句话却让花田心中一激零,这条消息还是一次酒后听老乡说的,而且当时就被上层压了下来,心中暗道:这家伙莫不是特高科的?
果然,胖西装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叫竹下一郎,徐州宪兵司令部的,车在路上抛锚,情况紧急,我的来意你不用打听,当然,你可以打电话给松山中佐证实一下,你就说竹下町的老友向他过来讨债来了!”
一听这个名称,花田冷汗顿时下来,原因无他,这个名称早在十年前就改掉了,当年一场大械斗,可是死伤无数,而且,这个竹下町只有老福岗人才知道,其他人根本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阎王打架,小鬼难缠,他们的事自己可插不上,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花田第一个想法就是把这位爷给送走。
“不知阁下来是找哪位?”至少得知道这个胖西装此行的目的吧?
“我这次来是和朱县长见见面,他可不是让人省心的人啊!”胖西装微微笑道,花田从他的眼神中看了和松山中佐一样的笑容。
花田向旁边的金德水一指“你的,带这位去见朱县长,不许多话!”他只想早早把这位给送走,至于搜查,借他两个胆子也不敢,更何况能知道这些消息的人,怎么可能是中国人?
万金松骑在自行车上,后面金德水背着步枪跑步跟上,此时,他也是才松下一口气,这消息还是从一本鬼子老兵的日记上看到了,看来蒙对了。
两人来到县政府大院,金德水向门口警卫说了一下,两个警卫立马放行,只是到了里面,一个师爷模样的人赶了出来,“这位太君,县长他,他不在,要不,你稍微等一会,我这就去找他?”
竹下一把抓住师爷的衣领“你的,快快的说出朱爱周的下落,否则,死拉死拉的!”恶狠狠的表情加上半生不熟的国语,把师爷吓得魂飞魄散,“县长他,他在福来烟馆……”
竹下一把扔开师爷,然后快步向外走,来到门口,正要骑车,又突然回过头来,盯着金德水看了一眼,然后,从口袋中掏出纸笔,飞快地写了一小段话。
“你的,过来,拿我的信交给松山中佐,请他带兵过来,我先去烟馆,刚才路过时我看到了,叫福来是吧?”
金德水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难道县长事发了?只顾连连点头,等竹下骑出老远,才哀号一声“老舅啊,天要塌了!”
他哪敢去找松下中佐,赶紧跑进县府,一路嚷嚷着“快带我去打电话,我要打电话!”
赣榆县县长朱爱周正美滋滋地吸着大烟泡,这一阵他伙同临沂县长严丽天和郯城县长柴子敬三人,把大烟生意做得如火如荼,虽然表面上要孝敬鬼子一大部分,但私下贪得也是不少。
正轻声哼着小曲,不远处一阵电话铃声响起,保安队长上前接通,然后话筒都没放下,就回头大叫“县长,不好了,徐州来日本人查你了,快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