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老道头戴黑色混元巾,发髻插着木簪,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清汤,里面沉淀着几片山参,从左边的小屋里朝右边的小殿走来。
未到殿堂,一声吆喝声从门口传来:“徒儿,起来喝参汤喽。”
张尘在床上躺有一周之余,身体已经可以动弹,只是老道担心经脉未实,再次裂断,依然让张尘躺着休息。
老道端着汤,走到床边。
张尘直起身子,接过碗,轻轻吹拂,沿着碗边小吮一口。
说起来着参汤,不愧为百年老野参,味道泛甜,清爽清吼,让人回味无常。但是张尘心里也有些厌烦乏味,一天早晚两顿,喝了一个星期多汤水,肚里早就枯扁了。
张尘喝完参汤,看看碗底,转而望向身边的老道,不好意思地问道:“师父,我喝了一周多的汤水,肚子有点儿空荡荡的,咱们有什么硬食么?”
老道抿着嘴,笑容几分生硬,喏喏地道:“吃的当然有啊,只是你现在不能吃这些东西,等过几天身子不疼了,师父让你放开肚皮吃。”
老道抓过张尘手里递过来的碗,转身朝殿门走去,临走时的脸色暗了下来,走出小殿,心里暗道:都到修仙好,其知修心难;修仙修肚皮,孤灯伴长眠。走的小屋,翻开米袋,有些唏嘘地道:“哎,道观里也就存点米粮,再说这冰天雪地的,哪里多见到个鸟毛,何来有什么硬菜。”
又过了一周,在床上已经躺了两周多的张尘,终于脚踩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迈开第一步,身体经脉的拉扯,仍有丝微的疼痛,已经在忍受的范围之内。
小白紧张地看着张尘,跟在张尘后面,寸步不离。
张尘推看门,不知何时,外面竟然飘着鹅毛般的大雪,站在门台上,望向远方,眼神有些迷茫,确实搞不清楚今天是什么时候了。掏出兜里的手机,按动开机键,手机没有丝毫反应。
走下台阶,伸出手接住雪花,冷冰冰地在手心融化。
张尘走到广场中央,站定,喊道:“师父,你在哪?”
没有回音,张尘沿着主路,朝大殿走去。
一步一步,小心台阶上的积雪,走到门槛前。推开厚重的朱红色大木门,外面的光线照亮屋内的景色,一眼望见正中央案台上,端坐在椅子上的道主。
道主身着紫色碧霞法衣,头戴紫冠,梳着头发挽成发髻,横插一只玉碧发簪,双眉修长,眼睛格外分明,遥望前方,手里握着一根拂尘,搭在手臂上。
张尘跨过门阶,走进去。
小白扇动翅膀,飞上门阶,站稳后跳下门阶,小步如麻,跟上张尘,左右张望周围陌生的环境。
张尘来到大殿中央,从一旁的案台上取三只香,划一根火柴,点着贡香。
后退到蒲团后面,跪在上面,低着头,举起手里的香,大拇指碰触到额头,拜上三拜,将香插在香炉。每个雕像前,张尘一次插上三炷香。感觉到后面的脚步声,一道人影挡住光线,大殿暗了下来。
张尘转神,看清来人,弯身道:“师父。”
来人正是老道,封寿元。周身披着一身雪,走进殿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