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然屹立的乾元殿内,御书房中。
武珂默然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那三个大箱子,令道:“打开。”
于才子点头遵是,唤着几个太监一同将这几口箱子打开,连续咔吱几声,就见到里头的金银宝饰,堆叠满了一整箱,虽品类参差不齐,但灿眼夺目,熠熠生辉。
“万岁爷…”
“嗯…”
武珂踱步上去,走到临近的箱子前,用着深沉含蓄的眼眸,看着里面陈堆的金银珠宝,稍稍摸了摸鼻尖,过了好一会后,却眉头紧锁…
噔嗑…
“可恶…”
他跺了跺脚,心中已然思定,大骂道:“好你个审密达!!口蜜腹剑,好的一招尔虞我诈,真长见识了,差点让朕及满朝大臣都上当了!!”
一旁的于才子等人看得摸不清头脑,但见万岁语气有些气急败坏的感觉,不免会有些心惊肉跳,不知所措,生怕遭了殃。
但老太监于才子何许人也?见状,悉知此事有些非同小可。
待他定了定神,便微微驱身靠近,怯怯嗫嚅道:“万岁爷…您这是怎么了??”
便见武珂闭眼,虚空拂了拂右手,好似在表示什么。
这是,暗号?!
于才子暗说道,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转即,他就对一旁的小太监们,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这里由本公公伺候皇上就行了…”
伴君如伴虎,此言也正符合了那些太监的想法,待应声后,就恭恭敬敬地拜退下去了。
咔嗒…
待余下侍从都走后。
“万岁爷…”
“老于,你先过来看看这些金银…”
“这,奴才不敢…”
“朕允许你,快…”
“老奴遵旨。”
于才子踌躇一番,但还是走到了武珂身旁,细心观察了一会后,手脚一颤,便眉头紧锁,伸手拿出了摆上面的一根金簪,在闪闪发光般,他左右摩挲后,就稍稍放在鼻下嗅闻…
啊…这…
这味道是……???
武珂哼了一声,又问道:“是不是有股……血腥味??”
于才子讶然地瞪了瞪眼,又猛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可理说不应该呀,这是鞑子送给我国的重礼,怎么会有这些瑕疵呢?委实不对头。
礼赠他人的贵重物品中,对于金银珠宝这类,哪个不是精细包装、体现贵重的呢??
哪怕鞑子,在我朝看来都是些蛮夷人,但送礼时的这些礼节,也对待得毫不含糊,同样追求贵重。
可是?!
莫非,见鬼了不成?……这些金银中,可多多少少都沾了些血腥味啊!!
这也拿来做赠礼??哼,真是岂有此理!
想着,他又听武珂唤道,“老于,我朝制作这类大箱子时,会不会加刻些图案,以示区别?”
“有,还有年号呐…”于才子点了点头,立即带着武珂看向木箱开口的铁锁环下,他蹲下身来,用手将铁环翻上去,一行清晰字幕就落入他的眼中。
嗯?!
唉呀,什么??
怎么是我朝年号的落款?
“万岁爷,这箱子的工艺很像我朝的,您再看看这的落款…”于才子唤道。
“嗯…”
“不过也怪了,老奴曾有幸见过契丹赠给我朝,装放贵礼的大木箱子,和这个样形差别太多了,且落款也是契丹王的号,这会,怎又落万岁的号了?…”
“所以,老奴觉得……这是汉人百姓制造的。”
没想到,还真如己所想!!
武珂暗付,眸中却闪烁着丝丝寒凛,冷笑道:“哼,那契丹使者,也根本不是契丹王耶律雄派来的…”
于才子闻言愣了愣神,琢磨了一会,才恍然醒悟,小心翼翼道:“莫非是…”
“不错,是耶律雄的二儿子耶律雄鹰派来的!!”
现在,能在境内的大队契丹人,除了那支耶律雄鹰率领的铁骑兵,还能从哪来呢?
怕那审密达递上来的信物,也多是伪造、假制,拿来当幌子的!!
“什么…??”于才子讶然。
这么说,那些金银财宝,岂不都是…
“砰…”
武珂恨恨地一拳捶在箱板上,眼中充现血丝,怒道:“这些金银珠宝,必是他们闯入关北地带,一路烧杀抢掠无辜百姓所集得的,沾的,可都是我汉人同胞的血啊!”
不若,那支夜袭闯入山海关内的骑兵,去哪携来如此多的金银财宝,又去哪拿出那么各多样式的汉式配饰呢??且,还有未洗净的血腥味…
分明都是他关北子民的啊!
可恶…
耶律雄鹰,你的人头,朕预定了!!
等着!!!
“这些该死的鞑子…”于才子忿忿地得咬了咬牙,但冷静犹在,转而问道:“万岁爷,那现在…?”
挖掘出如此事态,武珂悉知耶律雄鹰的目的,绝对不简单!
有极大可能,这只桀骜的草原雄鹰,已经蛰伏在京城不远之处,待时机成熟,将给京城来个致命一击。
不可不防啊!
想着,武珂说道:“哼,先不要打草惊蛇,多派些大内侍卫过去,外叫张统光给朕盯紧了这审密达,后者若出了什么‘差池’,朕唯他是问!”
“现在去吧。”他又拂了拂手。
“是,万岁爷…”于才子垂首拜应,又道:“老奴这就去,请恕奴才先行退下…”言着,他就徐徐退了下去。
“嗯…”
“呼…”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武珂吁呼了一口气,眼看还有两天就要去卧马岭剿匪了,但愿这耶律雄鹰的到来会更久些。
不然,变数太大!
他可不想让古逸见势不妙后溜走了,那可就给自己埋下了个祸端…
何苦呢?
随之,他又唤来八九个太监们,外带一众大内侍卫,将这三箱金银财宝抬到国库去,免得被大臣们惦记着,暗说他这皇上私吞可就不好了。
再说,现在,他也不差钱了!
就在昨日,华夏商会开张了,不负众望,那生意自是火爆得不得了,客源络绎不绝,如过江之鲫般,滔滔如流。当然,有进来购买的,也有进来凑热闹的,但以前者居大淦多数。
据言,多得,连新造的门槛都快踏破了,露出了些些碎木屑…
开玩笑,那些买家早早地等候在了店铺门前,几乎蜿蜒排成了一条条长龙,难以一望而尽,而陈正为了避免人多易伤,就按一定人数为一组,来进出买卖。
不出意料,占最大额的自是京城内的王公贵族、富商大贾们。
所派来的管家、下人们,也都是以“斤”为单位买的,是大手大脚地花钱,堆买了一车,是丝毫不心疼,用钱不含糊。
所以,华夏商会以开业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赚得盆满钵溢,日进胜斗金,折合一算,足足盈余了上万两白花花地银子。
一天就一万两,那一个月呢?一年呢?
哈哈,真是赚翻了!
估摸陈正做梦都能笑醒了吧!哈哈。
看来,他在朝堂上的“推销加宣传”,还是很成功的呀!
“遭了…”
武珂扶着额,才记起自己答应了允玲这小徒儿,今早要去陪她练功的,为人师表,不可失信,三十六计,赶紧溜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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