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节 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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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事的当机立断叫了护院将崔真真母女赶了出去,无论母女俩是如何苦苦的哀求,大喊冤枉却是半点不留情的推出去,关上了绣坊大门。



    转过身又派了人道,



    “给二爷报个信儿,告诉他这都是二夫人的意思!”



    掌柜的倒是想刀切豆腐两面光,将崔氏母女赶出去便算是按着规矩办了事儿,二夫人也挑不出刺儿来,二爷那头又去报了信儿,人是出来了,二爷那头若是派人来接自是来的及!



    那头崔真真出了门便带着母亲在那绣坊门前啼哭,赵庭在赵府书房得了信皱眉道,



    “那崔真真怎会做出这种事儿来,这中间只怕有些误会!”



    又听是董氏的意思,心中暗想,



    蒂娘不知崔真真其人,只怕也是听了报便按规矩办事儿,却是半点没有往那男女之事上头想。



    这厢出了府来打马到绣坊,还隔着一条街迎面却见赵旭过来了,



    “哥哥!”



    赵旭靳了马问他,



    “你这是到那处去?”



    “去那绣坊瞧瞧……”



    说罢将那出了盗窃的事儿一讲,赵旭心里一动,



    这绣坊管事是经年的老人,这种事儿该送官送官,该辞退便辞退,却是用不着专派人来问东家的意思。



    庭弟初初接手下头生意,难道是下头管事欺他年轻,从中耍了什么花招儿?



    我且跟着去瞧瞧,也算是给我兄弟压阵了!



    他日夜忙于公务却没有空听那外头的传言,自是不晓得赵家二爷与落难美人的韵事当下笑道,



    “即是出了这样的事儿,左右我现下也闲着便随你去瞧瞧!”



    说罢调转马头与赵庭并马往那绣坊来,到了门口却见两母女跪在那处,周遭已是围满了人,个个指指点点的议论着,见了赵家兄弟到来,更是眼神儿热切的盯着赵庭。



    赵庭见那情形,忙翻身下马到了近前,崔真真了他如见了救星一般,



    “二爷!”



    这厢起身过来,她身上穿着粗布衣裳,却是难掩一身的冰肌玉肤,一张脸哭得是梨花带雨,柳眉轻蹙,杏眼含泪,挺翘的鼻头上也是微微泛着红,便是赵庭没那心思,心中也不由叹道,



    “崔姑娘便是天生丽质,怎得见一回便觉着美一回,越见越美呢!”



    他那里明白这是功法的妙处。



    她过来给赵庭施礼,起身时抬眼瞧见赵庭身后的赵旭却是愣了一愣,赵旭冷脸垂眼看她,微微皱了眉头,



    “这女子便是崔真真!”



    崔真真闻言身子一抖忙敛裙施礼,



    “大爷!”



    赵旭点了点头,又左右瞧了瞧,四周围看热闹那有不认识赵旭的,都噤声瞧着他,赵旭当下做了一个四方揖,



    “诸位!不过些许小事便不劳动诸位父老乡亲了,都回去吧!”



    说罢挥了挥,众人很是可惜不能见到后续,又惧怕赵旭便哄然做了鸟兽散。



    赵旭回转身来又冲左右道,



    “来人!给我叫门!”



    那绣坊的管事早在里头瞧着呢,忙过来开门,赵旭进去便是一脚,



    “混账东西,越老越无用了!这事儿还要劳动爷爷们出面,你把人赶出去便赶远些,关在门外头是让人瞧我们赵家的笑话么!”



    那管事的挨了一脚,翻身爬起来脸上还陪着笑道,



    “大爷息怒,是小的做事不周,大爷这一脚小的甘愿受了!”



    赵旭冷哼一声,转回身冲赵庭道,



    “庭弟,如今你已是出来做事了,这事儿你也学着办一办吧!”



    说罢却是让人摆了一张高椅到了廊下,一撩袍子坐了下来,



    “庭弟只管放心施为,有哥哥我此,看那一个敢起刺儿!”



    赵庭有了赵旭撑腰,心里也有底儿当下将那绣坊中人叫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将那管事的叫了来,



    “这金丝线如何失窃,你再与我仔细道来!”



    管事的忙将东西怎么不见,如何去寻,那崔真真又如何说,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赵庭听了却有些傻眼儿了,这东西确是从崔娘子床褥下寻出来的,说是她们母女偷线倒也无错。



    不过细想起来却又觉崔真真所言也是有理,偷了东又不跑,也不藏好一些,有心人仔细翻找总能寻出来的,这么一看又有被陷害的嫌疑!



    “这……”



    赵庭心中不知如何决断转头瞧赵旭,却见赵旭正目光深幽的直盯着崔真真瞧,



    “哥哥?”



    赵旭闻言回神嗤道,



    “不过是件小事儿,弟弟且瞧着哥哥我如何断案!”



    说罢却冲那崔真真勾了勾手指,



    “崔真真,你到近前来!”



    崔真真却是往后缩了缩,只拿眼瞧着赵庭,赵庭忙宽慰她道,



    “大爷不过问你话罢了,不用害怕!”



