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性命圭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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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算杨子牧此时,在周身的剧痛中,根本就难以再度起身。



    但他却依然不得不,强撑着最后的意志。用颤抖的双手再次布置起,一如先前的八方逆乱之阵。



    因为此时此刻,谶毒的诅咒全都转移到了,杨子牧一人的身上。



    所以冯叔他们三人,只要逃出了那两名邪修的视线,便再难被他们所找到。



    而杨子牧则不同,就算自己的丹田,确实能不断的吞噬谶毒煞气。但这份吸纳,却毕竟是在煞气成功聚集之后。



    如果那两名邪修,按照寻得冯叔他们时,同样的追踪方法。几乎是必然能够找到,杨子牧如今的所在。



    所以杨子牧,必须赶在那两人回过神来之前,便把逆乱八方给布好。



    然而虽然杨子牧的内心,正无限的焦急。但他刚刚爆发过的身体,却似乎已经不再足以,继续支撑着让他,成功的做完这一切。



    不过也就在,杨子牧几乎绝望、甚至想要认命的时候。



    一个熟悉的声音,却是阔别已久的,再度于杨子牧的耳边响起:



    “为什么你每次惹上的,都是比你自己强横若干的对手。你就不能安安心心的,躲在一旁自行修炼么?”



    杨子牧艰难的抬头,这才发现丹青子不知何时,终于稍稍凝聚了炁魄,终于可以再度离开画卷现身。



    而丹青子虽然在口中,对杨子牧的行为是深深的不满。



    但他手上的动作,却是半分也没有稍缓。此刻已然接着杨子牧的笔迹,把未能画完的那个逆乱八方之阵,给悄然补充完毕。



    也直到丹青子,终于将此阵铸成。并看着杨子牧,挪进了八方逆乱之中。



    他这才认真的,看向了杨子牧的双眼。眼神之中既有惊讶、也有枉然,但更多的却还是……浓浓的忧虑和责备:



    “你真的知道,你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



    ……



    丹青子的问话,显然问得杨子牧微微有些莫名。



    而丹青子见杨子牧,果然并不理解。这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继续指责道:



    “阴阳道术,对于玄修者而言,就是坐骑于骑兵的关系。我先不说,你随意的将马鞍和马匹胡乱搭配,到底会不会滋生危险。”



    “但是对于你,一次性将无数精炁,给强行灌入道法之中的做法。根本就是以一人之力,便妄图驾驭整个马群。你必须要真正的明白,这是得彻底杜绝的做法。”



    杨子牧闻言,并再度感受着自己周身的痛彻,却是满脸凌乱的腹诽着:



    若早有人告诉自己,这种做法的代价是如此的惨烈。自己那里又敢于,做出这般让自己痛楚不堪的选择。



    然而丹青子看到,杨子牧此刻,也依然不甚紧张的神情。



    却是猛然之间,眉头飞快的凝结,并厉声呵斥道:



    “你如今神志还尚能清醒,那是因为你对道术的使用,本来就足够的粗鄙。而如果你将这种方式,给运用到你今后熟悉的道法之中。那你自己的灵魄,则会顷刻被道法所蚕食。甚至连你自己的神志,也将一并葬送在如此做法里。”



    丹青子目光严厉的,盯着杨子牧的双眸。



    然后才一字一顿的,说出了令杨子牧,最为惊骇的结局:



    “力量和道法,皆存在着绝对的上限。而玄修者一旦毫无顾忌的,任由着自己去触摸那极致,那便入了所谓的邪魔之道。至于最终的结果,便是炁魂极昌,而灵魄坠堕。继而便异化为,堕魄之后……不人不鬼、不死不活的怪物。”



    “简单说,这根本就是一场,最残酷、也最诱惑的力量的交换。以自身的灵智为祭品,来置换极端强横的能量。饮鸩止渴般,灼烧着玄修者的未来,满足眼前的贪婪。”



    ……



    ……



    丹青子的一番言辞,才终于让并没有意识到,此间真正凶险的杨子牧。霎时之间,便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丹青子此刻,却又是默默的,再度看着杨子牧的神情。



    突然间话锋一转,又继而说道:



    “不过比起,你自己阴差阳错的,便搞出如此危险的方法。在你的身上,真正让人在意的却是……你究竟是为何,才能够这般轻松的做到。”



    杨子牧闻言,微微诧异的看向了丹青子。



    有些不太明白,为何如此简单粗暴的,直接将精炁大量灌入。难道也能算是一种,很难被想到、或做到的方法?



    然而杨子牧的这份疑惑,却也正是丹青子自己的疑惑:



    “我并不知道,你是究竟是如何,才自行便做到了这一步。但我必须要首先和你确认的,最关键的一点却是……道术的所谓上限,并非是要靠着施术者自行来判断。而是它本来就在那里,一旦你将要超过,便会对立刻对你形成桎梏。”



    “甚至于,通常的堕魄者们。都是被自己的欲望所驱使,在经过各式各样的尝试后,才终于打破道法限制。而像你这般,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前提下,便已经越过了危险的边界。那么能够让你,随意通过边界的原由,恐怕才是最为让人不安的存在。”



    ……



    ……



    杨子牧为何能轻易越过边界,其骨子里真正的原由,似乎也只可能是……他与丹青子脑中,几乎同时想起的那个:



    “你(我)的修炁法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杨子牧和丹青子,几乎是同时向着对方,问出了这个对方也分外疑惑的问题。



    毫无疑问的,杨子牧在接触阴阳修习的,这短短一周之内。已接连引发了,无数不可理解的异状。



    无论是,杨子牧所用的净心咒,便能被强化至硬撼法器。



    或者是,杨子牧的丹田之中,又为何藏有如此众多的奇异。



    甚至是,杨子牧他刚刚所经历的。连禹步这样极为繁复的道法,也同样在杨子牧这里,可以被随意的跨越上限。



    一切问题的核心,都源自那套被杨子牧他,自小给当做“养身术”修习的。完全没留下任何名字,但却又强横得如此突兀的修行法门。



    而见到杨子牧他自己,也对自身所修习的这套法门,同样知之甚少。



    丹青子却是突然间,神色凝然的看向杨子牧,然后说出了、他自己的那份猜测:



    “虽然我并不知道,你的养父究竟是有何来头。但关于在这世间,如此强横的修身道法,我却千百年来只听说过一种。”



    “那个东西,便是北方全真道门、其屹立的根本……性命圭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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