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居然说我家红红只值一两银子!这么大的姑娘,好歹值五两银子吧!难道我白白养了这么多年吗?”
“不值不值,一两银子你爱卖不卖。”花妈妈又看来一眼红红,摇了摇头,“就是一两银子我也不想买了,谁叫你把闺女生的这么丑的。”
说完这话,老鸨花妈妈抬脚就走,走进了人群中。
“哎,花妈妈,你别走啊,别走啊!我卖,一两银子你把我闺女带走吧!”红红娘大声喊叫着,然而花妈妈并没有回来买人。
“呸,不买就不买呗,老娘还不想卖给你来着!说不定一会有个有钱的公子哥看中了我家红红呢?”
陈大山拉过白兮茗的肩头,轻轻说:“茗茗,咱们回家吧,这里的事情跟咱们没有关系。”
白兮茗点点头,“嗯。”
就在他们刚刚转身的瞬间,身后的人群哄闹了起来。
“不好了,小姑娘撞墙了!撞墙了!”
白兮茗忍不住回头去看,红红真的撞墙了,但是却没有撞死。
好几天没吃饱饭,再加上今天的折腾,她根本就没有多大力气去撞墙。
只是脑袋轻轻地磕了墙一下。
“你这个小赔钱货,小贱人!居然想去死,老娘让你死了吗?没给老娘赚到钱,就是阎王爷也不收你!快给老娘起来!快起来!”
紧接着红红娘对着红红又是一阵暴打。
片刻过后,红红娘望着地上已经不像样的红红,无奈地叹了口气,“哎,都成这样了,算了吧,贱卖了吧!”
“贱卖了!贱卖了!只卖一两银子了!十四岁的闺女只卖一两银子了!买回家能当老婆生孩子,买回家能当丫鬟暖被窝,吃的不多,穿的不挑,听话的很。不听话打两鞭子就好了!大哥,你要不要买?大爷你也不也买啊?只要一两银子你就能买个人回家!”
围观的人都摇摇头,叹了口气。
“哎,丧尽天良啊,这还是亲娘吗?娃儿,咱们回家,这里太血腥了,咱们不看了,回家娘做好吃的给你吃。”
“人都快不行了,赶紧走,万一一会死了,官府别来盘查咱们就行了!”
有人走了,有人选择继续围观。
望着地上不断地抽泣着的红红,白兮茗有点心软,她望着陈大山,轻轻拉了拉陈大山的衣袖。
“陈大山,要不咱们将她买了吧,回头让她照顾香莲姐。香莲姐有了身孕,还要照顾小柱子,如果将红红买回去的话,还能给她减少点负担。”
陈大山点点头,摸了摸白兮茗的脑袋。
“好啊,你想买,那咱们就把她给买下吧。”
说话间,陈大山从兜里拿出了一两银子,将银子抛给了红红妈。
“红红我们买了,从今往后你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不能打她骂她了!”
白兮茗将红红从地上扶起来,刚刚站起来的红红立马跪倒在地上,不断地给白兮茗磕头。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谢谢你们救了我一命!我红红下半辈子和下辈子,下下辈子一定会当牛做马好好的报答你们的。”
“好了,好了,没事了,从今往后你娘再也管不了你了,你自由了,跟在我们好好过日子。有我们保护你,从今往后没有人敢欺负你了!”白兮茗一边拉起红红,一边说。
“好了,回家吧。”陈大山拉起白兮茗的手,白兮茗拉着红红,打算回家。
红红娘似乎还有点不甘心,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就卖了一两银子,老娘真是亏大了,早知道一生下来就捏死这个赔钱货!”
“行了,行了,红红娘,你闺女都被你整的这么惨了,你就积点口德吧!”
“什么积口德?她是我生的,她是我养的!我骂她几句怎么了?小贱人,赔钱货!我呸!呸呸呸!”
就在这个时候,红红突然睁大了她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自己的母亲。
“你瞪什么瞪!再瞪你还是贱货!赔钱的贱货!”
突然,红红疯了一般送开白兮茗的手,冲向自己的娘。
一下子扑到了自己母亲的身上,对着她就是拳打脚踢撕咬。
“我不是贱货!我不是赔钱货!我是个人!我是个人!我恨你,恨死你了!你既然不喜欢我,当初又干嘛要把我生出来!你带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却不好好对待我!我哪里欠你的!哪里欠你的!”
“啊,你这个死妮子!居然敢打你老娘,看我不打死你!你以为就你那两下子还能把我怎么吗?贱货就是贱,不要良心的白眼狼!啊呀,翅膀长硬了是不,居然敢打你娘的脸!看我不打死你。”
红红娘抓着红红的头发,手掌不断的落在红红的脸上。
‘啪啪啪啪啪啪啪’。
巴掌声不断地在红红的脸上响起。
“哎呦,造孽啊,这样打能把人给打死的!”
“快停下来,这姑娘不行了!快别打了!”
“哎呀呀,要出人命了!”
红红娘不听周围人的劝告,对着红红的脸一阵又一阵的猛打。
最后,她的手掌麻木了,她才停下来。
这个时候红红早已翻了白眼,嘴角的鲜血也已经不再流了。
红红娘一松手,红红的身体就像棉花一样跌倒在了地上,保持落地时候的姿势停留在地上,一动不动。
红红娘似乎还很不甘心,抬脚在红红的身上又踢了两脚。
“赔钱货,贱货,跟老娘玩,你还嫩了点儿!”
“别再踢了,你家闺女已经被你打死了!”
“打死了?”红红娘瞬间呆住,“这,这不可能的,这丫头命硬的很,在家里的时候我整天打都没事。”
白兮茗走上前去,蹲下身来,伸手试探了一下红红的鼻息。
然后她一脸阴沉的站起身来。
“怎么样了?我闺女红红怎么样了?是不是没有死?她还活着对不对?”
白兮茗轻叹一口气,“人已经死了,被你打死的。你现在高兴了吧?”
白兮茗话音刚落,人群中立马哄闹了起来。
“妈呀呀,出人命了!快去报官啊,快去报官!”
很多人衙门跑去,去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