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身体虽然仍不时传来阵阵痛感,却不再有生命危险了。
据阿加雷斯的说法,我刚才的身体其实已经爆掉了,而且不止一次。
要不是它见机的快,把我埋进地底,我现在根本就不会有肉身-------而我是一个人类,没有肉身就代表着死亡。
它把我埋进地底之前,就先铸了一个人形的坑,然后给我吃了一种魔界特有的保住神魂的药,然后把我的身体放在坑里,并用特制的泥埋住,再浇上黄泉水,使我全身的精气不至于因为爆体而消散。
我每爆一次,它就给我换一次坑,因为它说这种原材料只能用一次,然后功效就会丧失,阿加雷斯足足给我挖了九次坑,才没让我死去。
在最后一次的时候,还特别用粘血花、附髓草和失心果把我整个盖住,让我在神魂不失的情况下,重新把我的肉身粘合、复原。
这种事情我是闻所未闻,惊骇之余,也感到新奇。
阿加雷斯冷哼道:“你可是花了我不少的时间和精力,你知道你欠了我多少吗?光黄泉水,就不是轻易能弄到的东西,而我足足给你用了九次!更别提失心果附髓草这种高级药材了。”
我当然马上就马屁拍了上去,“尊敬的候爵大人,您的救命之恩,我绝不敢忘,以后但有差遣,我必定全力以赴!”
虽然有拍马屁的成份,但我大部分还是出自真心,毕竟它对人类再坏,却始终是我的救命恩人。
阿加雷斯哼了一声,道:“行了,别拍马屁了,还是快点把身体调理好,免得还要我这个爵爷扛着你走------现在看来,我倒更像是你的仆人!”
我干笑了两声后,不再说话,默默的闭上眼睛内视起来。
现在我身体内的两股力量已经不再发生剧烈冲突了,似乎是因为打久了太累的关系?
反正它们现在老实了,魔力占据着肌肉和皮肤,而灵雾则控制着气海、经脉和部分内脏-------其中肾和肺已经被魔力所侵占,余下心和肝还在灵雾的掌握之中。
如果有镜子,我会发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很大的不同-----我的肉体因为魔力的关系,一直在发生着某种外在的改变。
现在我的经脉已经被灵雾修复了,而肉身则在魔力的贯注下,伤口也都愈合了。
魔力在肉身恢复方面,好像比青木诀还要强上一线。
现在的我,只要两股能量不再起冲突,再安静的等上几个小时,就能回复原样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片荒原仿佛没有尽头似的,一直看不到边。
我无聊的看着前方大部分类似的风景,问阿加雷斯:“这片荒原到底有多大?”
阿加雷斯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的?”
“整个地狱,都没有人知道这片荒原到底有多大,因为没人丈量过,反正就是很大很大就是了,不然怎么会叫无尽荒原呢?”
“那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达目的地?”我决定换个方式问。
“两个月?三个月?或者更久,怎么了?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你很急吗?”
废话!我当然急了,我想回家啊!
我想了想,又奇怪的问它,“你明明会飞,为什么不飞着去?那不是更快吗?”
阿加雷斯并不回答我,反而问我:“你一路过来,看到了几只鸟?”
呃?这个我还真没注意过。
经它这一提醒,我就开始注意天空,结果十几分钟过去后,竟连一只鸟都没看到。
“知道这片荒原中藏着多少危机吗?至今为止,也没有人敢在荒原上飞。因为在荒原上飞的东西,都已经死了。”
不是吧?
这片荒原只不过看上去荒凉一点,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危机啊?
总不可能那些细小的沙虫才是真正的安全隐患吧?
其它的我也没看到有什么特别恐怖的动物。
当下我就把我的疑问问了出来。
阿加雷斯嘿嘿笑道:“你也别问我,因为我也没见过,到底是什么东西会勾走人的性命,而且我也不敢试,传说肯定是有它一定的道理,你只要尊从就好了。”
我想想也是,所以就不再说话,专心的调动灵雾修复身体的内伤,然后又试着调动魔力,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成功了。
魔力在我皮肤和肌肉里四处游走,不断的消除着刚才粘合身体所带来的伤势,并到一些杂质从毛孔中排出体外-------这应该就是所谓的魔功煅体了吧?
行功走了几个周天,我感觉身体好了不少,就连精神都清明许多。
阿加雷斯则一直扛着我往前赶路,一直到日头东斜,才找到了一座破庙。
对于地狱里为什么会有庙这种建筑物,我完全无力吐槽,爱咋滴咋滴吧。
不过,对一直没找到建筑物的我来说,能看到这么一座庙,倒也能是个好消息。
阿加雷斯进了庙后,就把我放下了,自己则一个人在庙周边绕了一圈,还不时的扔一些古怪的东西在地上,也不知道它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圈都走完后,它才找了个地方,半躺在墙边,闭目休息。
我好奇的打量着这座庙---------这是一座很‘华夏’的庙,庙堂的正中央供奉的是道德天尊-----就是传说中一气化三清的那位。
这样一座华夏庙,为什么会出现在西方的地狱?要出现也应该出现在华夏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才对啊?
除了供奉的雕像和雕像前的一张供桌外,这个庙就空无一物了。
而且这座庙已经很破旧,墙上的壁画大部分都剥落了,道德天尊的雕像也只能模糊的看出个轮廓,但偏偏这么一座破庙,却干净得很,连灰尘都没有沾染上过多。
难道这里还会有人来打扫?
我颤巍巍的站起来,朝着庙两边的壁画看去,只看了几眼就不再看了。
嗯,这一切都太熟悉了,特别是最后一副,这一副保留的还算完整-----那是很有名的西出函谷关的景像,在边上肃立的尹喜和紫气西去的老子虽然只有简单的几笔,我却绝不会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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