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李建成心知李渊接下来要说什么,而这个话头不好由他引出来,要不然像是他与李渊这对亲父子在唱双簧。≒菠﹤萝﹤小≒说
杨广就算当下不会觉得有什么,可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在夜深人静之时翻出来琢磨,然后觉得不妥当,起了疑心,再秋后算帐。
毕竟皇帝为什么会称孤道寡,十之八||九都是疑心病成精的生物!!!
别说盛昌本来对李建成印象就好,何况原本杨广与李渊“相爱相杀”了好几年,他都看在眼里,这两人是什么样子,盛昌很清楚,他不能让场面真的冷下来。
说实在的,盛昌有些小同情李建成这个儿子,一个是亲爹,一个是义父,在这事上,他还真的不好办。
盛昌开口劝解李渊:
“国公爷,老奴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也知道放在肚子里的话,不说出来别哪里会知道,误会不都是这么产生的。您和陛下一同喝酒……呃,打架都没事,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李建成眼角不受控制地抽跳着,就他所知,俩人好像没有在酒后切磋过,到是一起喝酒之后骂娘,当然了骂的是别人的娘,谁让朝上一堆老油条,杨广心里发堵的时候也需要发||泄。
而李渊对于不看不顺眼的事,自己也会跟着杨广一起骂……
杨广能找到个何时的人说说话,本就不容易,像是宇文述,虽说重用这个人,可好多心里话却不能。
他是皇帝,总得端着架子。
而李渊不同,小的时候不说是和他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吧,但是什么时候尿床,什么是青春萌动慕少艾……,这些掉链子的糗事,彼此都门清。
而且,现在李建成也算是成长起来,李渊也有退出权力中心的意思,对于这样好的“玩伴”杨广再上哪里去找!
唯一的缺点,就是李渊的性子,有的时候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急死个人。
杨广哼了声,孤大人有大量,给你个台阶下,要是你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来的话,再一块算总帐:
“只要不造反,不管你说什么孤都可以不计较。”矫情劲!!!
李渊像是下了大决心似的:
“那我们借一步说话……”
杨广点头之后,丰富盛昌与李建成跟着去打猎,点好兵出了营地之后,杨广与李渊分别牵着自己的马,马儿一左一右地走在两人的外侧,与众人拉开一射的距离,慢慢地边走边聊。
李渊可不是死心眼的人,别人历史上他咬住青山不放松地和杨广扭着来,可那时与现在的时机不同。
现在有了李建成这个调和剂,杨广因为李渊姓李,对他都不能完全放心,要用之前都要多方衡量,何况原历史中李渊没有这么好的条件。
那个时候他要是不韬光养晦,估计结局与李浑也没什么区别。
也就没有后来李唐什么事了!!!
还真不是李渊不作用。
现在有了好机会,李渊自然也拿捏得住;谁也不会嫌弃送到自己手里的好处,哪怕李建成现在顶起了门房,可李渊也是大男人,不能真的让李建成来养弟弟、妹妹。
而他一点表示与愧疚都没有地接受。
有这样的机会,算是给家里没有成家的孩子挣家底了。
虽然李渊也知道,他挣下来的这点家底,和自己家里的“财宝天王”比不了……
心里苦哈哈地李渊,为了光辉的大家长形象,也不能从心怂。
“陛下,我看出来你想削弱世家的权力,而李氏首当其冲,在这个时候给我手里送兵权,不何时。”
李渊的话太直白,白得出乎杨广的预料,但杨广也只是诧异了不到一息的时间,接着就是龙心大愉: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开诚布公地和我说话。”
李渊心里长出了口气,这么诛心的话杨广既然没有动怒,怪不得大郎能在杨老二那里混得这么明白。
没错!!!
这么说话的主意是李建成给出的,李渊当时觉得不妥当,这不是等于把杨广的内心扒得赤||条条。
以己忖人,李渊觉得自己要是被人当场说自己心怀算计,绝对不能随便放过!
李建成到是没有给李渊分析你与杨广的位置不同,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都喜欢听大实话!
只要没有其他人听到你们两人说什么,杨广说不定抖M地心中愉悦。
杨广面上不显,但对李渊的担心却是去了不少,能看清自己的想法,又不贪权,知道怕,那就再好不过了:
“如果一定要让你去呢?你可有什么顾虑?!”
李渊苦笑:
“不管怎么说我都姓李,到时候真被人求到门上,我又不能不管,不然被人说是薄情寡义都是轻的,以后怕是没人愿意到我家门上走动……,
尤其,大郎那孩子,拉着崇善开始印书,听他们的意思,还要建华夏书馆,把藏书借给天下的学子看,还要开书院,说是帮陛下培养人才。
陛下,您应该知道,世家立于天下的根本是什么,就是知识;科举取仕屡屡受阻,还不是就算选取人才,十之八||九是世家子弟。
大郎要动别人的利益,必然会被人攻击,如果我再和李氏的族人关系也僵了,到时候真有点什么事,我这个当爹的就算想帮忙,唯恐孤掌难鸣……”
说着说着李渊的眼圈就红了,拳拳爱子之心溢于言表。
杨广自然知道李建成这么做是忠君,可他用起李建成来,却从来都没有手软过,现在被李渊眼里含泪地担心样,引得杨广心里有都说不上来的滋味,面上却是失笑摇头,拍了拍李渊的肩膀:
“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孤心里有数,会护着你们的。”
李渊见好就收,抬手拭泪,讪讪地笑着:
“这个我知道,要不然陛下也不会许他帝师。”
杨广是真的放心了,加上话也说开了,问起李渊哪些人家与他交情不错,暗示他回头与那些宗族的人聊聊,让他们主动让一部利益出来,除了起带头做用,也省得自己清算。
李渊因为小的时候家道被人觊觎,实际上与陇西李氏的大部分人都不太亲近,可是同族同宗,礼法上的事情,不能做得太绝。
杨广心里也清楚,这也是为什么李渊躲过了历史上的清算的原因之一。
有道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世家要想绵延下去,总要有这样或那样的妥协。
谁知道李渊权柄在握之后,会有多少原本与李渊走得不近的李氏族人来示好?!
