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人不敢说真话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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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进黑胡同里了
古XX无言以对,脸色凝重地说:“上级领导召开会议,目的就是想了解下面的情况,你这是负责的态度吗?”
王三丰苦着脸说:“这不许,那不能,那这到底是开会,还是搞智力竞赛,我到底该咋办?”
古XX说:“你不是最会讲刁话么,自己看着办。”说完走了。
王三丰看着他的背影嘟囔:“领导,领导,领着走道,这把人领进黑胡同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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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敢说真话的秘密
王三丰慢慢往外走,路过地委办公室副主任张建华办公室门前,冷不防被一只手拽了进去,看时,却是张建华。他关上门,在王三丰身上连拍带打,笑得直不起腰来。
王三丰问:“咋了,咋了,你没病吧?”
张建华忍住笑,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知道人为什么不敢说真话了。”
王三丰说:“为什么?”
张建华又忍不住笑,说:“因为嘴叫驴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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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外有人
王三丰知道是咋回事了,说:“你听见我和古XX的谈话了?”
张建华笑说:“老人们古言:‘墙内说话,墙外有人;路旁说话,草里有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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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佩服了
王三丰一肚子不舒服正没处说,牢骚道:“你看气人不气人,让我去开会,还让我汇报,却既不让我讲真话,又不让讲假话,不能讲废话,还不能不说话,我问哪咋讲,他又不管,你叫我咋办?”
张建华又笑,说:“所以,你的嘴就叫驴踢了!”他冲王三丰伸一下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太佩服了。骂了人,对方还不知道,还以为你在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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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舌头
王三丰说:“我本来也不想说他,人家毕竟是领导,就是觉着他太滑头,啥事都不做主,世上哪有这种领导。”
张建华一笑,悄悄说:“你还不知道吧,古原来在江苏,5X年‘反X’时,古XX开头也是鸣放者,后来一看形势不对,痛哭流涕做检查,差那么一线线也就X派了,见他悔过得好,才定了个‘X派边缘’,没戴帽子,‘反X’后发送到咱们这个地方来的。基本就是流放,你想他还敢干啥。”
王三丰点头说:“哦,吓破胆了,我说咋没舌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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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割了舌头是古
张建华没听明白,问:“啥,没舌头了?自己咬了,还是……”
王三丰一笑,说:“你别胡猜,舌头的‘舌’字把顶上那个小舌头,就是那一撇割掉不就成‘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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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故意
张建华一笑,说:“你也真会联想。是有所指吧?”
王三丰说:“没舌头找我谈了半天话,”
张建华用手一拦,说:“等等,等等,你给领导起绰号!”
王三丰一愣,说:“没有呀,我哪里……”说半句明白了,一笑,“这可不是我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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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了舌头的嘴
张建华用手指点王三丰,说:“你这个毛病,迟早要吃亏。”
王三丰说:“我是无意。要真有意起绰号,就应该叫割了舌头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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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舌头的嘴
张建华撇嘴,说:“还不改!”
王三丰说:“我不过说了句实话。你看啊,他把我叫去,我还以为要指示我开会怎么说,结果,哼,说了半天,等于什么话都没有说,不是把舌头割了是啥!这样的人还当啥领导,不就是个聋子的耳朵。”
张建华一笑,说:“不是聋子的耳朵,是没舌头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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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变可恶
王三丰说:“一样。聋子的耳朵和没舌头的嘴一个意思。”
张建华叹一声,说:“如果只是聋子的耳朵或没舌头的嘴倒也罢了,麻烦的是从那以后,他就逢事左三分,生怕人说他右。”
王三丰摇头,说:“那就不仅是可怜,还有点可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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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脏了XX
张建华压低了声音说:“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常提说的田队长打X派的事,因为在你们县上有争议,后来在地区复议过,有些人说够不上X派,就是他一句唱了,说‘这种人就是货真价实的X派,就这么定了!’”
王三丰的脸腾一下就红了,半晌才说:“为了自己的帽子就不顾别人的命,还是人嘛!”
张建华鄙夷地说:“人家不是人,是XX!”
王三丰说:“XX两个字都叫他糊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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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歌颂苍蝇吗
两人牢骚了一阵,王三丰说:“我现在发愁的是开会去咋说?不让讲真话,不让讲假话,不让不说话,你说我咋办?”
这倒是个严肃的问题,张建华想了想,说:“你会歌颂苍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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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蝇是保健英雄
王三丰没好气,说:“歌颂苍蝇?咋歌颂,说苍蝇是凤凰?”
张建华摇头,说:“嗯,那是说假话,水平太低。必须说真话,用真话歌颂才是高水平。”
王三丰似有所悟,眨眨眼说:“苍蝇是保健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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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流马屁精
张建华眨着眼思考。
王三丰说:“你想啊,苍蝇最不讲卫生,总在垃圾堆里拱,吃屎喝尿,却从不生病,岂不是个保健英雄。”
张建华惹笑了,笑着捣王三丰一拳,说:“好,这才是一流马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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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练拳是为抓贼
王三丰不笑,满脸疑惑地问:“你叫我歌颂食堂?”
张建华嘿一声,说:“你这么聪明的个人,咋这么笨。人练拳是练本领,本领练好了,既可以做好事,也可以做坏事,不全在人主宰么。”
王三丰乐了,给张建华一拳,说:“明白了。贼练拳是为偷人,咱练拳是为抓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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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有翻译
回家的路上,王三丰碰到买菜回来的老伴,有条狗看到他们,跟过来了,眼巴巴地盯史若馨,史若馨从菜篮里掐一块豆腐扔给它,狗舔着吃了,却不走,还跟在后面摇尾巴。
王三丰转身盯了狗半晌,用手指点着说:“狗呀,狗,你之所以一辈子都是个走狗,就是因为你没有自己的主张,有奶便是娘,只会看主人的脸色行事。这个道理你明白不明白!”
狗嘴里流着口水,茫然地看着他,不知所以。史若馨听了,说:“你阴阳怪气地这又骂谁?”
王三丰说:“我在骂狗,骂谁,还能骂谁。可惜没有翻译,这狗东西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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