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守财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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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小白翻了个白眼,“你走吧。你明天不是还要去见我外祖?”



      罗池叹道:“以后我就不能这样进来看你了。外祖说的对,我这样待你是轻浮了些。以后……以后我送东西给你,你回封信,不,回个字条给我,可好?”



      小白想了想,“好。”



      罗池一笑,又从怀里掏出个纸包,放在桌上,翻窗子出去了。



      次日,小白一大早起来,穿戴梳洗好了,就准备溜走。哪想到王氏搬了椅子,坐在门口。



      “死丫头,又想跑?”



      小白悻悻,刚想走,王氏叫住她,“过来!”



      过去是万万不能的,安全的距离肯定得是在她打不到的地方。小白往前挪了两步,“奶,你有话就说。”



      “我问你,你手里有多少银子?”



      小白瞪大眼:“什么银子?”



      “你别糊弄我。小花可都说了,家里的银钱都是你拿着。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哪里晓得银钱的重要?莫给弄丢了。快交给我保管!”



      小白张口结舌:这可真是会想!一来就要掌管经济大权!她正要拒绝,想了一下,乖巧的笑道:“奶你说的是!那我去拿!”一溜烟跑回房,把八百两银票装在一个小锦囊里,贴身放好。另拿了一袋子碎银子,约摸有四、五两,走去交给王氏。



      “奶,家里就这些银子了。”说着又退到王氏不能一伸手就打到她的地方。



      “怎么就这么点?”王氏大为不满,“死丫头,是不是藏起来了?人走了不说,还把房间锁起来,一定是藏在屋里了。”说着站起来,风风火火的跑去小白房间,一阵翻箱倒柜。



      小白转身就去找路大勇,哭哭啼啼,“大伯,你快去看看奶。奶非要说我把银钱藏起来了,正在我屋里翻咧——我是个小孩子,爹爹怎么会把银钱交给我?大伯,别让奶把我屋里东西全砸了啊!那可都是银钱买回来的呀!”



      路大勇头疼,“娘真是的!”跺跺脚,跟着小白去了她房间。



      王氏正一边乱翻一边恶狠狠的骂着小白,“死丫头赔钱货小浪蹄子”骂不绝口。路大勇皱眉,大声道:“娘!好好的,怎么又骂小白?小白还是孩子,老二怎么会把银钱交给她管着?我不是说了么,今天去看了老二,问问他就是。何必跟孩子过不去?”



      王氏瞪了他一眼,“小白这死丫头,心坏着呢!你看,好好的非要锁起来。”指着装衣服的箱子,狠狠的对小白道:“打开!”



      小白很不情愿,“这是我的衣服箱子。”



      “开开!”



      小白磨磨蹭蹭开了锁,王氏一忽儿翻着这条裙子:“这条不错,给二妞当嫁妆。”一忽儿又说:“这条也行,给三妞穿正合适。”



      小白看了一眼路大勇,见他脸上有点不好意思,但都是拿给他的女儿们穿,想来心里也是没有意见的吧。



      王氏又骂:“有闲钱做这么许多裙子袄子,也没见你做几件孝敬我这个做奶奶的。死丫头还瞪眼!”



      小白委屈:“奶,我们在县城住,肯定要穿几件好衣服的,不然左右邻居都会讲哦,说死穷鬼不要进城来。”



      王氏把她没穿过的几条裙子全拿走了,又翻了她的妆奁盒子,把妆奁盒子连银首饰都拿走了,又拿走了谢灵昀送的那两对翡翠耳坠,说是给路二妞添妆。



      路大勇到底有点不好意思拿侄女的东西,悄悄跟小白说,会把她的裙子拿回来。



      小白很大方,“要说二妞姐姐要出嫁了,我家也应该给姐姐添妆。不如这样,我寻个好裁缝,做几条新裙子给二妞姐姐。毕竟我个子矮,裙子短了些,不适合姐姐们穿。”



      路大勇大喜,“好孩子。现在真是长大了,懂事了。”



      过了一会儿,果然又把裙子给她拿了回来。小白照样锁起衣服箱子,又把房门锁了,然后一溜烟跑了。



      等到了周榕家,周炎安问道:“怎么过来了?你不在家看着你祖母?”



      “看什么啊?她把我那点点首饰全拿走了,还把我今年新做的裙子拿走了。”



      周炎安撇嘴,“她就这德性。”



      “外祖,我想找奶要我娘的嫁妆。”



      周炎安一怔,“你怎么知道这事?”



      “小姨说的。那本该就是我们姐弟的,凭什么她给霸占了?”



      周炎安叹气,“只怕是要不回来了。”



      “我很奇怪啊,不知道她把钱用在什么地方了。要说三百两银子,可以买不少田地呢,可是家里也就十几亩地吧。”小白觉得挺奇怪的,“平时吃穿她也吝啬得不行,能不被饿死就行了,穿的只要不露脚趾头,补丁跌补丁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一年也不做一套衣服,对她自己也小气。”



      “可能有的人就喜欢攒钱,毕竟数着一锭一锭的银子,也是美事。”



      “可是银钱得花出去才有意思啊,攒着不花,有什么意思?难道死了以后能带着去阴间花?”



      周炎安便笑,“小孩子瞎胡说。”



      想了一下,对她道:“我叫罗家小子去给我递拜贴了,明日去见县令。今晚先见见师爷,打听一下。以后小罗便是我的弟子,我要叫他做一些传信事情,这样也能正经从大门进出。你也不要糊涂了,不要随便见他。他要真心待你,叫他等你几年,再来求亲。我也能好好查看他几年。”



      路小白吃惊,“什么求亲?”



      周炎安诧异,“我昨日跟你白说了?你渐渐长大,他要是——”还是觉得很不好说,只好含糊其辞,“总之听我安排。我也得看看他心性不是?若是个奸猾卑鄙的人,我怎么舍得让你嫁于他。”



      “外祖,我还小呢。这种事谁也说不好。”小白这才明白,“没准他几年后就中意了别的女孩子。我们要给他一个改变心意的机会。”



      周炎安失笑,“你这孩子!”很是觉得小白的脾气对他胃口,谈到婚姻大事也没有像其他小女儿那样羞得张不开嘴——那种一听就懂的女孩子又从何谈羞涩矜持?就要像自己外孙这般懵懵懂懂又大方的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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