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是一栋三层的楼房,占地十五亩,由钢筋混凝土建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三人并排走进院门,没多久便有人迎了上来,徐鼎定睛一瞧,认出他是谁。
原来是村里李家老幺,名为李建业,听说在县里混得可好了,具体做什么却很少有人谈起。
这人穿一身白衣大褂,两眼密布血色,发角开叉泛起油光,看样子有段时日没洗过头了,他的衣服很有讲究,看起来像是个医生,却又不像,徐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杂乱的情绪,眼神躲躲闪闪,似乎很不愿意看到熟人。
虽是同村人,他们却很少有过节,平日里一个天南一个地北,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虽然他的脸上透露着岁月的沧桑,实则也才三十出头,还是个单身的光棍。
“你们来看病?”李建业走过徐鼎身旁,礼貌的寒暄一句。
“嗯,山上发大水,不小心被落石砸中。”徐鼎点点头,却没有说实话,毕竟现在红色思想闹得沸沸扬扬,再谈论什么神神鬼鬼的已是犯了忌讳。
“外科在二楼左侧第三间科室,见了医师就说是我介绍来的,他会给最好的优待。”李建业定睛打量三人几眼后,便又匆匆走出医院。
待那人走远,强子用手捅了捅徐鼎的肩,附耳道:“听说是开救护车的,平时也兼做……”
徐鼎抬手看了一眼医院的红白色标志,对着强子说道:“先去病,不能再耽搁了。”
强子略显尴尬的挠挠头说道:“好吧,看把你疼的,脸色都变成猪肝色了。”
“赶紧的。”徐鼎瞪了强子一眼说道。
“我?我也要去?”强子皱了皱眉头,似乎很不愿意。
徐鼎回头说道:“为什么不去?我总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强子拍拍胸口道:“我?我好得很。”
第一下没什么,当强子拍下第二下时他的脸色一抽,似乎有些痛苦,他扯开衣衫一看,脸色顿时沉入谷底。
强子的胸口不知何时被一道红印覆盖,从心脏口斜往下直达腹部,鲜红欲滴格外刺眼。
“这是什么回事?”强子眼中闪过一丝不置信。
徐鼎沉色道:“这是煞气攻心,我们中毒了,得赶紧医治,不然的话……”
强子强作镇定道:“不然会怎样?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信不信由你。”徐鼎转身走上楼梯,他走路的身影似乎一瘸一拐的,他的一条腿好像也有些问题。
没过半会儿,他们来到一个房门紧闭的房间前,窗檐上挂着两个大黑字:急诊。
徐鼎推开门,看见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整座在桌前低头看书,书桌上干净整齐,一旁还放着一只茶杯,正滋滋的冒着热气。
“快,快坐下。”那人似乎认识徐鼎,连忙从座位站起来,快速走到他身边,将两人扶坐到附近的就诊床位上。
“怎么搞成这样?”
粗略检查过一番后,连忙叫来护士,将白思忆送入急诊室,徐鼎则被送到手术室进行伤口清理,额头上缝了二十五针。至于强子,就像是透明人般,直接被他们忽略掉了。
移动急诊床在熙熙攘攘的楼道间快速穿梭,许多穿着白衣大褂的焦头烂额的在两个急诊室里进进出出。
当徐鼎醒来时已是三天后,他侧头透过门缝,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画面,急诊室里,叽叽呱呱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当他留意到医生们说出的那几个名字之后神色剧变,当即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然后简单询问几声之后便冲出病房。
穿过这条楼道的尽头就是一排重症室,透过房门的玻璃,徐鼎连走几个房间后终于找到两张熟悉的面孔:强子和白思忆正静静的躺在那儿,身上都是各种医疗仪器,有点滴输液的、有心电仪等。
楼道旁的值班室内,几个护士正小心谈论着。
“你知道吗,九号病房的那个好像是某个大人物的儿子。”
“刚才你没看到医院门口停的那几辆车,就是来看他们的。”
“对了对,这几人得的是一种罕见怪病,身上都有一条不知名的红印,本人就像是睡着一样,什么叫都叫不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听科室长说,城里面好像也派来专家。”
“嘘~”“有人来了。”
当她们看到徐鼎走过玻璃窗前时,都十分默契的闭上嘴。
徐鼎推开白思忆重症房门走进去,只是做到床前眼中含泪沉默的发呆。
然后他又走进强子房间里,轻声嘀咕道:“早说了不要去,你偏偏执意要去,这下好了吧,都出事了吧。”
忽然,徐鼎瞥见强子储物柜里的两样东西后,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不是他们的护身法宝吗,怎么都在这里,而且都出现不同程度的裂痕!
平安玉扣裂成两节,八卦铜镜正中心也出现一个凹痕,那似乎是一个指印。
病房前来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医生,他身后跟着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他们站在门口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徐鼎只是看到医生在频频摇头,表示出一种束手无策的模样。
徐鼎见此心情同样很复杂,他能看得出来两人不是被脏东西给害的,反倒是他们身上洋溢出一股不易察觉气息,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几分钟后,几个西装大汉看了徐鼎一眼后神色复杂的便匆匆离去。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徐鼎也不知道。
那医生走到徐鼎身旁询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徐鼎摇摇头。
医生沉默半晌后,沉色道:“有人想见见你。”
徐鼎伸手指向西装大汉离去的方向道:“是他们吗?”
医生摇头道:“不是。”
“那他们都是什么人?”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