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以前看到鸦片战争的时候中英双方火炮对比的时候看到过关于砂模铸造的优势论述,然后浏览了一下技术要点而已,只知道最初级的砂模铸造可以用相对少量的黏土和水作为硬化剂,让松软的砂模拥有一定的强度,然后其中还可以加入少量的煤粉和木屑用来提高产品质量。
至于具体的配比多少能达到最好的效果,这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剩下的事情,只能由工匠们慢慢地通过实际的试验来探索。
做完理论讨论,徐钦马上便带着第一批正式出厂的二十支新式步枪和四门“半新式”的火炮。一方面是这些新武器都还需要测试,另一方面是新军教导队也需要尽快开始实弹训练。
按照徐钦的预计,由于全火器装备的新军和依旧以冷兵器为主的旧式军队差别实在是有点大,因此不可能采取冷兵器军队演习的一贯方式来进行,即使这次他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参与进去秀一波,也最多是在对抗中展现出教导队的训练有素和坚韧精神。
然而锦衣卫教导队最大的核心竞争力,还是在于新武器的威力上面,实弹射击演练也是必不可少的项目。
所以他也必须要在这几个月内,让教导队至少具备真正的实弹射击能力。而这一点,对于大多数的教导队士兵来说,其实并不容易,且不说和之前武器使用差别极大的新式步枪,就算是这个火炮的使用方面都遇到了极大的麻烦。
“呃…你们这是在打什么?”看着这些所谓的“炮兵”这堪称“惨绝人寰”的实弹射击成绩,徐钦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百五十步的标准射程,发射单个实心弹的正常误差应该是在五步之内,但是这几个还算是“经验丰富”的炮手,已经连续七八炮都偏出十步以外了。
不由得让他非常不满意,不过他也知道,在使用了可调节的炮耳和新式炮架之后,射击参数自然是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刚刚开始的时候误差有些大也算是正常,因此也只是没好气的吐槽他们而已。
这些大头兵听他这么说,哪敢辩驳,只能埋头继续装填下一发,继续适应这种新的改变。不过他们也知道这并非是徐大人胡搞瞎搞,至少这新式炮车,让火炮具备了更强的机动性,结合新式炮耳,更是让操作更为灵活,这些他们还是看得出来的。
而另一边的火枪射击也可以说是花样百出,仅是射击姿势的问题就已经刷新了徐钦的三观,有人像端火门枪那样直接别在腰间就算了,那种把枪托抵在胸口上的算是怎么回事?想死么?至于抗在肩上或者摆出其他什么更诡异的姿势,他都已经懒得去吐槽了。
正式发放新装备的第一天,徐钦就在这种左支右绌、极端疲惫的状态下度过了。
次日,徐钦再次被朱元璋召入宫中。
这次倒不是锦衣卫方面的问题,而是有关于军器局工坊。
“子敬,最近朕可收到了不少有关于你的风声啊!在锦衣卫里面搞东搞西就算了,军器局这边你又搞出什么大动作了?”
御书房中,朱元璋很淡定地问徐钦军器局工坊这边的问题,想来应该是工部这边看不懂他的行为,怕他惹出麻烦来,于是上报了朱元璋。不过徐钦也不打算之后找人家算账,毕竟人家也是为了自保,而且这反倒还提醒了他,以后涉及到其他职能部门的事情,还是要先做好沟通才行。
“是臣疏忽了,最近臣确实稍微调整了一下军器局工坊这边,想做几个新的火器,一时忘了向工部署衙报备。”徐钦轻描淡写的回答到,训练这么超前的新军这么大一件事,若是被提前彻底曝光了,很有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状况,所以他还是希望在练出真正的成果之前,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有这么简单?你小子,怕是又在动什么歪脑筋了吧?”
然而朱元璋是什么人?经过这差不多一年的接触,他已经基本摸清了徐钦的套路,简而言之就是天马行空,大规矩基本不坏,小规矩完全不守,所以他敏锐地察觉到徐钦又要搞事情了。
“呵呵…陛下哪里话,臣一向都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呀!”
论起这种在朱老板面前撒泼打诨的脸皮和胆子,估计目前徐钦称第二,还真就没人敢认第一了。
“好了,朕也懒得管你这些小动作了,不过你自己要有分寸。再说你老老实实这个问题吧!你真的很老实么?”
