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是救命的箱子,眨眼间就变成了棺盒。
才短短的几十分钟时间里,箱子发生剧烈地碰撞,巨型水柱将箱子冲出湖面,高高地抛起,飞上三十米高空。然后又重重地砸落下来,撞在坚硬的地面上。
“我还活着吗?”里昂只听到心里自己的声音在喊。
天空晴朗多云,太阳有点刺眼,时间接近中午但太阳还未悬到正中。大湖和它的周边好像下了场大雨,湖水把草地重新洗涮,树林里的树叶悬着闪光的水滴,而大湖的正空正挂上七彩虹。
这里没人。
只有许多的箱子躺在湖岸边,它们从被湖水的水柱抛到岸上后,就再也没动过。要不是箱子使用铁铸成,恐怕早已散了架子。地上还有许多零碎的物品,也都是被湖水抛出来,但摔碎得分辨不出原本的模样。
不久,一发子弹惊破湖边的宁静,树林里响起无数枪声,惊得树叶也颤抖。其中有棵被压歪的树的某片叶子上的水珠滴落,打在树下的箱子,箱子突然像活过来,开始一阵阵地抖动。
但没有人在意它,直到数支树枝被折断,从树林里慌张跑出来几个人,突然被眼前壮观的景象吓住。
他们停下来,立即发现在树边抖动的箱子,正惊吓未定。
“什么东西来的?怎么看着像棺材,里面不会藏着尸体吧?”穿白大褂的推了推眼镜,略有考究地说。
他旁边的人却过来揪住白大褂的衣领。“史哲珐,我要杀了你!前面没路,你把我们都带进绝路。”
“先别激动,这时候杀了他也没用。我看这些箱子怎么眼熟得很?”其中有个穿军装的蹲下去,抹开箱子上的水草和泥。“这是第三军部的箱子,有救了。”他熟练地打开箱子,里面装着满满的一箱弹药。
“但是,这些东西用来对付……有用吗?要是有用我们也就不用跑了。”史哲珐过去拿起颗子弹闻了闻,又丢回箱子。
所有的人陷入短促的沉默。穿军装的腰带上的对讲机传来士兵慌乱说话。
“……它杀了他们……没有办法阻止它……啊……”惨叫的同时还有杀戮的撕裂声,对话中断。穿军装的拿出对讲机喊了两下,绝望地望向众人,举起手枪指着自己的下颚扣动扳机。
枪声震惊众人,他们面无血色地扑过去,疯狂地抢箱子里的枪支和弹药。
这时的树林里发出声放屁似的咆哮,站在岸边也能看见巨大的怪兽正冲这儿来,阻挡它的树木纷纷倒下。天空的黑云也跟着它过来,岸边瞬间昏暗。
“把所有的箱子都打开!”史哲珐举起机枪向天空扫射,这多少起到点安定人心的作用。“我们没有退路了,要么拼死一战,要么就跳进水里淹死。”
可当他们要开其他箱子的时候,又发现问题。
“箱子都被锁上了。”
史哲珐扭头看死在旁边的大军装,子弹把他的脑袋打去半边,这时即使喂他实验的药物也救不回来。
“去把那口动着的箱子撬开,里面可能有人,那人可能知道密码。”刚刚揪住史哲珐的人说,同时又做好安排。“你们几个去给我朝林子里死命地打,不要省子弹。”
几个安保制服跑过去拖起近树的箱子回到岸边,开始慌乱的撬开作业,各种方案齐下,开枪打密码锁,蛮凿,强钻,甚至动用自制炸药,也不管伤着里面的人。
而安排阻挡树林里的怪物的人根本挡不住,子弹对怪物毫无影响。史哲珐已经脱光衣服,纵身跳进湖里潜到水下。怪物的冲撞声越来越近,撬箱子的人也都纷纷扔下工具,跳进湖去。在树林边的人撤回到湖岸,他们来不及下水。
房子般大的一团黑气冲出树林,四肢壮如象腿的大怪物落在四散躲开的人前面,压坏了靠近树林的几个箱子。它喷出绿色的气体,呼吸到的人立即软倒。
它无视射向它的子弹,甩动纤细的尾巴卷起软倒的人,从嘴巴伸出黑色的触手刺进他们的眼睛。他们发出惨叫,很快就像枯萎的鲜花,失去颜色,失去水分,只剩干皱的皮包着骨头。
它扔掉吸干的人,寻找下个目标,忽然被近水处的箱子所惊动,缓缓地伸出和箱子一样粗的爪去抓那箱子。
尖利的指甲划过箱盖,随即把箱子切开,蓝色的热腾腾的湖水从缺口流出来。
突然,它的触手疯狂地涌动,嘴巴的半边留着肌肉的脸扯起笑容。它用两手强行把箱子分开两半,里面落出个人正好被它接住。它把他拎到嘴边,伸出触角。
触角却在接近他时硬生生地停住,忽然惊吓似的缩回到它的嘴巴里。怪物亮起两眼的蓝焰,仔细地打量手里的人。
