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诸人看着他,谁也没有主动出来帮助他,就连赵得利也假装闭目养神,对此不理不睬,旁人更是毫无瓜葛,谁也不愿当这个出头鸟,与这青城高手作对。
顾玄此时也看了个明白,知道今日此事难了,被逼到绝路,他内心深处的一股热血就冲上头来,即使挨打,也不会下跪求饶,否则生又何欢,即使死又何惧?顾玄的外表虽然柔弱,可内心有着农村孩子的淳朴与执着,此时已经被人激发了内心的血性,既然此事无法善了,那就来吧。想到此,顾玄的内心就安定下来,呼吸也均匀下来,整个身心仿佛晋入了一种特别的境界一般,体内的气机也因此而缓缓牵动起来,顾玄此时福至心灵,默诵起阳歌九章,不多时,气机被牵动着冲向嘴边,他顺势拿起挂在腰间的洞箫吹了起来,正是那自创的“洞箫赋”,直听到那声音先是若清风明月般自由自在,旋即仿佛听得到有蝉儿在高山上的劲松上长鸣,然后有那梅花鹿在山涧边饮水、低鸣……。
银色劲装男子正要上前,再度羞侮一番顾玄,好给黄衣女子出气。突然一声悠扬的箫音传来,迈出去的脚步一顿,这箫声似乎是一种呼唤,源自内心深处的最想听到的那个人的呼唤,听着听着,就如感觉自己手牵着那位心上人,徜徉在鲜花烂漫的山谷中,劲装男子的气息随着顾玄的箫声而起伏着,最后竟然脸带微笑,闭上眼睛,手舞足蹈起来。
顾玄也是闭着眼睛,只管吹着自己心爱的箫曲。而旁边听着的人也都闭上了眼睛,每个人都如劲装青年一样,如痴如醉,每个人都如沉醉于美梦之中,不能自拔。顾玄在压力逼迫之下,竟然突破了原来曲调的自然平和,又吹出了另外的一段箫曲:“吻吮值夫宫商兮,和纷离其匹溢。形旖旎以顺吹兮,瞋以纡郁。气旁迕以飞射兮,驰散涣以逫律。趣从容其勿述兮,骛合遝以诡谲。或浑沌而潺湲兮,猎若枚折;或漫衍而络绎兮,沛焉竞溢。惏栗密率,掩以绝灭,霵晔踕,跳然复出。”此时顾玄的气与音出于旁边而飞转徘徊,气出缓慢时又荡至悠远,声音趋走自如,无所羁绊与阻碍,急切之声奇异聚集。箫声时而连转流宕,时而连绵清晰,飘忽不断,凄靖之音静寂,继而于无声之中众音齐发,慑人心魄。
等一曲终了,顾玄的气机才得以释放完全,此时,心已经完全忘记了眼前的一切,他恋恋不舍的放下洞箫,睁开眼一看,此时,才觉得周围一切都很奇怪,怎么那么安静,那个喊打喊杀的人怎么也傻傻地跳起了奇怪的舞蹈?
过了很长时间,众人才恍然从梦中醒了过来,感觉如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经历了许多美好的事情,真想再回到梦中。沉静了一回,终于有人意识到了刚才的古怪,有人突然大叫一声:“是箫,是他吹的箫!”
正大叫声中,众人也纷纷醒悟过来,知道是这个小伙子吹了一曲才让自己有一了段奇怪而美好的白日梦。那银色劲装男子还要上前,那黄色长裙的姑娘说道:“算了,师兄,刚才已经打过他了,也算是扯平了,我们走吧,还要赶路呢!”银色劲装男子欲待说什么,却听得一声朗叫:“他娘的,今天算是赚到了,老子很久没有听到有个吹得这么好听的箫了。”说话声中,从里屋走出一人,只见此人身着破旧的道袍,头发胡乱地用一布绳绑住,腰边挂一硕大的葫芦,正哈哈地笑着向顾玄走了过来。
黄衣姑娘回头一看,惊道:“药老,您怎么也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