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三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一个青衣伙计迎上去,笑着说道。
为首一个眉间点着朱砂,面如白玉的正是欧阳少君他们。站在欧阳少君身边正吱吱喳喳说着话的,被换做小紫的少女,叫做牧灵紫。后面背着铜锤的中年男子,同样姓牧,牧铁山,是牧灵紫的堂叔。
“给我们三个选三间上好客房。”欧阳少君说道。
“好咧,三位客官里面请。”伙计也是个机灵人,看欧阳少君他们三人衣着华丽,气度不凡,便殷勤的喊道,迎他们进客栈。
“武朝的庙会真是热闹好玩,不似我们南诏国的娘娘诞,无聊死了。听他们说,盛京上元节比今天还要热闹好玩……”牧灵紫兴奋的说着,突然愁眉苦脸起来:“这次任务完成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爹爹才肯让我再来武朝。”
“你不是喜欢偷偷跑去秘境玩耍么,下次我陪你去便是了。”欧阳少君看见牧灵紫愁眉苦脸的,笑着说道。
“真的……”牧灵紫蹦跳这说道,把周围的人吓了一惊。牧铁山早已习惯了自家侄女一惊一乍的性格,只是憨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快进去,不要让七婆久等担心。。。”欧阳少君说道。
聚源客栈从外面看起来,华丽大气,里面却是另外一番的景致。一层是普通客人打尖歇息的地方,装设的简洁工整,小二以及茶博士各自为客人送上热茶和点心熟食。有伶人乐工在一端台上表演,琴声乐音从一旁响起,在楼层间传开,唱到精彩之处,叫好拍掌声不时响起。
欧阳少君他们入了客栈,在二楼的一间雅间找到了七婆。他们这次乘船到雁荡城,除了欧阳少君,牧灵紫,牧铁山以及七婆,还有八个护卫。此时雅间只有七婆一人闭目坐着,另有一个护卫立在门口,其他七个被想来被安排到城里办事去了。
“嘻嘻,七婆,我和少君说话算话吧。”牧灵紫找了张椅子坐下,笑着说道。
“嗯!”七婆点点头,然后看向欧阳少君:“咳,少爷,常山五兄妹,刚刚在南门那边被杀死了。”
“哦,几个废物,死了便死了。有没有查探到其他消息。”欧阳少君挥挥手说道。
“蛊毒宗以及巫月教,也有长老弟子来了雁荡城。”七婆说道。
“就凭他们?跳梁小丑罢了。”欧阳少君不屑的说:“他们这几年瞒着我们,在下面耍些小手段,以为我们不知道。该好好敲打他们一番,好让他们长点记性,到底谁才是南诏之主。”
“早就要教训他们一顿,整天不是毒虫毒蛇就是巫术尸体,恶心死了。”牧灵紫站起来,一脸恶心的样子说道。
“小紫,不要横生枝节。我们此次前来,主要目的是要确认消息是否属实,咳,然后再做打算。”七婆沉声的说道,刚站起来的牧灵紫,只得怏怏坐回去。
“但愿蛊毒宗和巫月教那些蠢材,不要泄露了风声,否则一旦对方有了防范,怕要无功而返了。”
客栈二层的另一边,雅间之内,六个绯红色长衣的人正在争论着。坐在上首位置的,一位年过六旬,头发花白的巫月教长老陈碧海,正一言不发的看着其余五个人的争论。
“不要吵了。”陈碧海低声喝道
“是.陈长老。”其他五人听到陈碧海喝声,齐声应是,看来这个陈碧海在他们心中,颇具威严。
“云恺,关于此事,你有何想法。”陈碧海看向其中一名男子道。这个男子,眼角长着一道指宽的伤疤,脸容显得有些阴鸷,是巫月教大长老的亲传弟子凌云恺。
“回陈长老,云恺认为,此消息真伪尚未确定,贸然潜入国公府,容易打草惊蛇。再者,蛊毒宗和圣教就在此地,就我们目前力量,就算得到卷轴,恐怕也只能为他人做嫁衣裳。”凌云恺沉吟一下,说道。
“嗯,云恺说的没错,这正是我所担心得。武朝汉昭帝生前赐予杨澜一份卷轴,除了汉昭帝和杨澜,无人见过卷轴。卷轴的内容和安放的地方,目前怕是只有杨澜知道。”陈碧海说道。
“云恺,你和仲泰、嘉宁两人先去查探国公府四周的地形,仲康、永福你二人去打探当年杨澜南下雁荡城的事情。”陈碧海说道。
凌云恺五人低声说是。
另一边。
“大哥,我刚刚看到巫月教的凌云恺,带着几人下楼去了,怕是要准备行动了。”一个穿着花花绿绿,脖子带着银圈的中年女子推门而入,绕过屏风,在一名男子边坐了下来。
“妹子,不用着急。让他们先去探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两个只要看好他们这支螳螂就是了”男子为中年女子倒了杯水,微笑着说道。
“还是大哥法子多。到时准备多点毒物伺候他们也好,免得他们说我们蛊毒宗不厚道。”女子轻轻的拨弄着在手背上爬动着的五色蜘蛛,一脸认真的说道。
南门,萧十郎见到坐在石头上的楚老伯。
“爷爷,爷爷,小楚回来了。”小楚扑进楚老伯怀里说道,今晚之事把她吓个不轻,一路忍住不哭,现在紧紧的抱着楚老伯,终于忍不住小声抽泣了起来。
“楚老伯,让你担心了。我们刚才回来的路上,撞见了些打斗,小楚被吓倒了。”萧十郎有些歉意的说道,现在想来还是有点后悔,若不是那黑衣女子恩怨分明,怕是要被灭口。
“十郎办事,我放心。”
呃,这不是翻版的你办事我放心么。萧十郎倒没料到楚老伯说出这样的话,顿时感觉有些凌乱,旋即恢复,转过身,对秦乐拱手道:“秦兄,就此别过。”
“萧兄改日到雁荡城,一定要来正德坊找我。路上保重。”秦乐说道。
“保重。”萧十郎和楚老伯三人出了城门,往中午下船地方走去。
“爷爷,今晚那人嘭的,就从楼上掉了下来,摔在了地上,好久都没能爬起来。上次小猴子顽皮,被他爹爹打在地上,也是这样,隔了好一会才站起来”小楚过了一会,心里平静下来,倒是不害怕了,反而脆生生的说了起来。
“呵呵。”楚老伯慈祥的笑了起来。虽然萧十郎说的轻描淡写,但楚老伯活了半辈子,当然能够猜想到萧十郎所说的打斗,是如何一回事。小楚把打斗当作村里父母管教儿女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过了。
“我原本是想看一眼所谓的江湖功夫,是不是如传说中的那样,能御剑飞行什么……现在看来不过是拳打脚踢,红刀子进白刀子出,空欢喜一场。算了。”萧十郎缓缓说道。
“御剑飞行的仙人我见过……”楚老伯突然说了一句。
萧十郎一愣,楚老伯生平的第一个冷笑话?不可能!
灯笼昏黄的光芒,照射到楚老伯的脸上,萧十郎隐约可以看到他回忆中夹向往的神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