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不敢出来，窝在比屁股大不了多少的小房子里，早憋得要发狂，正好借着机会舒散疏散。
不知不觉，竟到了大天亮。他在街角的早餐摊子上吃饱，仍舍不得回去。看看时间还早，这个地方又偏僻，不大可能会碰上熟人，干脆等着买份报纸，看看有没有自己昨天报料的新闻。
路口的报刊亭，邮递员刚到，谢生就走了过去。丢下一块钱，拿起一份都市报回头看，头版大标题赫然是“先进医院弄丢尸体：奇！九旬老翁痛倒病床：悲！”飞快地扫了一眼，正是说的自己的事。
这时候的人渐渐多了，他赶紧走了几步，想回去细看。
钱律师的电话刚好打过来，高兴道：“谢先生，今天的报纸你看了没有！”
谢生不管怎么都觉得他的“要价”不着边，不大起劲道：“嗯，刚拿到手。”
钱律师兴奋地催促道：“那你快看看！”
谢生厌烦道：“就算昨天说的事登在了上面，可这又不是法院的判决书，值得这么兴头？”
钱律师志得意满道：“这虽然不是什么法院的判决书，但说不定比判决书还要管用。不信你等着看，医院一会就会打过电话来，主动要求和解。”
谢生也早就想到了，走进窄小的房间，回身关上门，淡淡道：“很有这个可能。”
钱律师口气忽然一变，郑重道：“刚才说的全都不要紧，可谢先生千万要记住一件事！”
谢生才坐到床上，一听“呼”地又站了起来，不要紧？不要紧你放着好觉不睡，一大早说这么些废话干什么！耐着性子道：“什么事？”
钱律师停了一下，似乎在看旁边有没有人，诡秘道：“待会医院里打过电话来，会通知谢先生。估计我们到了那里，也开始谈了一阵子，一定不要忘了打个电话。我把号码发给你。”
谢生奇怪道：“又是什么电话？”
钱律师发过来一个号码，接着道：“谢先生假装是患者，问他们能不能提供人体器官。对方要是答不能，你就说明明有人告诉了，他们医院擅自处理太平间里的尸体，盗出器官来卖钱。对方要是答能，你就再抱怨价格太高，既然是白得的，就该让大伙都沾光。对方自然要追问什么是白得的，你回头还扯到盗卖器官的事上。总之，怎么都得让他们觉得，这种会对医院的声誉造成毁灭打击的谣言，已开始在外面传开了。”
谢生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不是什么“文化流氓”，简直就是个混黑道的恶棍，嘲弄道：“钱律师，你这可是在知法犯法，有个说法好像该罪加一等。”
钱律师嘿嘿道：“那个法都是给胆小的老百姓定的，当官做事的哪天不犯法？而且还说得非常好听，什么‘为人民服务’、‘攻关’等等。再说这也是芝麻小事，别说没法查，就是查出来也算不了什么。”
谢生没有说话，知道这是个事实。昨天晚上逛了大半夜，谈完事困劲上来，蒙蒙胧胧要睡着。
家里人的电话却接着打了过来，告诉他医院刚打了电话，要求能够尽快和解，很有诚意。
谢生的睡意一下跑没了，翻身坐起来，钱律师这个“文化流氓”兼“黑道恶棍”，真他妈的不简单，竟料得这么准。
看来他嘱咐的那些话果然要派上用场，忙用心细想，待会那个电话该怎么打。语气一定要恰当，绝不能让人家识破这是个圈套。
钱律师的电话再次打过来，哈哈道：“谢先生，我们这可就要进去谈啦。半个小时左右以后，一定要记得打那个电话，可千万不能够心软！”
谢生暗笑，吸这帮吸血鬼的血是自己的夙愿，眼看就要实现了居然会心软？叫他放一百个心，肯定不会出差错。
掐着时间，看差不多了，溜到附近找公用电话。这样就算出了意外，也叫对方查不到人。
按照那个号码打过去，把事前反复想过的话说了一遍，然后躺回床上等着，一会到底怎么样。
困劲很快就又上来，想要睡一觉，顺便等消息。左边的房间里却响起嬉笑声，很暧昧轻浪。
谢生听得心中发跳，虽然很清楚是怎么回事，可还是忍不住用出超能力往那里面看。
两个十分年轻的男女，似乎是对小情人儿，正搂抱着站在床前，衣服已解开了一半。那个女孩子轻笑着挣扎，男孩子嘻嘻地央求，很快倒在一起。
别看年纪小，干起这事来经验倒挺丰富，不但懂得前奏，而且花样还很多。先是男上女下，然后换过来，一会又用狗交式。
谢生不禁叹服，自己可比不了，以前让罗小兰稍微改个样，她还骂那是不正经。看到人家的全套把势，精彩纷呈，立刻有种已被时代遗弃的伤感。
不过这种免费的“大戏”，看的时候虽然爽，看过以后却很难过。他自己的那个东西也硬得像铁，可没个地方出火，就和犯了毒瘾差不多，恨不得拿头去撞墙。回想起才住进来的那两天，基本上没什么反应，饱了眼福就呼呼大睡，很是怀念当初的虚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