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
五娘子的目光再度落在那血饮剑上,沉声道:“这柄剑并不叫什么血饮剑,至少以前不叫血饮剑。”
“不叫血饮剑,那叫什么……”许宣闻言不由愕然,他记得杨再兴分明说这柄剑名为血饮。
“剑名白露,原本就出自这白泽殿,这周围的鬼物俱是随这白泽殿而生,自然惧怕出自其中的白露剑。”
“白露?”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这本是白泽殿**奉的双剑,又称为双璧……当初龙君更替之时,正好这石头城秘境开启,那一次曾有不少强者进入此殿,那双剑亦是被人趁乱带了出去,后来这白露剑在天波杨家出现过,但是再后来却又失去其踪迹,据说早已遗失于战场之上,如今看来却是被杨家悄悄的传了下来,只不过那杨再兴并非杨家的嫡系子孙,不知为何会得到此剑,而且这柄剑看起来已由神器成为了凶器,白露已成霜……这其中多半有些故事。”五娘子的目光紧盯着许宣手中的长剑,其神色复杂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白露剑……我还是觉得血饮剑更好听一些。”许宣讪笑道。
至于这柄剑由神器变为凶器,估计与杨再兴杀戮过重有关吧,历史上的杨再兴便是真正的千人斩,而这个世界中的杨再兴实力更强,杀的人只会更多,后来其兵解后更是以鬼仙的形态长期寄居于此剑之中,更是让此剑血气滔天。
“你拥有此剑,可以自由行走在这片废墟的黑暗之中,完全不必跟随着我们。”五娘子的脸上泛起一丝冷意。
“嗯,我之前并不知道,你现在还能走么,我送你去白泽殿那边。”许宣的目光望向不远处的宫殿,颇为关切的说道。
他若是离开,下一刻虚弱状态的五娘子恐怕立刻便会被漫天的鬼物吞噬。
“你以为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五娘子嗤笑道。
“不,我只是见到你之后想起了我的两位朋友而已……”许宣说道,此刻虚弱的五娘子让他想起了临安城中力竭的白素贞和小青,当时她们尽管已经没有了什么力量,却依旧在设法保护他和岳银瓶等人。
“哼,别拿这种老套的借口来跟我套近乎,我可不会再被你们道门的人骗……嗯,那两个道士已经说了,我是个妖女,你还敢靠近我?”五娘子神情冷漠,毫无情感的望着许宣。
“我的那两位朋友便是妖族,可惜她们现在被敌人抓去了,我却实力太弱,无力去救她们。”许宣叹息着,眼见自己喜爱之人处于危险之中,却无法提供帮助,这恐怕是最为悲哀之事。
“真的?你不是蜀山弟子么,怎么会有妖族朋友?”五娘子将信将疑的望向许宣的双目,却发现那目光中的确一片纯真。
许宣笑了笑,道:“蜀山弟子就不能有妖族的朋友么,蜀山的妖应该不少吧?我那两位朋友便常去蜀山剑派的地盘,其中一位还被称为青城山赌王。”
“青城山赌王?”五娘子的脸色顿时变得怪异了起来,笑道:“你的那位朋友难道……是个蛇妖?”
“对,你认识她?”
“果真是小青那个鬼丫头,她为了赌钱还欠着我一屁股的债,我那还有着她的一大堆借条,你说我认不认识她?”五娘子顿时好声没好气的说道。
“……”许宣一阵无语,看来这五娘子还真是认识小青。
“小白被魔门抓走的事情妖后大人也已知晓,早已派人去进行交涉,虽然暂时未能救回,但是应该并无性命之忧,”
“真的么?那真是太好了。”许宣心中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一直以来他都暗自牵挂着白素贞,偏偏以他的目前的实力若是去了扬州只怕会立刻被那百变魔君抓住。
这五娘子既然知晓白素贞和小青的事情,许宣心中对她也没有了什么怀疑,便带着她一同走向那白泽殿。
不过他对于着白泽殿仍是有些好奇。
“既然这白泽殿早已有人进去过,还带走了里面的剑,那里面还有什么?”
“白泽殿里的东西自然是白泽啊。”五娘子随口答道,她仍颇为虚弱,走动的速度不快,而且由于衣衫破碎,导致她不得不用双手来遮掩一些敏感之处。
许宣顿时被吓了一跳:“白泽……那不是传说中的神兽么?难道还活着?”
五娘子立刻笑道:“当然不是真正的白泽,真正的白泽乃是万妖之王,至少也是天仙境界的修为,若其未死,这天下都是他的,这大殿内的乃是一张白泽图……”
“白泽图?那东西好像坊市上都有卖啊,普通人家也有在大门上张贴白泽图来驱邪的。”
五娘子闻言不由摇头道:“坊间的那些印刷的白泽图不过是世人自娱自乐而已,哪会有什么功效,而这大殿中的白泽图被供奉了数千年,已拥有了几分真正的驱邪能力,甚至可以用来堪破古今。”
“那两个茅山道士便是为那白泽图而来?五娘子你应该不会也是想要去拿那白泽图吧?”许宣笑道,这五娘子身为妖族,绝对不会去夺取一件降妖驱邪之物。
“我的确不是为那白泽图而来,那白泽殿内有件东西可以助我进阶真境,所以我才好不容易凑了几个青龙金钱进来,没想到那两个茅山道士如此阴狠,如今我的本源金丹受损,想要进阶只怕已是不可能,至少得重新修炼几百年才行。”五娘子露出一丝苦笑,言语间竟是失落。
妖族的修炼远比人类要辛苦,哪怕是化为人形,修行的速度依旧难以与真正的人类相比。
言语间,二人已经来到了那白泽殿的台阶之前,而一直在数米之外萦绕不休的诸多鬼物也终于彻底的散去。
不过令二人意外的是在那漆黑的大门旁却有着一道人影。
“是那茅山道士?”许宣一怔,眼前的正是那个年轻的茅山道士,只不过此刻其脸色惨白,斜依在门槛旁似乎极度虚弱。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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