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硬缠上来的人,谁知道哪个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李渊在杨广这里先挂上号,省得将来有主动缠上来的李氏人,到时候传出什么不好的说法,让杨广对他有看法。
原本杨广的打算是,让李渊统领这五万人马,接镇守职责。
现在杨广与李渊相谈甚欢,当下就封李渊为右路总管,带着李建成和杨暕点八万兵马奔往卑沙与屈突盖汇合。
要不是之前对杨暕说过会让他跟在屈突盖身边,君无戏言,难怕是对自己的儿子;杨广都不想对杨广说让李渊带着杨暕过去了。
因此,杨广就把杨暕与宇文术怕了矛盾的事情说了出来,让李渊知道,自己不是对他不放心。
此一时彼一时,之前的算计的确是防备算计李渊的;现在杨广觉得没有必要了,自然十分真诚。
李渊看得出杨老二说的都是真心话,可是杨暕就是个麻烦精,心思念转:
“有多年没有带兵了,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依然宝刀未老,军营里那些个小子,还有谁记得我当年征战沙场。
突然接管右路大军,怕是会引起军中将领的不满……”
李渊有能力顺利接下军权,可有杨暕这个二货下,还不知道对方会折腾出什么事,与其这样,还不如与屈突盖分开。
杨暕与李建成尿到不一个壶里的事,李渊还能不知道。
李渊心里明明白白,到时候杨暕准会主动与屈突盖搅在一起,有这么个搅屎棍儿,非得与屈突兄弟交恶,实在得不偿失……
还不如现在就退半步。
后边的话,李渊没说,杨广心里也清楚,他会把李渊往高了抬,其实是想给李渊吃颗定心丸,至于李渊明白事的自己做出取舍,与他原来的打算不谋而合,杨广恍然道:
“叔德,你的考虑也不无道理,那觉得怎么更好?!”
李渊想了想对杨广道:
“我打算到了卑沙后,交给屈突二将军一到两万人马,然后我主守,他主攻。如此等到后方平定,屈突大将军回来之后,让其继续领右路总管,我就可以回来交差了。”
杨广失笑于李渊有了儿子之后,越来越懒了。
李渊到是不以为意,笑着认同道:
“生他不就指着他养老。”
杨广被李渊的笑,闪得心里不是滋味,可惜李建成不是自己亲生的,当初没能让李建成成为自己的女婿,现在二女儿已经七岁了,到是可以议亲。
想到李渊家还有三个嫡出的儿子,杨广觉得这婚指得。
只是之前杨广没特意关注过李渊其他的儿子,谁让李建成太耀眼,话就没有说死,只道:
“我们亲上加亲如何?!”
李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二,毕竟成亲得顺着年纪往下排,可李渊从李建成的那里知道,这小子心里有人了。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把公主尚回家,这不是往家里娶祸根吗?
好在李渊脑了转得也快: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二娘应该与我家四郎边边大,不过那孩子性子孤傲,也不知道陛下看不看得上。”
杨广见李渊跟过李二,李二,直接点出李四,心里有了计较,笑道:
“这事先不急,回头再看看。”心里想着,让盛昌打听一下。
自于向谁打听吗?
除李建成,还能有谁?!
打猎的时候,李渊找机会把这事给说了。
李建成内心爆汗:“……”李二的后宫又被蝴蝶没了一个,其实大哥不是有意的,你信吗?!
不过,对于这件事,李建成也没打算干预,杨二娘那个小萝莉他到是见过几次,软萌软萌的,与自家弟弟配对到是挺不错。
可是真要是李四尚了公主,李三的亲事还没着落呢?
总不能因为李玄霸先天体弱,就不给他娶媳妇,让他和左手姐姐、右手妹妹过一辈子吧?!
李渊到是光棍得很:
“长兄如父,反正聘礼都是你出,你自己看看定谁家的娘子好。”
弟弟将来都是要帮兄长的,这亲事让李建成做主也不错。
李建成眼角抽抽:“……”便宜爹你这么任性,祖母她老人家知道吗?!
后来,李渊看到李建成被盛昌叫到一边被套话的时候,便彻底放飞自己了。连自家小四会不会尚公主他都可以不用管了。
反正有自己大儿子在,他那不吃亏的性子,不会把弟弟卖了。
李建成对于盛昌的问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盛昌很满意。
可是让盛昌没有想到的是,李建成最后提出了个要求——等凯旋后,让公主与自家弟弟找个机会先见一面,然后再定。
李建成的原话不会这么露骨:“担心弟弟孤傲笨拙,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了公主。”
杨广的孩子少,所以每个看得都重,能用女儿加强君臣感情自然是好,但是联姻可不是万能的。
尤其杨广看到李建成有写下的一首诗:
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
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
岂能将玉貌,便拟静胡尘。
地下千年骨,谁为辅佐臣。
杨广深以为然!
一行来心情愉悦地回到营地时,正好遇到像是捆猪般被押来的“岳大山”。
杨广自然记得自己的旨意,只是送人前来,他还打算听听高句丽的百姓对他的推崇,怎么被捆成这个样子?
杨广心里疑惑骑在马上,用鞭子点指示意盛昌:
“你过去问问怎么回事?!”
押送的小将辱没的是外族人,杨广就算心头不快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问责,正是两军对垒时,别说是兵卒,就是杨广本身对异族都有敌对情绪,便先行回帐等着盛昌的后续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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