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不是啊？顾曼丽？”陈凡坐在椅子上，仰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二楼角落里的顾曼丽。
陈凡笑嘻嘻的，然而眼睛里面却有锐利的光芒闪耀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根雪茄来，露出了内衬里以金色丝线绣成的极限两字。
旁边的山西汉子立刻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拿出了雪茄剪，剪掉了头部，随后划着了一根火柴，磷火的味道淡淡的在那里流转。
雪茄点燃之后，陈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淡灰色的烟雾从嘴里面喷出来，久久的不能消散，就像是天边的云彩，在陈凡的身周缓缓的飘荡。
随后那眼神一直在顾曼丽的身上，不肯移开视线，那眼神意味深长，但是很锐利，像是能把一个人的心脏给刺破。
“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来了？这人实在是太没有礼数了。”在二楼，有小弟看到顾曼丽，以及在顾曼丽身边的单雄信，立马低下了头，对两个人示意问好。
单雄信和顾曼丽悄然无声的出现，之后陈凡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顾曼丽的身上，这放在任何一个男人的身上都不能忍受。
如果有人一直看着你的老婆，完全的把你无视，你会是什么反应？只要是个男人，就会把那个目光不老实的男人狠狠地揍一顿。
更何况现在单雄信是地下势力的龙头老大，这样被人盯着老婆，在场所有的人认为这是莫大的耻辱。
“大哥，要不要让兄弟们把这个疯子砍死？！”有一名小弟到了单雄信的旁边，低声的说道。
陈凡给在场所有人的压力都太大了，那是一个疯子，不按照常理出牌，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论是那些新上位的，还是以前的老人，都不知道陈凡在想什么。
“不必了……”单雄信抬了抬自己的手，脸色有些发白，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牙镑在死死的咬着。
“你们所有人，都退下吧，现在都去追查那些在我们基地里大闹的人，至于你们面前的这个，是我的朋友。”单雄信来到了二楼的栏杆处，握住了那栏杆，把脸上的苍白隐去，笑着说道。
但是没有人注意到他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栏杆上面，手指骨节捏的发白，否则他一定会全身都在打颤。
“可是……”还有小弟想要说话，但是却被单雄信以阴沉的目光顶了回去，其悻悻的缩了缩头，没有人敢在提出任何疑问了。
还有人在那里愣着，单雄信见状，脸色阴沉的一字一顿的说道：“现在都去给我搜查那些人，都给我走！”
在单雄信的这句话之后，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没有一个人留下来，临走的时候，甚至把那纹身男子的尸体也拖了出去。
等到所有的人都退走的时候，顾曼丽的脸色阴沉，单雄信的脸色则是复杂。
“两位，上来一叙吧。”顾曼丽冷冷地说道，陈凡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陈凡，她也不是以前的那个顾曼丽了。
“可以，不过我和我的人还没有吃晚饭，现在有点饿，你们可得管饭啊。”陈凡笑着弹了弹雪茄上面的烟灰，站起了身，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拿出了一张手帕，擦了擦自己被血污溅上的脸。
“你也擦一擦吧，和女士一起进餐需要得体的仪表。”陈凡又掏出了一只手帕递给了山西汉子，后者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把血污擦干净。
“那我现在就安排厨师做菜。”单雄信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陈凡眯了眯自己的眼睛，一把抓住了山西汉子，微微的屈膝，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二楼单雄信的面前。
“你是单雄信吧，能让我记住的人不多，话说我当初把你推到台前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陈凡拍了拍单雄信的肩膀，语气很轻的说道。
“虽然你借用了一些帮助，不过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已经很不错了。”陈凡说道，口吻就像是在夸奖一个刚入道的后辈。
说起来，单雄信还真的是陈凡的后辈。
“谢，谢谢。”单雄信很难看的笑了起来，对于陈凡，他的心情是复杂的。
陈凡给了他很多，也给了他不可磨灭的阴影，在单雄信的心里面，陈凡一直是一座大山，在他刚刚接手龙城地下势力的时候，常常做噩梦惊醒过来，而在噩梦里面，出现次数最多的，就是陈凡这个家伙。
他一直再用陈凡已经死去这个借口在安慰自己，这才让他好受了许多，但是现在陈凡就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那些阴影又如同山一般压了下来，让他喘不过气来。
“顾曼丽女士，单雄信先生，前面带路吧，放心，今天我只是来讨债的，并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你们欠我的只是小零头，完全可以忽略。”陈凡依旧是微笑着说道，语气柔和，但是内容却惊悚的让人直打寒颤。
“那么在大头来之前，先让我品尝一下厨师的手艺吧。”陈凡笑的让人看不清楚他内心的想法。
大约在十几分钟之后，四个人坐在了一张华美的餐桌前面，围着围巾，本来应该是东道主所坐的位子，现在却被陈凡坐着。
“抱歉，厨师刚才因为一些事情受到了惊吓，做菜有些慢。”顾曼丽说着抱歉的话，语气却是冷冷的，忌惮的看着陈凡。
这只是前菜，当菜上来的那一刻，山西汉子直流口水，盯着那些前菜，眼睛里面冒蓝光，但是他却不敢先吃。
等到陈凡下刀叉的时候，山西汉子才笨拙的学着陈凡的样子，把一大块肉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嗯，味道很不错，我这段日子里吃过的最好的一餐。”陈凡显得很平淡，在吃到前菜的时候，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一直到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这顿大餐才完全的吃完，陈凡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山西汉子恋恋不舍的把餐具放到了一边，正襟危坐。
“饭吃完了，那么大头也快来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讨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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