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只是个算命的小地方,看病我推荐你转几个弯去医院,今天是周一,人应该比较少。”
对面传来的声音很有磁性,听这样的声音说话像是一种享受,但黑暗里人眼睛好像却一直都是眯着的。这带着金边眼镜的笑了,笑的很是讥讽,加之摆在他前面那根蜡烛用它幽幽的光从下至上打在他脸上,这个笑容是那样的诡异。
“大师,你看我这种人像是有钱看病的人?要是有钱,我就不会来你这里花廉价的钱碰运气了。”
“生理的病我是治不了了,但心里的病我倒是可以试一试。”
“大师你也看得出我心里有病啊,真是太有意思了,前不久也有人说我心里有病,还教了我一个办法治我的病,治我这浑身上下,里里外外的所有病,包括我这穷酸病。”
“哦,可我却只在你面相上看到了一道大难,我劝你多行不义必自毙,有时候陷阱是你来踩,而馅饼则由他人来吃,你最好不要陷的太深。”
金边男听到对面竟然给他的是这么一个答案,立刻怒了,他怒目圆睁,站起来将桌子拍的啪啪作响。
“你懂什么,这对于我来说是唯一的一次机会,我不能放弃,我绝对不能放弃,你就是个庸医,你不懂我想要的,不懂!”
这人像是犯了魔怔,他狂笑着,一双充血的眼睛狠狠的盯着那黑暗处,似乎想用他这种癫狂来吓一吓这个要劝他回头的人。
“既然你不听我的,那我也没有办法,你可以出去了,看相费用是14块,对我这次服务满意请你将钱投进这个白框,对我这次服务不满意,请将钱投入这个黑框”
大师从黑暗处伸出一只白皙细腻的手依次指了指他放在桌子上的一个白色框子和一个黑色框子,每次也就停顿大概一秒,而后又伸了回去。
“钱!钱!钱!,什么都是钱,哈哈哈,什么都离不开钱,没想到连你们这种自称大师的人眼里也只有钱,都是一路货色。”
说完这人竟然真掏出了14块钱随随便便的扔到了大师右边白框内,他放完钱就颠颠撞撞的出去了,刚好碰到了另一个进来的人,这人穿着一件皮衣。
大师睁开眼看了眼白框内的钱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等下一个人在他面前做好,他才开始说话。
“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吗?”声音还是那样的低沉好听。
“我不要别人看不起我了,我不要,大师您有什么办法能帮我吗?”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她说的歇斯底里,像是在控诉。
“那你想怎么让别人看得起你呢?”那声音在次响起,不带一点点感情。
“我想要一件皮衣,一件让别人都看得起的皮衣。”这女的突然大笑起来:“你知道吗大师,我的身世很凄惨呀。
我出在一个小小的家庭里,并不富有,但我从小的梦想就是要让所有看得起我,我一直努力可却一直毫无进展,不论是从学校还是到社会。
一次同学聚会,我穿着我心爱的皮衣去了,可她们却笑话我,说我这是假皮,是假的。她们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她们就是比我嫁的好一点罢了。
她们有什么资格说一直都这么努力的我,那次我喝多了,叫了辆的士。我向师傅诉苦,他却和我说,这世界上最好的就是人皮啊,不必要去再穿其它东西的皮了。
我知道他只是和我开玩笑而已,我却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对啊,最好的皮,最好的猎物,一直就在我身边呀。
我忍不住,我心里实在太痒痒了,我觉得这个师傅就是老天爷派来帮我的,我把他骗上了我的床,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
他一个出租车司机竟然在床上边弄我边和我说要给我买这世界上最好的皮衣,真是可笑啊。
后来我把他杀了,我剥下他的皮最了一件很好的皮衣,我天天穿着它,原来高档货真不是那些地摊货可以比的。
不久又一次聚会,我穿着我的皮衣去了,可她们却依旧看不起我,说我的皮衣有瑕疵有暗斑是没牌子的,是皮衣中的末等货,还骂我说我就像那件皮衣一样,穷贱货就是穷贱货,永远不会有牌子,永远都翻不了身。
大师,求求你告诉我,怎么才可以翻身,怎么才可以让他们对我另眼相看,告诉我。”说完这个故事,这女疯狂的都不像是一个人了。
“你要知道,这世界上只有你自己才是最独特的,无论别人怎么看你,你都不必放在心上,迟早都会有人对你刮目相看的。”
“对啊,大师你说的对,我不就是最特殊最好的材料吗。”这女人说着竟然掀开了自己的衣服,拽着自己肚子上的皮说到:“多么细腻,多么完美啊,真是太谢谢大师您了。”
“哎!”大师叹了口气:“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也给你指条路吧。你听过画皮吗?”
听大师说完,那女的抬起头来,用一双近乎癫狂的眼睛看着那深深的黑暗,她吃吃的说到:“画皮?画皮!对我就要画皮。”
“嗯,拿上这个,去找这条纸上的人吧。他可以帮你的。”说完那只白皙细腻的手又一次从黑暗中伸了出来,这一次他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女人接过纸条,看着的有些痴迷。
“你也可以出去了。对我这次服务满意,您可以放14块钱到这个白框内,对我这次的服务不满意,你可以放14块钱到这个黑框里。”
“满意,满意。我对大师您的服务很满意。”女人将14块钱放入大师右边的白框里就急匆匆的走了。
房间又一次恢复了安静,这一次大师没有睁眼,只摇了摇头。这世界上明白人要装做糊涂,糊涂人又更加迷惘,真是可笑可叹,他喃呢了一句黄城要变的有意思了之后,就挥手将他桌上的蜡烛给扇灭了,他知道今天这里不会再有人来了,所以他让这个房间又重归寂静。
黄城的天倒是还没有亮得透彻,但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天空灰灰的,没有一点点的色彩,只有地面上偶尔一颗树叶泛黄还未掉光树叶的树可以打破这种沉寂的感觉。
而另一边的村子里,赵雪躺在刘小翠家的房门前,刘涛躺在村口旁的断树前,邢森和小张都侧躺在一个山洞里,对黄城的种种细微变化似乎还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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