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密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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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历三月十五日,八仙山。



    漫天的银河撒下耀眼的星光,月光给八仙山盖上一道明亮的浮光,一间破旧的道观的存在格外突兀,其中棺材盖显现出来的四幅图案最为引人注目:



    一个老道,身着金丝银线的紫色道袍,那双眼睛深邃如海,仿佛可以容纳世间一切,又仿佛能看透诸般虚幻。



    一个身着迷彩服,理着平头,正一脸严肃的盯着某个方向看去,胸前白茫茫一片,仿佛大口喘着粗气,正欲从里面冲飞出来。



    一个穿着白衣大褂,面容憔悴,正瞪大眼珠子盯着他们看。



    一个一袭青色长衫,脚穿黑色白底布鞋,浓眉大眼,虽年纪轻轻,却器宇轩昂。



    从神案那里飘来的烟火浓郁得像雾霾,已经挡住后面徐鼎和强子的视线,他们自然也就没有发现前边发生的异象。强子站的比较靠外一些,也自然可以看得更远一些,在他扭头的那一个刹那,他们刚才所经过的路线已是大变模样,原本立在堂中的八仙桌四周此刻已经被四口大红棺材给围住,棺材四周各插有成片的香烛,香烛燃烧所散发出来的气味总是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那原本空荡荡的道观里此刻竟然已经有挤满了一屋子的黑影。



    这四口棺材同是红木所制,鲜血般艳丽的红色,棺盖周围被撬动的痕迹,还有那满道观里充斥的邪气,无一不显示着此地的怪异程度。那些棺材盖本应该是被人用镇魂钉钉死才对,也不至于会无缘无故脱落才对,并且这周围并没有人为移动的痕迹,而且强子所处的位置正巧看见棺盖与棺椁缝合处透出的那股青烟,而且那股烟还有仍有壮大的趋势,隐约间似乎有东西就欲破棺而出。



    强子此刻站在原地发呆已经有两分钟没有动静了,他的两只眼睛睁得老大,再过不久那眼角肯定要撕裂,他眼眸深处正被一抹黑得发亮的光所笼罩。



    徐鼎此时才刚超度完那些冤魂,正一脸疲惫的从红木棺材旁走过,他来到强子的身边,一手拍他肩头道:“喂,发什么愣?”



    徐鼎连叫三声,也没听到强子回应,更没有看见他转过身来,这种怪异现象顿时让徐鼎心底一惊,他顺着强子看的方向望去,而目光所及之处,是四口大红色的棺材,棺材上缠绕着一股股凝练的青烟,仿佛捆仙索般将里面的东西给困在里面。



    在这种危急的时刻,怎能容他有片刻迟疑呢,徐鼎当即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空白黄符纸,就地取材画符,不过这一次他画的并非寻常的符咒,而是用朱砂笔在黄纸的两头各圈了两个大圆圈,然后圆圈的正中间各自点了一笔,随后将它横贴在强子的眉心遮住他双眼,咒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两耳塞豆不闻雷霆。”



    “赦!”



    徐鼎单手抓着青铜剑,剑指前方,正色道:“何方妖孽!”



    徐鼎心中也奇怪得很,他并非第一次来到这里,之前怎么不见有这些红棺,莫不是这道观里布下的并非只是一个阵势,而是连环阵,专门用来对付同道中人。又或者说是因为他刚才破了内堂的风水才令它们完全显现出来的,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这八仙山被人刻意隐藏的东西不止传言中的那些,也许还有什么秘密也不一定。



    徐鼎心中虽然奇怪,但他动作不慢,连续迈脚向前快速走了几步就来到西北边那口棺材五米开外,当他想再进一步时,那原本仅有的细微裂痕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开,不单单是这口棺材,周围另外三口红棺亦是如此!地上则是一双双混乱的脚印,那些脚印绕过棺材,一直通达到他们脚下。



    而棺材和棺椁交接处已隐隐有崩裂的迹象,那四口棺材像是在内部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力,整个棺材都在剧烈晃动起来,裂痕缓缓蔓延而下,内部传导出来的力量令它崩裂的速度变得更快,眼看它们就要彻底崩裂之际,徐鼎意识到大事不好,单凭他微薄的力量如何如组织它们,这道观里正在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是他都看在眼里,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以最快速度把强子带到安全的区域。



    徐鼎头也不回,他一把拽住强子的腰,然后箍住她的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到一旁,迅速寻了个相对安全的区域避开那股煞气。一旦冲煞,哪怕你是大罗金仙也要倒霉一番,更不论他们这些凡夫俗子。



    徐鼎就像一个猿猴一般灵敏的绕过煞位,几个呼吸间就已来到东南角两面墙交接处,那里有一副怪异的壁画,壁画下有一个窄小的墙洞,墙洞窄小拥挤,内部却光滑无比,仿佛经常有人在这里活动般。



    强子已然转醒,他一把扯下额前的符纸,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陌生的地方,顿时大喊道:“拉我到这里干嘛?”



    徐鼎可没功夫和他扯淡,他伸手捂住强子的嘴,嘟了嘟内堂,神色无比严肃道:“别出声,看它们要做什么。”



    现在情况十分紧急,强子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几个念头过后,当即想明白其中发生的事情,他也是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容易中招,因为此地除了他和徐鼎就再没其他人,肯定是那些脏东西作祟。



    他无比紧张的透过墙洞的缝隙,正好看见东边那口棺材此刻已经四分五裂,鲜红如血的棺材盖下压着一个人,让他恐惧万分的是,那个人似乎有些眼熟。要不是无路可走,他真想找个地方逃离这个地方……



    “不要出声。”徐鼎此刻仍不忘提醒道。



    因为他们都各自看到最不愿看到的画面,唯一映入他们眼中的东西方向各一口棺材已经完全崩裂,棺材盖下都压着一个人。



    在两人满目惊容注视下,那‘人’正缓缓摊开双手将棺盖推开,从地上缓缓站起来,朝内堂走来。



    没过多久,四个人的身影完完全全出现在徐鼎的视线里。



    一个老道,身着金丝银线的紫色道袍,那双眼睛深邃如海,仿佛可以容纳世间一切,又仿佛能看透诸般虚幻。



    一个身着迷彩服,理着平头,胸口印有一朵白色的大莲花。



    一个穿着白衣大褂,面容憔悴,正瞪大眼珠子盯着他们这个方向看来。



    一个一袭青色长衫,脚穿黑色白底布鞋,浓眉大眼,器宇轩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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