朱元璋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而且表情也变得有些奇怪起来,甚至一边说着,还一边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他的这个动作不禁让徐钦有些紧张,因为按照朱元璋的一贯作风,这一般是意味着话题由公转私,而目前徐钦的私生活状态,恐怕是比起训练新军这件事还要更不愿意让朱元璋知道的事情了。
“诶?陛下明鉴,臣的确是忠心耿耿,一心为陛下做事,绝对不敢有什么不老实的呀!”坚持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基本原则不动摇,依旧抱着侥幸心态的他当然不会主动承认有什么问题的。
“大胆!你才和雨宁成婚多长时间?这就开始公然畜养舞姬,甚至还公然纳妾了!现在恐怕你的这些破事在整个应天都传遍了,你当朕是聋子不成?!”朱元璋在御案上重重一拍,然后果然是将他的风流韵事摆上了台面。
“臣有罪!”
见事情已经彻底暴露,朱元璋也已经开始发飙,即使徐钦看得出来他好像不是真的生气,但毕竟是面对的一个著名的皇帝,再继续负隅顽抗那可就真说不准后果了,所以他很果断的做出了新的选择,马上低头认错,希望真的可以坦白从宽。
“行为不端,如何能够服众?你如今身居要职,当注意朝野风评才是!更何况,你年纪轻轻,当以事业为重,怎能流连于声色,甚至常常因纵…因为美色而带着一副萎靡的样子来上朝呢?”
恐怕是想到说太直白了有失体面,朱元璋还临时换了个更含蓄一些的词。
而徐钦虽然是连连点头称是,但是心里已经吐槽得根本停不下来了:什么叫流连声色?那是你孙子和你孙女合伙坑我!还纵什么纵?到现在我真正深入交流过的才一个!一个!哪像你这样儿子都二十多个!这是典型的双重标准!这是典型的诬陷好人!
然而他也就只能在自己心里无声地吼两声罢了,要是真敢把这些给说出来,恐怕至少也得被朱元璋打个半身不遂。
“更何况,你还年轻,往后的日子长着呢!何必急于一时?朕跟你说,阴阳之道一张一弛,传宗接代虽然重要,但是过犹不及!你要有节制…”
巴拉巴拉的,朱元璋开始不厌其烦地给他这个孙婿上起了生理卫生课,内容主要就是,根据其几十年来差不多四十个子女的亲身经历现身说法,带着猝不及防的徐钦直接开始飙车。
好说歹说、曲意逢迎、唯唯诺诺了好半天,徐钦才得以虎口脱险,却也完全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了,毕竟像这种一边强行被背锅,一边还要虚心向老司机学习飙车技巧的滋味还是挺难受的。
但是这一轮风雨并未就这样结束,当他刚走出宫门,就被一个中军都督府的校尉给请到了中军都督府。虽然校尉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徐钦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一定是自家老爹也是准备给自己来个帝国主义传统思想教育。
“逆子!刚刚圣上召你,恐怕也是为了你那点儿风流韵事吧!你自己说说,你这像什么样子?高炽送你的那两个舞姬也就罢了,这才几个月?又弄回来一个!郡主殿下嘴上不说,心里能高兴?圣上脸上有光彩?我们徐家门楣有光彩?”
果然不出徐钦所料,一进徐辉祖的签押房,下面的人就马上跑了个一干二净,顺便还把门带上了,好让徐大都督可以毫无顾忌地尽情发挥。
而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徐辉祖可不像朱元璋那么淡定,气得手都有些发抖,要不是专程赶过来充当和事佬的徐三爷拦着,估计还真要上来揍他了。
不过徐钦现在也算是有经验了,缩着脑袋背着锅就行,不想更不敢反驳什么,反正他表面上的便宜已经占了,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搭。而且这些人教训他,给他上课的人,都是他惹不起的,不如就让他们好好发泄一下算了。
徐辉祖这一顿训斥持续了半个多时辰,当然这其中也少不得徐三爷的功劳,不时冒两句什么“快快开枝散叶也是好的嘛!”之类的话来劝解他大哥,但是效果往往都是反的!要不是在徐辉祖每次激动到准备直接动手的时候他都很及时地拦下来了,徐钦真的是先打死这个三叔垫背的心都有了。
好不容易抗住了这一波伤害,等徐辉祖发泄得差不多了,他赶紧脚底抹油,直接跑到了外城兵营去看自己的新军训练去了,算是某种程度上的逃避现实。
然而新军的训练暂时也进入了一个**颈期和稳定期,这些主要的套路和方法该教的他都教了,剩下的就是不断的巩固。
他在兵营里边稍微指导了一下工作,安排了一些小事,也实在是提不起干劲,差不多才刚刚申时,就准备翘班回府,去找一点安慰了。
回到中山王府,徐钦直接去了徐夫人那边。之所以要这么早来,就是怕待会儿又和徐辉祖照面,恐怕又是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洗礼,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而且这人要倒起霉来,喝凉水都塞牙缝,又岂能这么简单就如了他的愿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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