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少别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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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午饭结束了,悠悠送别了其中的三个好友,现在只剩下张小凡一个人,临走前,爸爸妈妈情不自禁的和张小凡说了好久的话,没别的意思,作为父母的他们感同身受,为了自己所爱的宝贝,哪怕付出所有都是值得的,可是让孩子独留在世上受苦,也是做父母最心疼的,这个孤苦伶仃的孩子,仿佛刺痛着何悠悠父母的心房,所有极力给予的温暖都显得微不足道啊!



    “小凡啊!你和悠悠是好朋友,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们,叔叔阿姨欢迎你经常来家里玩。”妈妈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自己那句话伤了这个刚刚失去至亲的孩子的心。



    “谢谢阿姨!”张小凡腼腆的感谢着。



    “悠悠啊!你送送小凡。”爸爸嘱咐着。



    “知道了爸!”



    何悠悠送张小凡来到门外不远处,张小凡停了下来,手伸进了裤兜,轻轻的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悠悠一看,窃喜道:“这是送给我的?”



    张小凡把礼物递了过去。



    “是什么呀?”悠悠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张小凡。



    “现在别拆开啦!晚上再拆开可以吗?”



    悠悠一脸鄙夷的问道:“这么神秘,好吧!那我晚上拆开,喂,该不会是什么恶作剧吧!比如说这里面有个小丑,一打开,就弹出来了......。”



    “你想太多了~”张小凡真是快被悠悠的天真给打败了,可是又觉得很搞笑。



    又过了几天,爸爸从村里的邮箱中带回了一个包裹,那是悠悠的录取通知书,上面写着她被xxx中学录取,很快她就要到镇上去读书了。悠悠看到录取通知书,她并不高兴,因为没有考上理想的中学,但是也没有太伤心,因为她知道无论去哪里,都是要去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地方,然后重新开始。



    可是这个消息很快便在邻居和亲友那里砸开了锅,一向不谙世事的悠悠觉得自己备受其害,和自己父母不和的亲友表面恭喜,背地里却调侃何悠悠没考上好的学校,甚至一些重男轻女的保守老人也纷纷议论开来,他们讪笑着“女子不如男,男子总是要比女子精明一些,无论在大脑还是在体魄上,都要略胜一筹。”



    可是何悠悠很想辩驳“难道你们男人,不是女人生的吗?还有你们这些老古董!老女人,男人都在调侃和贬低女人的价值,你们却随声附和,津津乐道,就算你们有些人母凭子贵,那又怎样,也不见得高尚到哪里去,别忘了女人是一个统称,贬低我一样在贬低你们所有的女人!”可是悠悠最终没有说出口,要知道在这种环境下,做太多也是徒劳,这是几千年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表现,即使国家天天提倡男女平等,也难以动摇云云众口。



    悠悠很想知道张小凡到底考上没考上,虽然她已经厌倦了这些乏味的话题。她骑着单车,来到了张小凡的家门口,破旧的屋檐下杂草丛生,悠悠想起了那日见到张小凡的奶奶不由得颤栗一番,正巧的是张小凡,走出门外倒脏水。



    悠悠走进了张小凡的家里,这是她第五次去张小凡家里了,这次来感觉格外的冷清许多!也是啊!毕竟一个人和两个人其实区别很大。悠悠想起以前每次来,张小凡的奶奶都要留她吃饭,推都推不了,老人家的热情,还有一番美意,悠悠至今都历历在目。



    “随便坐吧!”张小凡招呼着



    “哦!”悠悠想的出神,一下子便又回过神来。



    张小凡问道:“渴吗?我给你倒点水。”



    “行”悠悠接过张小凡的水杯,这个水杯看上去很旧,有些脱瓷,看上去很脏,其实很干净,悠悠毫无顾忌的喝了起来。



    终于他们步入了话题:“你考的怎么样?前几天我收到录取通知书,是xxx中学的。”



    “真想不到啊!我以为你能去xxx中的。”张小凡为悠悠惋惜道。



    “唉,没办法,你呢?”



    张小凡撇了撇嘴:“xxx中学”



    “我们一样!太好了,到时候上学有伴了。”悠悠咧着嘴笑着。



    “你还真想的开呀!你家里人没怎么说你吧?”虽然只是试探性的问,但是张小凡却很了解。



    “唉,让他们失望了,我心里也不舒服,花有从开日,人无再少年!难不成我还回去复读吗?”



