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幽王亡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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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782年,周朝迎来一位年仅13岁的君王。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周幽王姬宫湦。



    一提到周幽王,我们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他的拿手好戏——烽火戏诸侯。这个故事中的周幽王完全是个败家子。历史上的周幽王也算不得明君。其实,周宣王也怕这个傻儿子会成为亡国之君,因此给了他三张救命牌。没想到幽王把这三张牌打成送命牌。



    这第一张牌叫能臣。宣王是一个明君,他手下有不少干吏。他死后,朝中形成以姬友为首的智囊团。姬友是厉王的儿子,宣王的弟弟,与幽王关系十分密切。宣王二十二年,姬有被封到郑国,是郑桓公。幽王即位之初,姬友在朝中任司徒,掌管全国土地和户籍。但是,幽王好像对郑桓公这批人不感兴趣,对这群人敬而远之。可能幽王怕这群人尾大不掉,反正没给他们多大发挥空间。



    宣王留下的第二张牌叫外援。幽王即位时虽然只有十三岁,但已经有王后了。这个王后是申侯之女,人们叫她申后。申国由申戎演化而来,在宣王时期申国是个地区大国。很明显,宣王想用这桩婚事给幽王找个打手。不幸的是,幽王十六岁那年,他碰到了一个叫褒姒的女人。恩爱的两人把申后晾在一边。这还尚属其次,更让申后无法忍受的是,幽王废了与申后所生的太子宜臼,把和褒姒所生的儿子伯服立为太子。这一昏招直接断送了申、周的友谊,甚至让双方反目成仇。



    至于第三张牌,我等会儿再说。



    幽王即位第二年,岐山一带发生大地震。岐山是周朝的龙兴之地,意义非凡。这次地震给周朝心理上带来巨大冲击。年少的幽王对此束手无策,种种流言在都城里传开了。放在现在,这个事情就是一个自然灾害。但当时,却大大打击人们对天子的信仰。



    幽王三年,褒姒进入幽王的视野,从此幽王的心始终没离开过她。大臣们看到幽王把大把的时间、大把的金钱花在褒姒的身上,都劝幽王以大局为重。幽王不仅不听,还扬言废了申后。



    同样在这一年,犬戎大举攻秦。秦其迎战,不敌被杀。幸好,犬戎仍对周朝保持一丝敬畏,没有再灭秦国。



    这里再多说几句。秦国新任君主叫秦开。秦开对秦国面临的危机忧心忡忡。他利用联姻政策加深与周朝的合作伙伴关系,在周朝默许下迁都汧邑。这个地方并不是秦国封地,且离镐京很近。秦开能迁都于此,可见此时秦、周关系有多好。不过,秦开不知道,他依靠的这颗大树并不靠谱。很快,周朝要向秦国求援。



    初中历史书上介绍过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故事。这个很扯的故事并不是空穴来风,它来自于《史记》。它的大意是周幽王为了取悦褒姒,不惜点燃用于警报军情的烽火来戏弄天下诸侯。



    故事只是故事,不能代替历史。下面我来说一个比较真实的版本。



    幽王爱上褒姒之后,越看申后母子越不顺眼。放在普通家庭,这属于私事;放在帝王之家,这是惊涛骇浪的大事。幽王此举直接触怒申国。双方开始明争暗斗,互相防备。此时,忠臣们被幽王排挤,整个过程没人调解。最终,双方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



    到这里,宣王留下来的第三张牌浮出水面——一支强大的军队。幽王自恃军力强大,主动向申国发动进攻。的确,按正常情况,申国绝对会在周军的进攻下灰飞烟灭。



    可是,申国本身就是一个不正常国家。它由申戎演化而来,经宣王招安,才摇身一变成为周朝诸侯国。所以,它跟戎族关系亲近。当申侯听说幽王派大军杀过来,他立刻和犬戎兵合一处。得,周朝的外援成仇敌了。



    两军在骊山附近展开大战。周朝方面:天子军有七万多,诸侯军大概两万多。戎族方面只有五万人。不过,周军除了在人数上占优势,其他方面不如犬戎。这场大战具体战况不明。周军统帅周幽王、郑桓公当场被杀!周军全军覆没。随后,镐京沦陷,西周灭亡。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导致诸侯们看到烽火却来不及赶来。骊山大战的诸侯军都是关内诸侯,离镐京很近。



    当关外诸侯赶来时,犬戎已经把镐京洗劫一空,褒姒也被抢走。犬戎在关外诸侯到达之前已撤回高原,留在这里的只有申侯。申侯并不是为了和诸侯决一死战而留下的。相反,他要和诸侯们和睦相处。



    申侯既是叛乱者,也是当今太子的外公。所以,他有和诸侯谈判的政治资本。诸侯军有三大主力:卫武公、晋文侯、郑武公。申侯和他们达成政治协议,双方同意让太子姬宜臼即位。这样,姬宜臼正式成为周平王。



    说到这,我想解释一下为何《史记》中的描述是那个样子。《史记》的作者司马迁生活在汉武帝时期。要注意,武帝也是少子,通过政治斗争继位。而西周灭亡的直接原因就是政治斗争,这对武帝来说太讽刺。司马迁顾虑这段历史有影射武帝得国不正之嫌,所以艺术化地处理了这一事件,就有了现在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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