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姐,这样真的好吗?你不用勉强自己的…”
“不,小伊…我没有勉强自己。”
目送青雉与加计消失的祗园收回目光,擦去眼泪,认真的回应了伊莲的担忧:“我学剑的第一天,就学到了一件事情…从哪里跌倒的,就要从哪里站起来。”
“小桃姐…那我也要一起去,我还可以战斗!”
“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量力而为。”
“嗯,我会的!”
脑袋微点的伊莲将盘起的头发单马尾散开,重新绑成双马尾,搭配上身上红白两色的巫女服,又变成了那个往日里古灵精怪的副官。
“还是这样适合你…很好看。”
“嘻嘻,不过还是比不上小桃姐…”
“我也要做出一些改变了,就从发型开始吧…”
铿…左手散开盘发的祗园,右手同时抽出了佩剑并干净利落的转向身后,让伊莲脸上的笑意凝固:“不要啊,小桃姐…”
唰…锋利的剑刃,没有任何阻碍的将少女明亮乌黑的秀发斩断,无数发丝就那样随着海风漫天飘扬。
“小桃姐,你、你该不会疯了吧…”
被这一幕吓得结结巴巴的伊莲,那叫一个惊骇…女人的头发,某种意义上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竟然就这么简单的割舍了?!
“呼…”
这一切,祗园心中的压抑减轻了很多,她甚至回头展颜一笑:“当然没疯,相信我…这下终于不用纠结睡觉会不会把头发睡烂、也不用考虑出门时什么发型好看,更不用因为洗头发要很长时间发愁了。”
“我信你…”
才怪…后面的话伊莲没有说出来,因为祗园那个灿烂的笑容很自然,没有一丝的刻意,甚至让她隐隐约约的有一种感觉:小桃姐好像有那里变了,但她说不出这种变化到底是什么。
“好了,小伊你那里应该有电话虫吧…我们要尽快的找到多弗朗明哥。”
笑容落下,却依然保持了嘴角微微上扬的祗园伸出手掌…递过电话虫的伊莲,在她的这种新面貌下微微失神:变化找到了。
平时都是挽起长发的小桃姐,有种不输于男人的英气,大家都私下里评价她是“女中豪杰”,据说在遇到雷格以前甚至还有更过分的「钢铁直女」外号。
但现在的齐耳短发,让她少了些英气,看起来多了份可爱…大概是心境上有所改变吧,不是变得软弱了,而是从以往的刚中带柔,变成了柔中有刚。
“逃了?那抓住的唐吉诃德海贼团的人,你们关在了哪里?”
“在西南的「地牢」,那里是烬用来拷问的地方…祗园小姐,你是说他会去救人?”
“嗯,我现在就赶去…多弗朗明哥,可是个疯狂又执着的人。”
挂断话筒的祗园马上行动起来:“小伊,走了…希望还来得及。”
…
…
鬼岛,西南地牢。
“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女人,明明才刚刚逃了一命…”
“为什么刚才不杀你的弟弟?”
哗啦、哗啦…自昏暗灯光下出现的祗园,挂在腰间的钥匙频繁的响动着。
瞳孔凝视在钥匙圈上的明哥,隐藏在黑暗中的表情让人看不真切:“老子只是来不及而已。”
“不,以你的能力、实力完全有机会…你只是心软了,就像你明知这里会很危险,但还是偷偷的来了。”
“祗园小姐,没有人告诉你…不要擅自揣摩他人的心思吗?”
相比之前的喜怒无常,黑暗中的明哥语气变得异常冷静…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一旦战争结束,等待这些家人们处刑就必然是死亡。
“不是我…而是雷格,我们之间谈论过你,他告诉了我你的很多过往。”
“蠢女人…你竟然又笑了!”
提到雷格的祗园,不自觉的又露出迷人的微笑,那种幸福感让明哥的语气低沉几分。
“因为已经习惯了啊…”
“是吗?那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真是可惜啊,明明以前那么美,究竟是谁做的?太狠心了!”
“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
“彼此而已,你表现得越是理智,老子就越想摧毁你!”
互相嘲讽一波的两人,隔着长长甬道的光与暗互相对峙起来…缓缓将手掌放到剑柄上后,祗园对着黑暗中唯一可见的眸子开口:“你想要摧毁我,无非是报复雷格毁了你的一切。”
“没错,老子有今天都是他个混蛋害的,你顶多算个帮凶…你能在这里堵到老子,也是受了他的影响!”
明明是气急败坏的话语,在明哥嘴里说出来就只剩下波澜不起的阴冷…他真的是已经气过头了,现在只想救出来人,离开这个让人不愉快的地方!
“善良、无助,极端、孤独…没人知道小丑的想法,也没人会同情,小丑也从不会认为自己丑。”
“闭嘴,女人…你懂什么?老子是天夜叉!”
无法抑制的愤怒从明哥心中升起,那是被人看穿了本性后的恐惧与让他感到陌生、可怕的认同感…但是他却拦不住祗园的自说自话: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马戏团的小丑,你知道吗?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有个习惯…他从来不说自己是天夜叉,会笑着说自己是「joker」,这是纸牌中凌驾于「j的四位仆人、q的四位王后,k的四个国王」的鬼牌,最特殊的存在,既是太阳、也是月亮。”
“…”
陷入沉默的明哥闭上眼睛,不想让自己内心的喜悦,有一丝一毫的透露出去…这该死的雷电小子,简直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见到明哥沉默的祗园,表情复杂异常:“雷格说过…你很聪明,人性、正义,世界对你来说都看得很清楚,但就是放不下心中的那份不甘。所以你「中二」的要将高高在上的天龙人拉下神坛,要让他们统治的世界陪葬。”
“什么是中二?”
“出身带来的疯狂。”
祗园随口给出解释,只是语气有点不确定…她当时也这样问了,这是雷格的后半句,他的前半句是:你就当是这样吧…
“所以呢,你得出什么结论来了?”
“哗啦…”
祗园波动了腰间的钥匙圈,瞳孔中燃烧起惊人的战意:“你的疯狂注定你会来救人,但你又可以在事情无法挽回时,毫不犹豫的抛弃这些奉你为王的人…”
铿…剑刃出鞘的祗园双手紧握其上,妙曼的身体曲线微微压低:“所以你的敌人只有我——你可以选择打败你口中的附属品女人,然后东山再起;或者失败,就此结束人生。”
“呋呋呋…”
祗园激将的话语落下,狂笑不止的明哥就从黑暗中冲了出来,他开心的像个孩子:“好啊…老子就按你说的中二一次吧!!”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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