    “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啊!”



    一句话把悠悠堵得死死的。之后两人沉默了片刻。



    “你真的那么希望我和你一起上学吗?”



    “当然啦!咱们一起还有个照顾,镇上我不熟悉,结伴而行多好啊!”



    张小凡微微地点了点头“可能你要再找个伴了。”



    “什么意思?”悠悠惊讶的伸长了脑袋。



    “昨天,我叔叔来找我了,他告诉我他和婶婶要去外地打工,如果我留在这里,他们照顾不了我,更不可能留在这里陪着我,要我和他们去外地,帮我办转学,以后我会是一个走读生。”



    悠悠心里一惊,有些迫切的问道:“什么时候走?”



    “很快,应该一个星期之后。”说完,张小凡低下头,搓着手。



    “你走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我来送你。”悠悠强装微笑的说着



    “嗯,好”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张小凡很认真的问道



    “什么事啊?”



    “很快我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里有我和奶奶生活的很多回忆,走之前,我想去看看奶奶,你能陪我去吗?”



    去墓地!悠悠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她其实是害怕的,毕竟鬼故事看多了,总能联想到那里去。



    “能吗?”张小凡又问了一遍。



    看见张小凡热切的眼神,悠悠不再拒绝他。



    张小凡当然很开心,其实他知道悠悠大可以很坦然的拒绝他,换了谁都会忌讳,所以张小凡不会因此责怪她。



    这一天,悠悠和张小凡约好去张小凡奶奶的墓地,这件事悠悠不敢告诉爸爸妈妈,要是他们知道了一定不会同意。



    他们来到了一片静谧的山林中,冷风萧瑟的涌动着,周围的草木都在呼啸声中瑟瑟涌动,有些恐怖的气息如暗潮汹涌一般,每看见一处墓地,悠悠总是感到很惊悚,下意识的拽紧张小凡的衣袖,,张小凡知道悠悠很害怕,便一把揽过悠悠,两个人靠的很近,彼此的气息起起伏伏,悠悠有些羞涩,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她就这样和张小凡紧紧簇拥着,果然惧怕的感觉好了许多。



    来到一处墓地,张小凡停了下来,她放开悠悠,从带来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些点心,放在了坟墓前,这是一块新坟,泥土还是湿的,墓碑很新,没有丝毫破损的痕迹,悠悠知道他们到了,便站到了张小凡的身后,张小凡跪在地上拜了拜,然后就跟和奶奶平常聊天一样说着话:“奶奶,小凡来看你来了,我让我的同学悠悠和我一起来的,就是那个来我们家吃过饭的女孩。”悠悠听到张小凡在介绍自己,她也很虔诚的看着墓碑。



    张小凡继续说道:“奶奶我给你带了你生平最喜欢的桂花糕,你多吃点,叔叔说要带我到外地,他工作的地方,让我在那里上学,小凡可能很久才能回来了,希望您不会怪我,那么久都不来看您,奶奶,其实我真的很想你,谢谢您养育了我这么多年。”说到这里,张小凡不禁潸然泪下。悠悠很想上前安慰张小凡,可是这个时候,她很清晰的看见了张小凡的奶奶就出现在张小凡的眼前,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如同白纸一般,没有一丝生的气息,瞳孔睁大,眼神感觉有些缥缈和空洞,一身素色的衣服,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直到,张小凡的奶奶转头看向了悠悠,悠悠被这目光吓了一跳,对视一番后,悠悠立刻低下了头,可是当她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的时候,她清晰的看见素色衣服已经出现在眼前,她啊了一声,躲在了张小凡的身后,把张小凡吓了一跳,“怎么了?”张小凡担心的问道。



    “没~有,啊~”悠悠使劲的摇摇头,语无伦次的说着,张小凡被这情形吓了一跳,也不敢多问了。张小凡的奶奶疑惑的看了看悠悠,便消失了。



    悠悠害怕的拉着张小凡,下山的时候,都不敢放手,可是路过墓地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听到了旁边有人在说:“那两个小孩回去了。”



