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安庆三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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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大家都互相敬了酒,边喝酒、边吃菜、边聊天,晚宴在欢快而又热烈的气氛中进行。



      有句老话叫“隔行如隔山”,本来我还担心沈万三是做生意的,而常遇春只会打打杀杀当土匪,二人似乎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但出乎我的意料的是,他们二人竟然谈得十分投机。



      加上张士荣算是个久闯江湖之人,见多识广,汪耀南也有一些汪大渊的影子,谈吐不俗,大家谈论的兴致甚高。



      沈万三他们三个各自将自己经历的一些轶闻趣事说给大家听,常遇春也是听得十分感兴趣。



      常遇春也讲起锥子山及定远县的一些事,他们三个也是品头论足。



      包括张思淑这个平常不屑于跟我们说话的人,也时不时地插几句,大家的兴致甚浓。



      这酒是从酉时开始喝,喝到亥时初的时分,大家兴致一点没减。



      但张思淑也真是因为高兴,喝了几杯就喊不胜酒力了。



      我看她也是脸给喝得象个熟透了的红苹果,就让裴德龙、崔道远二人扶她回舱室休息,我们则继续开喝。



      常遇春还惦记着我救出张思淑的经过,他是何等精明之人。



      听张思淑说我是用的下三滥的手段才救出的她。就知道这事情的详细经过当着张思淑的面是没办法讲出口的。



      这会儿张思淑回舱室休息了,他就一个劲儿地让我讲讲这事儿的来龙去脉。



      其实这事儿的大致经过,罗仁他们都是知道的,但在倚云楼里面的一些具体细节他们不知道,我以前也没讲过。



      他们后来见张思淑对我是那个态度,也知道肯定其中有什么不方便讲述的地方,于是也从来没打听过。



      但今天借着这个酒劲儿,罗仁、陈定邦这两小子也跟着起哄,非要我讲一讲。



      他们一起哄,那边沈万三、汪耀南也跟着起哄。



      这下把我搞得是没办法,大家都是兄弟,也都是男人,今天又都喝得高兴,我就豁出去了,于是把这事儿原原本本地讲给大家听了。



      这事儿讲完了,把大家是逗得哈哈大笑。



      特别是常遇春道:“胡先生啊!我真是服了你了啊,怪不得师妹现在这么讨厌你呢。”



      听他说到这里,我连忙借机说:



      “常二哥,其实这事儿当时也是迫于无奈。



      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张姑娘身陷倚云楼,而见死不救吧。



      这手段确实是不够光明正大,而且假扮嫖客那一出,也确实冒犯了张姑娘,还请常二哥以后帮着在张姑娘面前多说和几句,让她不要对我这么敌视。”



      常遇春听我说到这里,也是满口应承了,说是这事儿急不得,他师妹的脾气他了解,过些日子他再好好劝劝她。



      这事儿就谈到这里了,后面常遇春、沈万三他们又你一言我一语地天南海北地胡侃。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贩私盐的问题上来了。



      定远县也不产盐,以前的盐全靠江淮一带的海盐供应。



      自张士诚占据了这块地盘后,整个濠州至庐州、安庆这一带食盐供应都吃紧。



      常遇春说让沈万三什么时候拉船盐到安庆来,他带人来安庆接货,他说咱们锥子山上也快没盐了。



      听了这话,沈万三当即拍着胸脯说道:“以后你们锥子山的盐我沈富包了,免费供应。”



      常遇春又补充道:



      “沈兄你误会了,我不是替锥子山找你要盐。



      我是觉得你反正是贩盐,那咱们锥子山是不是也可以作为你的一个分销点,你把盐运到安庆,我们接货以后,我们在这边帮你卖。



      这样我们也可以赚点钱,还可以保证自己的食盐供应,还可以帮沈兄开拓市场。”



      沈万三一听这话,当即一拍脑袋,道: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我老是想着要去景德镇倒腾瓷器的事,这就近路上也可以卖盐啊,不一定非要把盐全部拉到南昌府那边才出手啊。”



      这时,张士荣插话了:



      “不是说现在郭子兴正在庐州、居巢一带跟元军打仗么?



