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东出潼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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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举行什么大的出征仪式,驻扎在渭水河畔的右军,在接到命令后马上悄无声息的开拔,奔赴东都,李初一也是两世第一次踏上了战场。

    只是让人没有预料到的是,刚走了没多久,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变的阴暗起来,没一会天上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到最后变的越来越大。

    本就是土路的官道,在雨水的冲刷下,也开始慢慢的变得泥泞起来,大军行进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可是李世民却丝毫没有让大军停下的意思,军令如山,要在约定的日子里赶赴潼关,就必须冒雨前进。

    军队里征调的民夫在辎重营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给粮草披上油布,偶尔有车陷入泥沟里,又有一伙人喊着号子,一起用劲把车推出来。

    冰凉的雨水把包括李初一在内得所有人衣服都浇湿,不停的行进又让身体不断地发热,冷与热交织,雨水与汗水混杂在一起,衣服贴在身上那种黏黏的感觉让李初一很不舒服。

    雨从上午一直下到傍晚,总算停了,行进了一天的大军终于停下来开始扎营,李初一知道淋雨之后最容易生病,所以刚扎好营,他就命令手下的火头军把几口大锅架起来,里面开始熬姜汤,姜性甘,微辣,煮成汤有驱寒、暖胃的作用。

    “队头,煮这些姜汤有用吗?可别治不了病,还把姜给浪费了吆?”张越一脸可惜的看着李初一指挥人把姜和葱切成片倒入锅中,在他看来,李初一这是糟践东西。

    李初一懒得跟他解释,无语的对张越翻了个白眼,道:“那你一会不要喝啊”。

    张越很没脸皮的笑了笑:“哪能啊,队头,我哪里敢不信你,你让煮的东西,再难喝我也喝”,边说张越边拍着胸脯保证。

    “张越,我发现,你这家伙脸皮是越来越厚了”李初一道。

    相处久了,火头军基本上都摸准了李初一的脾气,知道只要把李初一安排的事一丝不苟的完成了,哪怕平时跟他开个小玩笑也不打紧。

    但是事情没做完还惹队头生气,那火头军都知道,队头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原来有个火头军的老油条总是偷懒,有次正好被李初一抓住,那家伙还是个滚刀肉,什么都不怵,原来好几任队头拿他没办法。

    本来大家都以为李初一会生气,然后狠狠教训他一顿,结果让众人没想到的是,李初一笑咪咪的不骂也不打,直接让人把他绑在木柱上,然后把他的鞋子一脱,在他的脚底涂上食盐,拉过来两只活羊,不停让羊来舔他的脚心。

    刚开始那家伙狂笑不止,最后不知道为何竟然由狂笑变成痛哭,哭的鬼哭狼嚎、稀里哗啦的,挺了还不到一炷香就老老实实屈服了,哭爹喊娘的跟李初一保证再也不偷奸耍滑了。

    自从那次以后所有人看着李初一朝自己微笑,都就会忍不住打个寒颤,不少人甚至在私底下说宁惹阎王,莫惹李队头。

    做好姜汤后,李初一自己先喝了一大碗,喝完之后全身暖洋洋的舒服极了,然后他吩咐让所有撼山营来吃饭的人,每人吃饭前都要喝一碗,要是有不喝的,按照李初一的意思就是,直接不给饭吃。

    就这样休整一夜之后,大军行进速度又开始加快,终于在第二天的下午赶到潼关,潼关因为黄河在关内南流潼激关山,所以被称之为潼关。

    潼关的形势非常险要,南有秦岭,东南有禁谷,谷南又有十二连城,北边的渭水、洛水在这里汇入黄河抱关而下,西面临近西岳华山,周围全是高山险峰。

    它历来就是东进中原和西出关中的必经之地及关防要隘,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素有“畿内首险”、“四镇咽喉”、“百二重关”之誉。

    还没到潼关,远远望去就能看见巍巍潼关城,它就静默的矗立在哪里,却给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离它越近越感到自身的渺小。

    穿越潼关后,李初一才发现这里已经驻扎了很多人,都是从不同地方抽调过来的,在他们之后,陆续还有军队不断地涌过来。

    慢慢的得到命令的军队在一一点验后,分成左右两路大军,就地开始安营扎寨休整一夜后,明日一早启程赶赴东都。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各营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待一切都准备完毕后,十万大军慢慢出动,十万人拥挤在一处,那是什么感觉,反正李初一就是感觉旌旗满天招展,人头无边无际。