    可是下来的时候没有见到一个人,她也不敢回头看,因为很害怕。



    回到村里,张小凡内疚的说:“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早知道,你怎么害怕,我就不会让你陪我了。”



    悠悠神情不自然的回答:“没事了,你回去吧。”悠悠便加快脚步的回家了。



    从那以后,悠悠不敢自己一个人睡,她每晚都和父母在一起睡,家里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了,悠悠也什么都不说,家里的奶奶说:“估计是惊了魂,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家里人一下子没了法子,奶奶出了注意,让家里人带悠悠去找算命先生看看。



    通过村里人推荐,他们找到了一个有名的算命先生,算命先生看了看悠悠的生辰八字,一脸愁容的说道:“这个孩子,阴历出生,容易招惹邪物,能力特殊,恐招祸害。”



    “那,如何是好?”妈妈担心的问道。



    “这个孩子虽然是阴历出生,但是,骨血阳刚,冥冥中有神灵眷顾,只要心存善心,不作恶,少去一些阴气重的地方,就可以,还有要虔诚拜佛,去庙里求得一平安符,很快就能没事。”



    “多谢大师!”



    果不其然,家里人照着算命先生的指示去做后,很快,悠悠便没事了。



    一个星期后,张小凡告知悠悠他要走了,送别的时候,大家的心里都强忍着不舍。



    “张小凡,到了那里可不要马上忘记我这个朋友呀!记得有空给我打电话呀!”悠悠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



    “你这么丑,很难让人忘记的啦!”张小凡微笑的回道



    “切,就你长得美,行了吧。”



    “笨蛋,放心啦!到时候到了给你打电话,地址什么的到了再跟你说。”



    “好啦!”悠悠有些不想回答,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强装不下去了,这样迟早要失态的,因为酸楚的感觉越来越浓。



    “小凡,我们该走了”张小凡的叔叔从远处传来了呼喊。



    “知道了,叔,就这样吧,我走了,再见。”



    “再见”



    两个人微笑的挥着手,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外。悠悠和张小凡才收回了视线。



    很久之后的某一天,悠悠路过了一个金店,看见了门外的广告牌觉得很好看,便走了进去,她看着一个个的玻璃柜台,慢慢的欣赏着那些完美的工艺品,直到看见了一件熟悉的东西,她停了下来,“请问,美女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金店服务员问道。



    “这个可以拿出来给我看看吗?”悠悠指着柜台里的一条手链问道



    “当然可以”服务员高兴的拿了出来。



    悠悠看了看,这条链子,很精致,她一眼就觉得和张小凡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一模一样,服务员看悠悠看的出神,便以为悠悠想要买,便开始在一旁介绍这条链子的质地,悠悠问道:“这个多少钱”



    “不贵,200块,这个还是活动打折的。”



    “这还不贵!”悠悠感慨道



    服务员笑眯眯的继续说道“小妹妹,真的不贵啦!这条链子很好看的,很配你。再说了,你们这个年纪都是有零花钱的,这条链子是纯银的,质量是可以保证的,我可以给你看我们的证书,前不久有个小男孩也来我们这里,买了一模一样的链子嘞。现在就剩下这一条了,你~”



    “那个小男孩叫什么?”



    “这个~好像不太方便透露吧!”服务员难为情的说道。



    “姐姐,求你告诉我吧,我很想知道,其实,也不妨告诉你,我有个弟弟前不久买了一条和这个一模一样的手链,可是一不小心弄丢了,他想送给妈妈的,结果~”悠悠开始瞎编着。博取服务员的同情心。



    “哦,是这样啊!我记得没错的话,那个小男孩好像叫张小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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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悠从金店出来,她来到了菜市场,本来想买些菜回去的,可是听到了阿婆在讨论张小凡,只听见一位叔叔说:“张小凡,在奶奶走后,有几次来到他那里找活干,干的很勤快,问他是叔叔不肯养他吗?他说不是,只是说,看上一件想买的东西,可是很贵.......。”



    大人们纷纷赞赏张小凡的坚毅和勤快,都说他是个好孩子,但也分外的同情他的遭遇。



    悠悠这才明白,原来这条手链,有着张小凡的一番苦心,悠悠格外珍惜的把它戴在了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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