      这盐运到安庆,你们从安庆这么远拉回去,也很麻烦。



      我以前贩私盐时,也到这边来过几趟。我们可以把盐给你们拉到和州啊,你们拉上盐从和州出发经滁州抵达濠州啊。



      而且这滁州的战略地位没有庐州那么重要,因此这一带发生大的战事的可能性不大,而且路程也比从安庆出发经庐州至濠州要近一些啊。”



      张士荣这话倒是一下子提醒了我们,但这条路我们以前没走过,常遇春有些担心。



      这时,我提了个建议,这次反正从安庆回锥子山,不论是走庐州还是走居巢,都很有可能遇到郭子兴与元军作战。



      不如我们这次就跟着沈万三他们继续沿江向下,到达和州时,他们把我们放下,他们继续驾船去苏州。



      我们则从和州经滁州至濠州先走一遭,这一来可以避免遇上战事,二来也可以顺便探一下这条路线。



      如果这条路线可以,以后就走这条路线运盐。



      众人听了我这个想法,都是拍手叫好。



      接下来,大家又是天南海北地胡侃,特别是沈万三、常遇春再加上我三个人的话最多。



      张士荣毕竟是近四十岁的人了,比我们稳重得多。



      汪耀南、罗仁他们又稍显年轻了一些,而我们这三个人应该算得上是同岁,所以说起话来也随便一些。



      这都快到子时的时分了,我们三人还没有散了的意思。



      这时,汪耀南一句话改变了后来发生的很多的事。



      但当时,可能谁也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分量。



      汪耀南说的是什么呢?



      汪耀南说:



      “沈老板、常大哥、胡大哥,你们三个要说起来都是同岁。



      我以前听说书先生说过‘三国’的故事,那里面刘备、关羽、张飞桃园三结义的事让我们听了都觉得过瘾。



      今天我看你们三个人都这么谈得来,要不你们三人也来个三结义,我们这些人给你们当个见证怎么样?”



      当时还是元末,罗贯中先生还没出生,《三国演义》也就还没写出来。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的事也都是一些说书人口口相传。



      当然,罗贯中的《三国演义》里好多情节也都是从这些说书人口中听到的,以致于《三国演义》里好多故事和正史《三国志》中都大不一样。



      当时,大家都是酒喝到了兴头上,常遇春一听说要结拜,当即表示同意。



      沈万三也高兴啊,一下子又多出两个兄弟,想也没多想,也说是要立即结拜。



      也就是我当时还略微作了下思考,这两个人都是历史上的厉害角色啊,一个富可敌国,一个作战勇猛异常,就我没什么本事,这结拜了也是件大好事啊。



      就算我以后一事无成,但有这两个名人兄弟,他们随便讲几句话,我都可以得到不少好处啊。



      但据史书上记载,这两个人好象都没什么好下场,常遇春说是暴病身亡,沈万三好象是被朱元璋给整死了。



      那我以后会不会受到牵连呢?



      我能不能帮助他们呢?



      我还在思考这些事呢,郑奇就去另一个舱室里找出一尊小关公像,摆在了桌子上。



      原来这古人都信迷信,特别是这行船的,都要拜神,当然拜的神也是各地有各地的特色。



      这行船之人,有拜龙王的、也有拜妈祖的,当然还有一些拜的我也不知道是哪座神。



      但毛憨子这船上,原来拜的是关公,因此郑奇就把那关公像给请了过来。



      关公是古代讲义气的象征,这结拜兄弟拜公关也是最合适不过了。



      关公像摆好后,常遇春和沈万三都在我左边对着关公像跪下了,我还在思考人生。



      沈万三扯着我的袖子,把我也拉得跪下了,还对我说:“还在磨蹭什么呢,快点跪下结拜。”



      就这样,常遇春在最左边,沈万三居中,我在最右边,我们对着公关像拜了起来。



      我们各自报了生辰八字,我虽然是公元1985年出生的,但我肯定不能这么报了,按照穿越年龄,我和他们两个是同岁,于是也跟着他们报了至顺元年(公元1330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午时。



      这样算起来,沈万三是正月出生的,他自然在我们三个之中排行老大。



      常遇春是五月出生的,他自然排老二。



      我是十一月的,只能排老三了。



      反正当时,我是跟着他们说了一些,诸如我们三人今天在些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之内的话。



      最后,我们起身后,这结拜就算是完成了。



      以后,我就称沈万三大哥,常遇春二哥,他们两个则称我为三弟了。



      这结拜完了,我们又是喝酒,我又将以前在安庆救了傅友广的事也给他们都讲了。



      说明天傅友广肯定得来找我,明天都腊月二十八了,我们就安安心心地在安庆把年过了,然后再一道出发,去和州。



      到了和州我们改走陆路,沈万三他们则继续行船赴苏州。



      当晚,直闹到丑时末的时分,大家才散了去睡觉。常遇春就挤在我和罗仁那个舱室里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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