    队伍拉了近十里那么长,前后都需要用骑兵来传达军令。

    过了潼关以后,地势变得陡然平坦起来,路也好走了很多,多日高强度行军,让本来还有一丝新鲜感的李初一彻底的蔫了下来。

    每日除了走路还是走路,日子就是这样枯燥,李初一觉得自己要是在不做的什么,等没到洛阳城下,自己先要郁闷死。

    所以他只好硬拉着朱老六等人说话,本来是打算听这几个人说些有趣的奇闻异事,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的,可是说着说着,这几个人倒是说嗨了,李初一自己被说困了。

    一群男人在一起,谈论的主题永远都绕不开到女人,尤其是朱老六说起来,更是绘声绘色,水桶粗的腰身,硕大的屁股,皙白的皮肤,还有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把旁边一大群牲口说的口水哗哗直流。

    只是根据朱老六的描述李初一脑补了下画面,这让他顿时有些恶寒,鸡皮疙瘩都起来的,难道这个时代人的审美和自己差别那么大吗?

    难不成李世民也好这口吗,想到这李初一不坏好意的臆测起来。

    现在对于朱老六,李初一严重怀疑这家伙以前是不是个和尚,就算真的是个和尚,多半也是因为犯了色戒被赶出来的花和尚,肯定不是因为他所说的躲避战祸才来投军的。

    李初一不知道,他很无聊,前面骑在马上的李世民也不好受,自从出了长安城,他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在他左边正是李初一见了数面的长孙无忌,而在他右面的是个年近三十多岁身着素衣的中年文人,他脸颊偏瘦,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

    这人看到李世民一副忧愁的样子,忍不住问道:“秦公为何愁?难道是不看好此次出征”

    听到男子的话,原本正想的出身的李世民,这才反应过来,略带歉意地笑了笑道:“玄龄有所不知啊,此次出征本公倒是不是很担心,就算无功也不会有太大麻烦,本公这些天一被为一问题困扰,思虑甚久而不得解决之法啊,故此才如此忧愁啊”

    要是李初一在这里,听到李世民叫旁边男子这个称呼,那李初一肯定会再次惊的跳起来,这男子正是贞观朝大名鼎鼎的房相,房玄龄,而此时房玄龄只是李世民身边一个记室参军。

    “哦”听到李世民这样说,房玄龄倒也来了兴趣,“不知是何问题困扰秦公”

    李世民对房玄龄历来十分敬重,所以也就没有什么隐瞒,把前段时间他和李初一的对话完完整整的说给房玄龄听。

    听完李世民的话,房玄龄的眉头也皱成一团,要是真的如那人所料,突厥南下,该如何抵御,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以突厥现在的实力,现在的唐国就是靠黄河天险固守,也根本不足以阻挡突厥的铁骑南下的步伐。

    “秦公,虽然此人说的确是有些道理,但是仅凭这些推测,还不能说突厥就一定会南下,我们眼前的注意力更多的,还是应该放在西面的薛举上啊”房玄龄道。

    “玄龄说的是,所以本公只是在忧愁万一是真的该如何办,李初一还说过,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隅,本公深以为然啊,所以不管如何,此战之后就要有这个准备了”李世民道。

    房玄龄道:“虽说我未见过此人,可是凭借这些话,臣也认为此人是个人才,秦公为何不将他招揽至麾下,为秦公效力?”

    听到他这话,李世民有些颇感郁闷,而旁边的长孙无忌笑道:“他已经两次拒绝秦王的招揽了。”

    “哦,有如此之人,却不知此人现在何处啊”房玄龄。

    “现在就在我们身后撼山营的火头军里当队正呢”长孙无忌道。

    “啊”房玄龄嘴巴张的大大的,一脸的不可思议“怎么跑去当伙夫了?”

    “是他自己要求去的,他自己说在吃上面他更有才华”说完,长孙无忌还把李初一那番论吃说了一遍,听的房玄龄双目绽放着莫名的溢彩。

    “臣想见见此人,说不定能为秦公招来此人”房玄龄道。

    “也罢,既然你想见,那就见吧,正好等扎营的时候把他叫过来,让他做几道好菜,你也好尝尝他的手艺”李世民笑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