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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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吃完了,这顿温情脉脉的家宴。



    杨子牧则赶紧找了个借口,声称自己经过昨夜的驱魂后,如今还需独自静养,于是便落荒的逃离了苏家别墅。



    虽然临走之时,苏阳还特地意味深长的,叫杨子牧别忘了,自己已经是他的义兄。



    但杨子牧本身,在苏父苏母的注视下,却又哪里敢再多做停留。只能赶紧摆出了满脸的乖巧听话,一边腹诽着苏阳的挤兑,一边却也加速了逃跑的进程。



    直到到杨子牧已经离开了半天,苏母才猛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责备苏阳道:“小牧才刚刚加入我们一家,你这就慌着占他便宜,这不是立刻就把他给吓跑了。”



    苏阳心下无奈,默默的嘀咕着,你们可不知道那个泥鳅有多滑头。



    但再一转头,却发现自己的父亲苏挚,似乎也同样从中窥出了什么端倪。此刻正若有所思的,看着杨子牧刚刚放下的整齐碗筷,不知在想些什么。



    ……



    ……



    而与此同时,离开了苏家别墅的杨子牧。却是立刻便招来了出租车,更直接就奔向了自己下榻的旅店。



    比起他到底该不该接受,这番来自苏家的好意。如今对于杨子牧更重要的,显然却是他终于可以,真正踏上那道玄奇的修行之旅。



    杨子牧一回到旅店,便立刻将房门牢牢的锁上,把窗户也全都关闭。甚至还将厚厚的麻布窗帘,也同样都密密的带上。



    然后他这才匆匆忙忙的,将背包中的画卷取出,并挂在了那日同样的位置。



    画卷中的丹青子,看杨子牧这般急切的神态,不禁有些失笑:



    “我还当你,是真不在乎这些玄修法门。昨夜也不多做准备,便敢冒冒失失的,去和其他玄修者交战。”



    杨子牧听着丹青子的嘲弄,却是根本还不了嘴。



    他从前确实是,并没有对这所谓玄修者们,有个特别清晰的认识。



    直到昨夜的那场乱战,才终于让杨子牧真正的意识到了。步入阴阳玄理的修士们,和自己是何等的天差地别。



    所以杨子牧如今,才会如此急切的,想要同样踏上那玄修之路。



    丹青子见杨子牧态度这般诚恳,便也不再继续嘲弄,反而是正了正声,继而说道:



    “阴阳玄修、铸炁养魂,关于这一点,想必你如今已经清楚的知晓。而至于寻常世人,往往都无法踏上玄修之途的关键,便正在于该如何来修养精炁。”



    “人皆有炁,不过常人的炁量,却仅仅能够支撑数个时辰,便会再度衰竭。故而世俗之中,人人都得昼出夜伏。通过夜间的入睡之举,来重新将精炁还复。”



    “但玄修者与常人的区别便是,我们可以通过入定等方法,更加快捷的聚集精炁。如此一来,每日体内的精炁入大于出,便也就有了蓄积的可能。”



    丹青子说到这里,却是突然命杨子牧,立刻盘膝坐于床上。并向他口述了一套,用以闭目内检的法门。



    然后才接着刚才的话茬,继续传授道:



    “但就算你学会了这养炁之法,也依然还需要再跨过一道,真正分隔玄修与寻常的屏障,方能算是彻底的入了阴阳的道门。”



    “就像你自己猜到的那样,你养父授予你的那个所谓‘养生之法’,其实便是一种甚是不错的养炁手段。而你修习此法十年有余,却依然未能聚得精炁的原由,便是因为你的丹田未开、炁门未启。”



    “所以,纵然你在曾经的十余年里,体内酝养过如此众多的精炁。但它们却终究没有,一个能够蓄积的池塘,故而又再度的四散流离。”



    杨子牧一边听着,丹青子这点滴深入的教诲。一边也暗自以刚刚习得的内视法诀,开始查探起了自己体内的状况。



    想要亲自来检视一下,他体内的炁究竟是如何散失。



    然而不看便罢,一旦杨子牧真正的将神志,给集中在自己体内。他这才猛然发现了,某个真正让他所头疼的东西。



    就在杨子牧刚刚感受到了,自己的丹田还是一个密闭的圆环,也仅有少量的精炁,能够附着在其周边的同时。



    一团被人以八卦阵符和一只小巧铜铃,给桎梏于杨子牧丹田之侧的翻腾黑炁,却也同样映入了杨子牧的内识。



    杨子牧见状,立刻便想起了。这恐怕就是昨天夜里,被自己误吞的一坛阴炁。



    只不过如今,这团阴炁已被清莲女。用那枚小巧的铜铃,以及某不知名的手段,给全部封禁了起来。



    然而虽说已经封禁,但其实在封禁的阵符边缘,却依然有着丝丝煞怨,在奋力挣扎着想要逃离。



    并且就算是,设置了这番封禁的清莲女自己。也都从未保证过,这番封禁不会出现其余的问题。



    一旁的丹青子,见杨子牧已经成功感受到了,自己体内的丹田和阴炁。



    也便适时的再度开口,格外直白的提示道:



    “那团阴炁,确实是个大问题。但反过来说,其实也不算是个问题。你如今无法化解阴炁的原由,便正是因为你丹田未启,故而不能自行将其吸纳。所以阴炁一旦被稍稍释放,你便只能任由其流窜在体内,进而被其摧残着你的肌体。”



    “但反过来说,你如若成功的将丹田开辟,进入‘炼精化炁’的玄门阶境。则已能配合着净心之咒或清心口诀,在一丝丝将阴炁吸纳的同时,亦将其残留的煞怨给洗涤。到那个时候,你不但能将危机彻底化解,并且还能够直接就积蓄下,这为数不少的精炁。”



    ……



    ……



    丹青子话已至此,杨子牧自然也已经明白了,自己眼下所唯一能做的抉择。



    要么,是即刻开辟出丹田,然后开始抽丝剥茧的化解阴炁。要么,则是徒劳的任由着那团煞怨,然后等着清莲女不知何时才到的救助。



    但是其实眼前的这两种抉择,根本就没得选择。



    杨子牧当然不会,将自身所有的希望,全部都寄托于他人的一句承诺。



    更不要说,关于玄门修道、关于风水阴阳,还是用以寻找自己那位养父的,唯一的一条线索。



    所以杨子牧此时,已然目光坚定的,看向了其实早就明白自己选择的丹青子。继而用无比确切的言辞,亲自表达着自己的这份意志:



    “若要开辟丹田,我将如何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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