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
“药方呢?”虽然刚开始学中医,但也可以看看开的方子是针对什么病症的。
路二虎把药方找了给她,也不是什么大病,就说是肝气郁结,通俗点说,就是气的。
小白撇了撇嘴:这家里现在还有谁有本事给她气受啊?还不是自己闹腾,自己气自己?
“照方抓药就好了。”小白把药方还给路二虎。
王氏哼哼唧唧,“你这死丫头,也懂看药方了?”
“奶,大夫应该说了,你要少生气。”
“我是被你们这几个不肖子孙给气的!你少气我,我就能长命百岁了。”
小白撇嘴,“奶,人的寿命是有数的,阎王爷的生死簿上都写着咧。”
“死丫头!就你嘴能!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娘!”路二虎拧着眉,“你都病成这样了,就省省力气吧。”
“奶,你看谁顺眼,我去找他来。”小白转身拉着路嘉月出去了。
路嘉月心软,“我还从没见过奶生病。”
“这叫什么‘生病’?”小白冷哼:“都是闲出来的。你给她找点事,她就没病了。”
路嘉月想笑,又没敢笑。
“你可别心软。没事不要到她跟前去,不然她看你不顺眼,又要打你。”
路嘉月忙不迭的摇头,“我不到她跟前去。”
“她喜欢小弟,让小弟多往她跟前跑跑。”
路二虎出来了,“小花,去煎药。”
路嘉月答应了,往厨房去了。
“爹,以后不要叫姐姐小花了,姐姐有了大名,叫嘉月,路嘉月。就是好看的月亮。”
“你外祖给起的名字?”
“是啊,外祖给起的名儿。我的大名叫路湛,湛蓝的湛。爹爹以后叫我‘湛湛’。”
“湛湛。”路二虎有点苦涩的笑笑,“好孩子,别跟你奶斗气了。让着点她,啊?”
“她是长辈,她应该让着我。”
路二虎叹气,“你奶老了,老人么,都是这样。”
小白撇嘴,“才不是。她对二妞姐三妞姐就不这样。”
“我会看着你们的,不让你奶再打你们。”
“爹,你可得说话算话。”小白把行李拿回自己原来的房间。
在路家住了几天,周炎安给她布置了作业,她要写类似读后感的文章。
王氏吃了几天药,又中气十足的开始骂人。小白懒得理会,扯了两团丝绵塞住耳朵,日常插上门,只有路嘉月给她送饭才开门。
路二虎每天出去赶车,早出晚归;路之章要上私塾,家里通常也就留三个女子在家。
这日小白正跟路嘉月说,王氏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明后天她们就回外祖家。
路嘉月雀跃:“能走了吗?”这几天她可是被王氏折腾的够呛,王氏没再打她了,但咒骂是免不了的,还在吃喝上折腾她,端热水说烫了,加凉水说冷了,煮干饭说夹生,煮稀饭说太稀,炒素菜说炒老了,烧荤菜说肉切的太少了。总之无理挑刺,路嘉月都快被逼疯了。
“走啊,不走听她天天骂人很好听吗?”
“都不知道我们不在家的时候,爹爹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没人给她做饭,她还不得自己做饭?爹爹现在中午在外面吃,不回家的。小弟在学堂包了午饭,也不回来。”
“爹爹都瘦啦。”
“瘦?哪里瘦了?”忽然想到路二虎进大牢确实是瘦了不少,只好不提这个,“家里有菜有肉,他的老娘要是不心疼他,不做给他吃,我们也没办法啊。不行让爹爹自己学着做饭。”
“哪有男人做饭的?”路嘉月骇笑。
小白奇道:“男人怎么不能学做饭做菜了?那些酒楼的大师傅,可没有女人。”
路嘉月哑口无言。
“明天就回去吧。”小白拿了主意,“你收拾收拾,明天吃了午饭我们就走。”
“走过去吗?”
“叫老李赶了马车来接我们。杞子每天傍晚来一趟,让他带信回去。”
路嘉月眉开眼笑的点点头。
小白也开始收拾东西。作业已经做完了,笔墨纸砚收起来,放柜子里,这些东西王氏是瞧不上眼的,很安全。衣服都要带走,书也带走。忙碌了一番,收的差不多了,忽然两个壮汉撞门进来,一边一个,抓了小白胳膊就往外走。
小白吓得尖叫:“你们干什么!”被人一掌拍在脖颈上,顿时昏了过去。
小白迷迷糊糊的醒来。脑袋上套着黑色麻布袋,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到是坐在一辆马车里。马车行的挺快,很有些颠簸。小白被放在车厢地板上,手脚都被捆了起来,并固定在地板上。
小白挣扎了一下,“放开我,我要解手!”
有人把她脚上的绳子解开了,但又在她的左脚踝上栓上了铁镣。一个男人冷漠无情的声音警告她:“不要出什么花样。”拿开了麻布袋。
一个丫鬟带她下车,为她解开手上的绳子。
小白踢了踢腿,铁镣连着铁链,另一头在一个面目凶狠的男子手中。
丫鬟拿了个布帘挡住她,她在路边方便了一下,速度很快。慢吞吞拖延时间没有什么意义,只有在知道有人会来救自己的时候,拖延时间才是个可行的办法。
——这事是谁干的?她不太相信这会是谢家兄弟的手笔,大家子弟应该讲究个风度,直来直去简单粗暴那可不像话。
“你们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凶恶男子不回答,只指了指马车,“上去。”
小白跳上马车,“别捆我了,手脚都麻了。你告诉我要去哪儿,我会乖乖的坐好。”
“去府城。”
一路走了四天。凶恶男子倒是好吃好喝的对她,一个时辰停一下让她解手,晚上住宿也给她备好热水洗漱。就是从没解开铁镣,晚上睡觉也待在她房间里。
小白并不担心凶恶男子会对她不轨——她怎么看都还是个小女孩,而且那人一看就是拿钱干活的,她现在是值钱的标的物,他不会冒险让她失去价值。
小白想着路嘉月,她安全吗?有没有也一块儿被抢走了?她试图问那个凶恶男子,但那人根本不回答她。又想到外祖,想他发现自己丢了,会怎么办。
又想要是罗池在的话,她应该就不会被人抢走了。想想真是伤心啊,他走了两、三个月,连一封信都没寄来。
很久以后她才想起路二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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