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巷里,有呕吐的脏污,也有深夜的污水汇集在小巷的路中央,变成小水洼。
已经临近清晨,酒吧的狂欢夜已经结束,即便夜晚再热闹,现在这里也变得冷清下来了。
这里是陈凡在龙城的一处据点,不知道为什么,陈凡很喜欢在小巷里面开酒吧,也许是一种情怀吧。
莫修和陈凡越过路中央的小水洼,并肩走到了酒吧当中。
深夜已过,酒吧的年轻男女也已经离去,留下的只有一片的狼藉,以及没人关心的宿醉者。
在前台正在擦酒杯的服务生听到酒吧的门口被打开,将手摸向了柜台下的一把手枪,但当他看清来人的脸之后,松了一口气,把手枪松开,对着来人喊了一声:
“老大。”
正在酒吧打扫卫生的其他服务生也注意到了陈凡和莫修,纷纷放下了手中清洁的工具,将目光投向了往前台走去的两人。
那是一种很崇敬,很向往的目光。
“继续做你们的工作。”
陈凡坐到了前台的高脚椅上,对看着他的服务生淡淡的说道。
“给我来一杯鸿茅药酒加江小白。”莫修径直坐到了陈凡的身边,对着柜台后的服务生说道。
那名服务生并没有立即动弹,而是用询问的眼光看着陈凡。
“去吧,顺便给我也来一杯。”陈凡摆摆手,示意服务生去做。
很快的,两杯奇葩的混合酒液就摆到了两人的面前,酒液中流转着暗红色的浑浊光芒,看起来就像是恶魔才会喝的东西。
“啧……这口味。”
莫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两条眉毛拧在了一起,五官扭曲,就像是又经历了一次扫射般。
陈凡也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脸上的表情是同样的痛苦与扭曲,他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本来说好了再也不喝这酒了。
“给我准备剪刀,酒精,镊子,现在就去。”陈凡喝完之后,对满脸惊骇和佩服的服务生说道,然后就走向了酒吧的一个包间。
包间当中,莫修将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下来,只保留一件遮羞的裤衩,而陈凡则是手拿剪刀,目光在莫修的身上游走。
呃,不要想歪,两人没有那种超友谊的感情……
莫修身上被子弹击中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但是铜制的弹头还留在身体里面,每当莫修运动的时候,总是能感觉到很明显的阻涩感,像是有一根刺在身体里流窜。
“那裸男说的话似乎没什么用啊?”莫修趴在沙发上,陈凡正拿出一把剪刀,将莫修愈合的伤口重新剪开,鲜红的液体从当中流淌出来。
莫修微微皱眉,人类对转移自身的痛苦很有一套,不论是肉体上,还是在精神上,而聊天就是转移痛苦的一种方式。
“那裸男说的信息并没有什么用,他只不过凑巧是个接触过顾漫丽的普通嫖客罢了。”陈凡拿起镊子,伸进莫修的血肉当中,在里面画了一个圆圈搅着,然后碰到了一个金属硬物,用镊子慢慢的夹出来。
“我还以为我们真的有那么幸运呢,瞎碰都能得到有用的信息。”莫修额头上有了一层密集的细汗,伤口被剪开的痛苦并不好受。
哐当。
陈凡将带着血的弹头放到了金属盘子当中,不知道为什么,当莫修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骤然放松了不少。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陈凡重新举起了剪刀,于是莫修继续问道。
“接下来……”陈凡停顿了一下,然而眼睛却认真的盯着莫修的伤口,手中剪刀的动作也是一点都不慢。
“接下来自然是继续闹事了,不把背后这个人揪出来,我心不安。”陈凡手上用力,将伤口剪开,眼神有了一瞬间的冰冷。
“随你,不过我想有了酒店的事情,他们会警惕了。”莫修轻轻的耸了耸肩,对于陈凡的决定,他倒是没有什么所谓。
“这你不用担心,警惕归警惕,我还不至于怕了他们。”陈凡笑了一声,带着些许的不屑和桀骜,“我手下的人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随你怎么干,只要你把报酬给我就行。”莫修说道。
“报酬我已经备好了,为了接下来让你有动力,一会儿我就叫人送给你。”陈凡又将莫修伤口里的一颗子弹取出来,笑着说道。
“那就好。”莫修呼了一口气,“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报酬了。”
“不过我还是有一些疑问。”莫修脸上有了不解之色,向陈凡问道,“你不是审问了顾漫丽吗?难道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吗?”
“哈哈,顾漫丽她说她喝多了,那天还和一名顾客闹了矛盾,误打误撞的碰到了我们。”陈凡擦了擦莫修的伤口,对他说道。
“她在说谎?”莫修说道。
“不,我没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谎言,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她说的是真的,另一种就是她是个撒谎的专家。”陈凡的眼睛微微的眯着,冷哼一声说道。
“这明摆着就是说谎,你要是从顾漫丽身上挖下去,一定会挖出很多东西。”莫修耸了耸肩膀说道。
“也许吧,不过我想她既然敢来,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陈凡继续他的手术,手法很熟练,一看就做过了很多次。
“索性我还不如去赌一把,赌我这样疯狗一般的行为会把设计我的人揪出来。”陈凡开心的笑了起来,像是一名被幸运女神眷顾的赌徒。
“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陈凡将一枚弹头丢到了金属盘当中,其叮当的滚动着,在盘子里绕出了一个圆圈。
“算了,你们这种人,我永远都猜不透。”莫修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手术做完之后,和我去看看你的报酬吧,我向你保证,你一定会感兴趣的。”陈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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