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徐鼎没有立刻动身,反倒是低头仔细观察起来,他的身后,同样是面露凝重的守护灵王越。
徐鼎这一检查可不得了,他忽然发现脚下的石板似乎是被人刻意充填过的,铜棺附近的地面,是被那种具有一定腐蚀性的液体浸泡,石板上的灰尘逐一瓦解,随后融为泥水,沿着那些缝隙流向四周。
他用灭魂剑刮着最近的那块石板,虽然表面仍有一层厚厚的尘埃,但质地却不再那么坚硬,刮着刮着,竟然真被他找到一些端倪。
徐鼎弯下腰决定先看看,眼前这块石板显露出来的规模,看得他不由得心底一惊,长近一米、宽四十多公分,这不是在寻常不过的一种规格:碑!
看着很像是块碑,并不能完全确定是那玩意儿,徐鼎又继续埋头清理起来,在越加变得微弱的灯光下,他终于看清楚碑上的图案,古墓里拥有石碑并不稀奇,只要有文化影响过的地方,哪怕是在平凡不过的小坟头,都有石碑来记录墓主人的一生,但用石碑来铺路,那就极为罕见了,徐鼎却有些慌乱起来了,因为石碑上没有铭文,只有一些粗细不一,长长短短的线条,而且没有规律可言,似乎是被人为刻意打乱的,但是那些线条又极为融洽的融为一体,形成一幅幅优美的图案。
这些图案徐鼎有一些印象,与之前在山坟里见到的很像,它们似乎同源。
对了!徐鼎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从肩挂包里掏出两个物件来:石盘、和石球。
然后在经过纹路画风对比,终于被他找到一些共同之处!
经络图!这是经络图的一部分,那个他只得到气走中脉的经络图,现在被人雕刻拆解成无数份,用来铺成一条路。
徐鼎冷笑一声道:“竟然是这个东西,看来有人非要我走下去不可。”
王越与他并肩而立,他没有实实在在的身体,只是一段虚影,用更简单的来说,就是一个人脑中出现的一段电磁波幻象,但并不影响到他们之间的交流:“这东西似乎与你有些渊源。”
徐鼎眉头微挑,深吸一口气,道:“这是一幅气息的运行图,虽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无价之宝。”
“我小时候体弱多病,在九岁的时候在上才山坟头捡炮仗,意外在一座大墓的墓碑之后看到一幅图案,图案上画的是一个人的经络血脉图,还有几句诗句,直到后来我按照那些口诀打坐练习,集中注意力将身体仅有的一丁点气息按照图案的走势去运行的时候,我的身体竟然逐渐变得强壮起来,那种感觉十分玄妙。”
“似乎是某种炼气法门。”
王越的脸上终于无法淡定:“先秦炼气士,传说中的修真法门,可惜我当年寻遍天下也找不到,原来它竟然藏在这片莽荒大山里!”
徐鼎疑惑道:“你……曾寻遍天下?”
王越大笑道:“那你以为我当年凭什么,剑术冠绝天下?”
徐鼎释然:“不愧为三国第一剑客。”
王越一脸傲然:“某家十八岁匹马入贺兰山,取敌军首级如探囊取物,三十岁周游天下打遍天下无敌手。”
徐鼎从地上站起身来,擦拭剑身上的灰尘:“那你是不是该教我剑术。”
“剑术?这不是当年那个兵荒马乱的冷兵器年代,飞机大炮导弹,随便一个过来都要死一大片,时过境迁啊,跟不上时代潮流终究是要被淘汰掉的。”王越若有所思道。“教你不是不行,先从基础做起把,哪天你能将一百斤中的铁剑挥动自如,脸不红气不喘的时候,我就教你。”
徐鼎脸色瞬间垮了:“要求这么高?这灭魂剑也不过三十多斤,关羽手里的青龙偃月刀也不过八十斤,你就不要挖苦我了。”
王越眼神偏冷:“剑术基本要诀,快、准、狠,当你能将一百斤重的铁剑挥动如风的时候,再配上一把宝剑,试问这天下谁人能敌?”
抛开一百斤铁剑不说,如今可是科技社会,谁还会辛辛苦苦去练剑?
徐鼎叹道:“以后再说吧。”
面朝古墓通道,王越脸上闪过一丝迟疑:“接下来怎么办,才进墓室入口就已经遇到一头活僵,再继续深入,难说会不会遇上什么更加恐怖的存在。”
“走,继续深入,既然来了,我就没打算灰溜溜的回去,在山坟里我都能活着出来,我想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王越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徐鼎,问道:“你就这么自信?”
徐鼎咧嘴露出一个微笑,晃了晃手里的石盘石球:“因为我是主角啊!”
继续往前,徐鼎沿途随机挑选了一些石板,然后清理掉上面的尘埃,毫无意外的全都找到那些图案,或深或浅、或完整或残缺,有的甚至已经风化殆尽,这条路根本就是一条用石碑铺成的路,倘若石板的另一面都是墓碑的话,这一眼望去如此多的墓碑,到底要死去多少人才能凑成这样一个浩瀚的工程?
沿途出现过几个岔口,徐鼎一直沿着强子他们留下的标记前进,那些不知道通向何方的墓道,还有那些看不见的数不清的石板墓碑,他可以想象得到,这座八仙山底部,其实就是一座大坟,而且是由无数小坟拼凑组建而成,这里当真可以称作一座鬼墓了!
在这种地方行走,想不见鬼都难!
偶尔有几只孤魂野鬼从他们身边飘过,徐鼎也只是当做没有看见,鬼魂这类东西,有好有坏,而且这里本就是它们的栖息地,只要不出来害人,自然没有除去的必要,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
更何况他有灭魂剑在手,它可是春秋时期越王勾践所督造的八把长剑之六,挟之夜行,不见魑魅,乃是各种邪物的克星,哪有孤魂野鬼敢过来惹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