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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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的男主名字有变化,和我的另一本书重了,从这篇男主的名字叫:张尘。)



    离家大半年了,拉着行李箱,看着萧瑟的街道。村头右侧这颗丝绵树,开着淡粉红色的喇叭花,毛茸茸的长在枝头。



    张尘走过树,停步转身对着树笑笑,说:“姑娘,夜深了,回去吧。”



    丝绵树的叶子发出“哗哗”声响,一会儿似乎有一若隐若现的女声,说:“我知道。”



    张尘调头继续走,一年不见,村里还是有变化的。哎,路灯又有几个不亮了。村里的领导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光收钱不办事啊。唯有那几个亮着的灯,老远才看见光芒,几乎没有交叉重叠的部分。



    心里说落着村领导,疾步往家走,行李箱拉在水泥路上,轱轮发出格格的响。张尘蛮羡慕小说里某某道门子弟,开着限量版座驾,身边美女成群的,嬉嬉笑笑的回家。



    自家知道自家苦啊。人间道门老子夜游人间,见人疾苦,孤魂野鬼难以投胎,危害人间,有伤世间阴阳。张道陵天师夜梦老子,老子遂传下3000旁门左道,授之以法,“授以三天正法,命为天师”,“为三天法师正一真人”。张天师以旁门左法,创立天师道,封老子为道门老祖。



    天下道门分五大类:命术、卜术、相术、医术、山术、



    张尘所学,那祖上留存的功夫,当年先祖从龙虎山下山,路过此地,落户于此。文革打四旧,医术和山术两部术书烧的都仅存一半,不是老祖宗藏在胯下,估计毛都没了。也是最近几年风气好了,爷爷才传给张尘。



    世人只知道门救人,岂知道门伤己啊。自古阴阳殊途,阳间人接触阴气多,损的是阳寿啊,且逆天改命,有违天意,会遭劫的。



    张尘甚是只其中道理,也是珍惜小命。在着说现在的社会,灵气稀薄,万仙隐,道门零落,其中必有大事发生啊。



    张尘大步往家走,在一个转弯路口,向胡同里走,走到第二家,停下脚步。长长地叹口气,到家啦。



    朱红色的大铁门,两个玄武雕像蹲在两侧,镇平安,驱邪魔。上前去敲门,想着见到母亲,总有些紧张和急切。



    正月离家远求学,秋收归乡把家还;



    阴云密布雨连连,急行联步心切切;



    天凉好个秋气爽,脑热急刹头冒汗;



    敲门颤颤想母颜,心跳咚咚念母音。



    敲了几次门,叫了几声娘,久久不闻脚步声,迟迟不见把门开。只听犬吠汪汪叫,倒是诧异囧囧惊。这大半夜,母亲去哪了?



    只好掏出手机给母亲带电话,听到母亲问:“你到哪了?”



    平复一下语气音,说:“我走到家了。你在家吗?”



    母亲说:“我在你大娘家,马上回去。”



    “额”一声,母亲那边可挂了电话。



    母亲不一会儿,跑回来了,拿到钥匙。对面迎着母亲,问:“妈,大晚上去我大娘家干什么去了?”



    母亲边急着开门,说:“你大奶奶下午去世了,晚上都在那商量事哩。”



    听到大奶奶去世,张尘挺难受的。大奶奶九十多了,也是高寿,一个人生活。去年回来的时候去看她,还挺健朗的,忙着蒸菜馍,非要张尘留下吃个菜包。好说歹说,张尘到是留下了,这一口气吃了五个,把大奶奶都逗乐了。



    张尘也不好意思的,说不吃,这一张口,到是没管住自己的嘴。张尘尴尬的笑笑,说:“大奶奶你包的菜包真好吃。”



    大奶奶哪里不知道,张尘的父母忙着干活养家,哪有功夫给他包菜包啊。临走时大奶奶还给张尘用塑料袋装了几个。



    张尘跟在母亲后面,拉着行李箱往门里面走,大半年没回,多了一条小狗。小狗到小腿肚大小,懒洋洋的躺着地上,扑棱着尾巴,举起头颅,瞄了一眼张尘,然后又放下头颅,往腿夹处拱。见张尘进堂屋,小狗敏捷的翻身,跑着站在门口,伸着头往里面瞅,似乎很好奇里面有什么东西。



    家还是原来的家,物件还是原来的物件,唯独一种孤凉侵上心头。是啊,有心说:



    去年今日燕双飞,新年今朝独自归;



    哪能见物不思情,物是人非空怯悲。



    有心寻你千百度,无力回天一朝吻;



    从头收拾旧情事,不到黄河心不死。



    张尘心想:去年带着女朋友雪儿回家,今年一个人,真的挺伤情的。心里暗暗地问:雪儿,你会原谅我吗?



    对啊,物事人非,总熬不过沧桑的岁月。



    把东西放到堂屋,母亲忙着给张尘做饭。饭其实早就准备好了,买的热干面,就是面在锅里熟一下,张尘一直喜欢吃这个。



    张尘站在厨房门口,对着正在做饭的母亲,说:“妈,我去俺大娘家去看看啊。”



    母亲拿着手里的筷子,在锅里搅着面条,怕黏在一起,转头对张尘说:“小尘,吃了饭再去吧。再说那都是大人,你去能干啥。”



    张尘没有听母亲的话,说:“我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说完可跑出去了,母亲摇摇头。张尘走出家门,往房后面走去。



    白天下了小雨,晚上的天气有些凉,天空也是阴沉沉的。穿过一条小路,张尘走到大娘家门口。大门底下拴着的一条到膝盖的狗,在汪汪的叫,里面传来电刨机呲呲响的声音,大概是在做木土活吧(木棺材)。



    张尘训斥狗几句,狗哼哼的叽扭几声,低下头,收起尾巴,转身爬到窝里去了。



    穿过圆门,看到家里院子里灯火通明,地上堆着原木,几个人抬着放到电刨上锯。



    大娘站在堂屋屋檐下,看到张尘,有些沙哑的嗓音说:“小尘,啥时候回来哩?”



    张尘看着大娘,答道:“刚才回来,过来看看。”



    张尘的父亲张朝盛,手里拿着刨子,在一旁的长椅子上,正在推平一块方木板。听见大娘说小尘来了,扭头看张尘。张尘也正好看到父亲,叫了一声爸。



    父亲转着腰,背有些驼了,说:“回来了?吃饭了么?”



    张尘简单回答几句,就去帮父亲。和旁边的同门邻居打招呼,伯父、叔、哥的叫着,邻居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说:“大学生回来了。”



    走到父亲身旁,伸手去拿刨子。父亲说:“才回来,坐车一路怪累的,坐旁边歇着吧。”



    张尘最终也没插得上手,只好站在父亲身旁说话。



    不大功夫,张尘的母亲也进来了。对着张尘喊道:“小尘,过来。”



    张尘跟着母亲去了堂屋,堂屋的草席静静的躺着大奶奶,旁边几个跪在伯母和婶子在哭。母亲领着张尘走到旁边的门脚下,取出一个土陶瓷的盆子,拿着一个锥子让张尘在上面锥一个小孔,然后放回去。老习俗,土陶瓷上同门的人要锥孔,一个人一个孔,锥的孔越多,代表家里的人多,在阴间鬼神不敢欺负。



    之后张尘随着母亲离开他大娘家,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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