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霁云身负保卫李瑁安危的重任,见前方有人,立刻挺枪而出,手中百炼钢枪如一条银蛇般直刺来人,抵在了他的咽喉处。
“来人止步!”南霁云冷冷地盯着来人,告诫道。
来人显然没想到南霁云速度如此之快,看着刹那间便出现在喉间的钢枪,一阵寒意袭来,瞬间打湿了全身。
来人尽量站直身子,不让钢枪的枪锋接触到自己,解释道:“将军勿急,小人是奉我家主人之名请殿下前往一叙,绝无半点恶意。”
南霁云回头看了眼李瑁,等待着李瑁的指令。
李瑁看着南霁云枪下的男子,竟身着着一身白族服饰,他立刻想到今日上午进京的南诏使团,于是挥手示意南霁云收枪。
李瑁看着来人,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我家主人正是南诏国香花夫人。”来人如实回道。
“香花夫人?”李瑁听到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一丝趣味。
原因无他,只因香花夫人在南诏名声太大了,虽然李瑁对南诏了解不多,却也听过她的名字。
香花夫人原为先蒙崔诏诏主的女儿,以美艳闻名各部,被称为南疆第一美人,后来蒙崔诏被皮逻阁率领的蒙舍诏击败,香花夫人便以部族之名许给了皮逻阁的儿子阁罗凤。
香花夫人是阁罗凤的妻子,和自己的关系八竿子都打不着,好端端地想见自己作甚?
左右这里是长安,自己是主,香花夫人是客,而且自己还有南霁云和一众王府亲卫护送,也不虞安全问题,李瑁于是点了点头,同意道:“前面带路。”
这男子带着李瑁,一直走到一处距离鸿胪寺不不远的酒楼雅间门口,指了指屋内道:“我家夫人就在里面,殿下请进。”
自打前些年李瑁元宵节遇刺,险些丢掉性命之后,王府上下便对他的护卫更加重视,不等李瑁开口,一名王府护卫便当先上前,一手紧按剑柄,一手小心地推开了门。
护卫推开屋门,确定里面再无他人,这才请李瑁入内。
李瑁一只脚方才踏入房门,香花夫人已经恭敬地迎了出来。
“蒙崔诏香花拜见剑南节度使,寿王殿下。”香花夫人走到李瑁地身前,躬身拜道。
人如其名,香花夫人走近,一阵淡淡的山茶花香扑面而来,李瑁低头望去,只见眼前站着的是一位面蒙红纱,眉目青翠如画的年轻女子。
李瑁不知南诏礼节,又不愿冒犯,只是微微抬手道:“夫人请起,不必多礼。”
香花夫人道谢起身,便引着李瑁到一旁落座,而南霁云作为李瑁的近身亲卫,则按剑侍立于一边。
香花夫人的随从知道夫人请李瑁来此必有要事商议,其他人在此想必不便,于是对南霁云道:“这位将军,我家夫人与殿下有要事相商,不知可否移步大堂?”
按理说李瑁既然是赴香花夫人的约,南霁云自然也当遵从香花夫人的安排,可南霁云断然地摇头拒绝道:“我乃殿下亲卫,殿下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香花夫人寻李瑁来此确实是有大事商议,闲杂人等在此终归不好,她看了看李瑁,希望李瑁能拿个主意。
李瑁道:“南八是本王亲卫,本王的性命都是能放心交给他的,什么事情大可讲来,不必规避。”
李瑁地语气强硬,容不得丝毫拒绝。
李瑁乃剑南节度使,统管剑南三十六州,手握八万剑南精锐,是大唐监管南诏,悬在南诏头上的一把利刃,莫说是香花夫人,就算是南诏王皮逻阁也要礼敬三分,更何况他还有更为尊贵的亲王身份。
既然李瑁发了话,香花夫人只得遵从,她摆了摆手,示意随从闭门退下。
香花夫人盈盈起身,一双玉手提起酒壶,为李瑁慢慢地斟了一杯,恭敬地递到了李瑁的身前。
“殿下可知小女请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香花夫人无事献殷勤,李瑁自然要提防,于是淡淡道:“愿闻其详。”
香花夫人双眼恳切道:“小女有一事相求,还望殿下做主?”
李瑁眉头微蹙,问道:“你要本王为你做主?你是未来的南诏王妃,你何不去找皮逻阁或者阁罗凤呢?他们不是更加容易吗?”
香花夫人回道:“小女要状告的就是皮逻阁。”
什么!
香花夫人的话显然出乎李瑁的意料。
李瑁神色微微一愣,问道:“皮逻阁可是南诏王,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香花夫人走出席位,跪在李瑁地身前,嘤嘤哭诉道:“皮逻阁对小女有杀父之仇,恳请殿下为小女做主。”
香花夫人有南疆第一美人之誉,本就生的极美,啼哭之下更显娇弱,梨花带雨的样子惹人怜惜。
珍珠般的眼泪自她眼角滑落,顺着光滑的脸颊滑到了纱巾上,打湿了她的纱巾。
轻薄的纱巾被打湿,紧紧地贴在她的脸上,勾勒出脸部迷人的轮廓,仿佛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南疆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李瑁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竟轻轻地捏着香花夫人的下巴把玩了起来。
“呃...”
香花夫人约李瑁私下会面本就有意有引诱李瑁之意,但她没想到李瑁竟这般大胆,主动就上了钩。
“你有何仇怨,不妨说与本王听听。”李瑁一边把玩着她的下巴,一边笑道。
李瑁微微点头,将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这皮逻阁一统南诏也并非堂堂正正,当初他为了消灭其他五诏,将他们一网打尽。他以祭祖为名,设宴松明楼,将他们尽数请来。
五诏诏主来到松明楼后,皮逻阁派兵包围,防火将五诏诏主全部烧死在松明楼,香花夫人的父亲蒙崔诏诏主也在其中。
五诏诏主横死后,皮逻阁然后趁着其余五诏群龙无首之际,借机发难,将他们尽数攻下,全据洱海一代,建立了如今的南诏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