天空里的黑云正悄悄地变化,隐隐约约有电光在走动。
怪物再次缓缓地从嘴巴里伸出触手,对准手里的人的眼睛伸过去。
突然那人睁亮眼睛,那只蓝色的眼睛绽放着和怪物眼睛同样的蓝焰,他的半边发白的身体像避雷针,引发天空劈落惨白的雷光,轰地将他的整个身体导入闪电。他瞬间耀起亮白的光芒,把天空的黑云都刺穿。
强烈的阳光穿过黑云照射到怪物身上,立即燃起红黄的火焰。
怪物惨叫,边发出放屁似的咆哮,边迅速扔下手上的人跑回树林,瞬间没了踪影。
湖岸边又安静下来。
天空的黑云随着怪物消失掉,闪电把箱子里出来的人劈得焦黑,但是半边发白的身体依旧是惨白的颜色。地面除了箱子还多了几具吸干的尸体。
许久,湖水中出现波纹,接着是两个、三个……
剩下的存活者全都浮到岸边来。
史哲珐拖着软弱的身体扑到救他性命的人身边,探了探鼻息,掏出支针对准心脏插下。
“史哲珐!你的实验药水最好留给自己享用。”突然揪史哲珐衣服的人跑过来,拔出躺着的人心脏上的针筒,就要插回给史哲珐。
但是躺着的人却挺动身体,吐出水,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是坏人?作为医生,我用专业的术语告诉你,你手上拿的是肾上腺素,知道干什么的吗?不,像你这样粗鲁的人不可能知道。”史哲珐从对方的手里抢过针筒,收入衣袋内。
对方不理史哲珐,蹲下身子,在躺着的人眼前挥挥手臂,确认对方还有意识,便说:“我是这里的安保队长,车达鲍。谢谢你救我们。请问你叫什么?”
“里昂,宋里昂!”
里昂厌恶地推开眼前的手,他挣扎地爬起来,车达鲍立即将他扶住。“她,她……她在哪儿?”他看到眼前一片的狼藉。
几个活着的人在收拾地上干枯的尸体,树木倒塌大片,许多箱子被踩变形。里昂跌跌撞撞地扑到靠身边的稍微好点的箱子上,慌乱地输入密码,但是箱子的锁变形,他使劲地扳也打不开。
车达鲍招呼两个人来,找到零碎的铁条,帮里昂撬开箱子的盖子。
穆丹朱不在里面。
里昂盯着剩下的完全被压瘪的箱子,忽然觉得全身失去力气。他在车达鲍的搀扶下走向另一个还有箱子样子的箱子。
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盯住他。
“你们别愣着,赶快帮忙打开所有的箱子。”史哲珐向岸边站着的人发令。他掏出针筒,重新注入药水。
那些人或两个,或三个一组,找到岸边的箱子,在车达鲍的指挥下,同步输入密码。车达鲍则帮里昂撬开他想要要打开的箱子。
一个女人躺在里面。里昂突然发出欢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完好无损。他松了口气,不过马上又紧张起来,穆丹朱躺在箱子里一动不动。
“让我来!”
史哲珐走上前,但他插向穆丹朱的手被车达鲍捉住。“先插你自己试下,我严重怀疑你的医德。”
史哲珐反手对着腕部插进去给车达鲍看,车达鲍才松开史哲珐的手。史哲珐再次熟练地对准穆丹朱的心脏,扬手插落。
穆丹朱突然睁开眼睛,挺直身体来个深呼吸,马上又喷出股湖水,接着便和里昂一样咳嗽起来。
“贱女人,你还好吧?”里昂向箱子里的穆丹朱伸出手要扶她。
可穆丹朱扬手就给里昂一巴掌,把里昂打得迷糊。接着她又瞪了眼他,快速地爬出去,从车达鲍身上拔下抢指着里昂的脑袋。
她咬牙切齿地说:“你好啊,在下面的洞里玩得够尽兴的。”
这话让在场的所有男人都瞄向她的下面,虽然还有两块布挂在她的腰间和两条长腿相接的地方,他们脸上都露出暧昧的笑容。
车达鲍及时从补给箱取来毯子,披到她裸露的两肩。穆丹朱扯紧腰间部位,终于将嫩白的肌肤裹得严严实实。
“无辜啊我!我可以对天发誓,对在场的所有人发誓,绝对没有半点……那个……我大部分时间都昏迷,怎么是我不对?”
“哦?”众人不相信地盯着里昂。
“总之你必须承认,你对我干出了不耻之事。”
穆丹朱的枪动了动。
砰!枪声在湖岸边响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