    他倒是轻言细语,赵旭瞧着微微一晒上下仔细打量崔真真眯了眼道,



    “倒是个标致的小娘们儿!”



    崔真真无奈只能轻移莲步上前来行礼,



    “大爷!”



    赵旭眯眼手肘往膝头上一放,低下身来瞧着她笑道,



    “你也不用害怕,你且同我讲一讲,你昨儿晚上做了什么?”



    崔真真想了想轻声道,



    “小女子昨儿晚上与平常一般,做完活计便伺候母亲吃饭,隔了一个时辰服药之后便睡下了!”



    “哦!”



    “你中途可有出去过?”



    “不曾!”



    崔真真说话时赵旭那一双眼却是只盯着她瞧着不停,似是每一个动作语气都不想放过一般,这院子的人都瞧在了眼里,一个个心里都觉有些异样,



    这崔真真脸蛋生的好看,勾了二爷便罢了,怎得连大爷都对她另眼相看?



    赵旭闻言点了点头,起身背着手道,



    “去库房瞧瞧!”



    管事的领着他进了库房,赵旭在里头转了一圈,又抬头瞧了瞧头顶,却是笑了笑。



    赵家这库房修的高大结实,因是堆放布匹四面都是打了木头架子,将布匹平放在上头,屋顶正中铺了四扇琉璃瓦以做采光之用。因是要采光便专打的木头框子,四四方方一尺见方,上头好承厚重的琉璃瓦。



    赵旭提气纵身人已上了房梁,又在那上头瞧了瞧,落回地面道,



    “窃贼是从上面下来的!”



    这库房并无翻动的痕迹便直奔了那藏丝线的位置,打开暗格取了东西,显是知情人所为。



    从那房顶下来,一尺见方的琉璃瓦被移开了,却是要身子瘦小的人才能下的来。



    “去,那院子里给我寻人!”



    管事的领了命出来专挑那瘦子瞧,这厢挑出来五个,三个是绣娘,两个是这院子里的杂役。



    赵旭大马金刀坐在那房廊下头,



    “爷爷脾气如何,你们也是知晓的,现下老实说出来便从轻发落,等下动了刑可别怪爷爷不讲情面了!”



    五人面面相窥却是都不说话,赵旭冷哼一声挥手道,



    “给爷爷按着打!”



    那五人连连求饶,此时那还听他们的,当下按在长条凳上用板子打,那三个绣娘那里挨的住这些,受了几下重的便哭了起来,



    “大爷!大爷!确不是我们做的……”



    赵旭冷哼道,



    “不是你们做的,又是谁做的?”



    三个绣娘却是齐齐拿手指向人堆里一个,



    “是她勾结了杂役做的!”



    人堆里那个已是面无血色,指着三人尖声道,



    “我把你们当姐妹才将这事儿讲给你们听的,你们那时还都叫做的好,现下便来出卖我了!”



    那挨打的杂役见事情败露也忙大叫道,



    “大爷,是她……正是她出了一两银子,让我从那屋顶上下去,偷了东西出来,小的也不知那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哦?”



    赵旭眯眼瞧向那绣娘,



    “把人带过来!”



    那绣娘被推到了院子当中跪下,赵旭撩了袍子翘起腿,



    “说吧!为何要栽赃崔真真?”



    那绣娘神色怪异的瞧了瞧赵庭,咬牙道,



    “这事儿……这事儿是……是二夫人的陪房妈妈许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做的!”



    赵旭一听牵连到弟妹,不由挑了眉头看向赵庭,赵庭也是一脸的惊诧莫名,



    “这事儿与蒂娘有什么关系?”



    众人都神色怪异的瞧着他,赵旭这厢瞧了瞧崔真真又瞧了瞧自家兄弟,却是沉了脸抬手拍拍赵庭肩头,将他勾了脖子搂到一旁,



    “庭弟,你是瞧上这崔真真了?”



    赵旭见了这崔真真头一眼便直觉这女子有些不妥,借着机会与她说了几句,心里更是疑寇丛生,为何见着她总是心中不舒服?



    崔真真是谁?



    自是那宫中的毓妃娘娘,她这厢脱身出来到了沧州,自是因要抛了刘享那末日的君主,寻找现下如日中天的魏王赵旭。



    娲女派中教女子魅惑娇媚之术便是将女子当做莬丝花,缠上一株大树就吸尽养份,眼看着大厦将倾,她自是要再寻一个下家的。



    这位毓妃娘娘真名便叫做崔真真,她与师姐祁红艳却是截然不同。



    祁红艳因爱上了那李昂,生怕年轻的情人嫌她年老色衰,皮肉松驰,便走了旁门左道,练功激进至走火入魔,最后反倒失了一身皮肉与性命。



    崔真真却是从未男子动过心,与男子交欢时都是毫不留情,半点儿不心软的将对方元阳全数吸尽,几十年下来倒将娲女派内功练的反璞归真。



    从外貌来瞧,倒没有了娲女派中人异常亮白的皮肤,和那比常人稍大一些的黑色瞳仁。



    因而赵旭见了她虽心中觉着怪异,却一时倒瞧不出异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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