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火把几乎烧到头,两人绕过唯一一个转角迈出最后一步时,结果出乎他们的意料,眼前是一片偏暗的地底世界,这里没有秘道那种荧光石光芒的照耀,只有火把散发的微弱的火光。
当他们逐渐适应周围环境的时候,才发现深渊底部是一个有足球场那么大的空间,而这个空间里的那些景象是多么的眼熟,原来是他们曾经去过类似的地方的,就在上才山那座坟里!
一口石棺就位于密道出口的正前方,压在石棺上面的是一口一米高的透明大缸,缸里的景象徐鼎用火把照了一下,里面盛有小半缸油脂一样的粘稠液体,几乎快要见底,中间还插着一根捻线,正滋滋燃烧,冒出泛黄偏暗的火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糊的恶臭,徐鼎用袖子掩住口鼻,皱眉道:“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万年灯,看样子要不了多久也就熄灭了,死后仍想用万年不灭的光明引路,妄图重新复活的愿望也终要破灭。”
这口大缸看着就不是个寻常玩意儿,它通体晶莹剔透,火把暗黄的光芒打过去竟然能够折射出一抹绿莹莹的浮光,甚至还能让人清楚的感觉到里面的油脂仍在缓缓流动。
大缸的下面只有一口石棺,它原本应该是平放置在地上的,后来被从密道那里落下的骨骸给掩埋,而今只露出半个头。
石棺用的石材同样稀奇,似乎是用一整块坚硬的石英岩挖凿而成,长约四米,宽约一米二,没有雕刻任何图案,原色古朴,虽历经沧桑却依然保存完好,看上去竟然没有风化痕迹。
这片空间和寻常墓葬里那种深沉的气氛有所不同,若仔细感应竟然可以感受到气流的流通,空气里竟然还夹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只不过徐鼎此时此刻可没心情欣赏这些,因为那口石棺有着明显被人凿开过的痕迹,石棺盖侧移半开着,尚未完全闭合,很显然这不是它初时的模样。
徐鼎熄灭手中的火把,他对强子使了一个眼色,二人皆小心翼翼的向前移动。
石棺周围有八座烛台,烛台上还残留有一些尚未燃尽的蜡烛,徐鼎将它们一一点燃,跳动的烛光一盏接着一盏,渐渐地,整个深渊底部也跟着变得敞亮起来。
四周墙壁上都刻满壁画,全都是人工凿开的痕迹,这些壁画被人精心布置在各个角落,徐鼎仔细观察区分了一下,一共总计六幅石刻,全分布在石棺的对面墙上,其中有四幅是他们之前见过的,另外两幅石刻分别描绘了一些山水和人物,其中一幅画的是一处幽深的山中景象,一个人骑马在前,另外四人并排跟在他身后,他们在一条环形通道里向地底进发;另外一幅图更为奇特,一口半开的石棺前两个人并排而立,一人一手提着火把一手握剑,他们身后是一整片密密麻麻的人影,这不正是徐鼎他们吗?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强子再也坐不住,他连连后退几步,满脸震惊道:“这不可能!”
正当强子就要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景象时,徐鼎已退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摇头道:“不要回头。”
强子强忍住不安的情绪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徐鼎饶有兴趣那幅图,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何方神圣才能建起如此浩瀚巨大的工程:“千万不要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这地方本就是殉葬坑,这么多年以来也不知道积攒了多少戾气,估计正随着我们刚好汇聚到这儿,又或者说它们一直都被困在这里,若是被墙上的壁画被吓到冒然回头,我也没多少把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万一它是吓唬我们的呢?”
徐鼎想了一会儿,道:“有可能。”
“但也有可能是一个局,等着我们自己跳进去。”
“不过这壁画倒是挺有意思的,在如此昏暗的空间里,若不是仔细辨认的话还真难以区分出来,如果将一些不必要的画面给忽略掉,你再去看它,你就会发现一个奇特的景象:一个人骑马引路,后面四人身上都有一根细微的线条,线条跨过两幅图连在石棺上,他们是在拉棺,至于后面这些人影,应该是当时送葬的人。”
徐鼎顿了顿,道:“那接下来就应该是下葬,你看他们是不是全都面朝一个方位?”
强子伸手指向一个方向,突然叫道:“那边!”
徐鼎点头道:“是的,你也看到画中暗藏的方向了吗,我想那里才是墓葬的真正入口,至于深渊底这口石棺,或许就相当于守墓人吧。”
强子突然觉得有点意思,随即问道:“那他……”
徐鼎皱眉道:“有可能已经被人放出来了,又或者说是上面那间密室的主人所留。”
强子愤懑道:“谁干的!”
徐鼎耸耸肩,无奈道:“在我们之前还有谁进来了?”
“你是说市里来的那批考古队?”
徐鼎摇摇头:“也有可能是当年谭老爷子他们做的,又或者刚才那五个‘人’。”
而就在这时,对面壁画里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徐鼎和强子同时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各自的影子。
而这时,他们只听到‘呼’的一声,眼前突然一暗,他们身前原本那盏被点亮了不知多久的,位于石棺上的大缸里的万年灯以及那些蜡烛竟然在这个时候全部熄灭了,眼睛突然不适应只觉得视线一暗。
二人也算是默契,这种突发的情况还不至于让他们乱了分寸,徐鼎接过强子手里的手电筒,然后打光朝那道黑影闪过的方向一照,他手中的青铜剑发射出一抹青光,当两人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时,对面的墙上此刻竟然开始浮现出一抹抹绿油油的光团,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亮堂,密密麻麻的挤满墙上的空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