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我只是一个观众,在每一个角落,我都仅仅是一个观众。在克丽奥佩特拉的心中,我也是一个观众。
在我心里,我一直认为,尽管在那些后来的时光中,她母仪埃及,尽显红颜风骚,但是,她依然不曾忘记我。
丝丝的秀发在风中狂乱地檫过她浅浅的酒窝,我站在她身旁静静地说到:“以后,以后的以后,请不要忘记我。”
那时,我想,我会为她写诗,写许多许多的诗,像一堆鲜花般装满我生命的花篮。
她微笑,朝我微笑,她笑时,朱辰微微一启,露出象牙般洁白的一排牙齿。
“我会记住你的名字,我会一直把你放在我的心头。”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那如秋水般的黑色眼眸一直望着我。我抬头,我的眼睛迎上了那如水的眼哞,我便看见那眼哞中倾泻出的丝丝留恋。
那丝丝的留恋将伴随她的一生吧?我转眼,望向了尼罗河,我看见了滔滔的河水,看见了那河岸的一朵荆棘花。
提步,紧走两步,弯腰,我抬手伸向那在河风吹拂下的荆棘花。
荆棘花上,一根刺刺入了我的中指,一丝一丝的红色血滴从我的中指涔出,滴落到那朵荆棘花的花瓣上。
我捧着荆棘花走向她,轻扬如剑双眉,轻吐温语:
“带着它上路吧,她如你一般美丽!”
伸手,她伸出她的纤纤玉手。她的左手轻轻划过我那涔血的中指,取下我手中在那风中微微摇曳的荆棘花。
“你看,那阳光都撒满了整个尼罗河,我必须离开这里了!”
她如碧水般幽幽的话语刚结束,我那染上了朝霜的双眼便望见了她转身离去的背影。
她沿着尼罗河走,她将走向她生命的辉煌时刻,她遇见一个又一个旷世英才,燃起一起又一起的战火。
终于,她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下,低头,我看见了我的手掌,看见了我的中指,看见了中指上开始慢慢凝结的鲜血。
转身,我走了,我沿着尼罗河而走。她是朝着尼罗河的上游走,而我朝着尼罗河的下游走。
在一日复一日的时光中,在那尼罗河畔,我成为了一个诗人。每一日,当太阳羞答答从东方升起时,我便撩一撩我那被风霜染白的鬓发,开始我的游吟。
当她转身离去时,当她沿着尼罗河前往开罗时,我便暗暗地想到:
一个花儿般娇弱不堪的女儿家,在开罗那冷酷的地方,能经受住严寒吗?
那时,我正站在一片刚被尼罗河河水浸过的沙土上。面对着尼罗河,举目望着那一江的波光磷磷,我明白,没有人知道我的所思所想。
我只是一个观众,对于克丽奥佩特拉来说是如此,而对于那浩浩的江风来说,我却是她不经意间滑下的一滴泪,在她感动的时候,我存在着,片刻,便被浩浩江风吹拂得无影无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