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校尉见柳什暗慌慌张张,嘲笑道:“柳校尉,这般神色,莫不是在那夜色中见鬼了。我们方才还说柳校尉多么英勇,莫不是还是一个信鬼信神的人物?”
军中饮酒起来,肆意谈话,也倒是不留情面。
柳什暗自然不去理会这些谈笑,喝了几盅酒后,就是前往高台上向着宫将军敬酒,又是以私自离开营地为由,被罚了几大杯酒。
烈酒下肚,让柳什暗也是一股热血冲出,到底是没有将心头那股子话语隐藏住,随着一个趔趄柳什暗却是直接倒在了宫存风面前。
几个军士刚要搀扶,却是被宫存风止住,宫将军直接将柳什暗拉回了座位上,笑语:“柳校尉,酒量不行啊。”
柳什暗靠在宫存风的铠甲,他方是发现这位将军就连在这宴饮之中,都是铠甲加身,这位将军脸上有着战争留下的无数痕迹,那些伤痕显示着这位将军的过往。
虎握军的主帅——宫存风,这只大军的组成虽说是皇室允许,可是到底需要经过怎样的朝堂言谈,经过多少道皇家机构还有六部的审核,才能组建成功,才能出现在这北部的最前线,作为死士军队一般对扛着北魏的大敌。
虎握军、折龙军、长悲军这三只军队,看似风光无限,可是聪明一些的军士都知道,抱着牺牲的姿态而来,从没有想过活着回去。
战争无情,又有谁敢保证自己全身而退?又有谁能确保自己能万军从中活下来?
柳什暗看着将军,勉强站稳身子,却是一个不稳,全身都是跪倒在了宫存风面前。
宫存风蹲了下来,一手垫着膝盖,一手用力拉着柳什暗,才是发现这个校尉依旧背着三把刀,这三把国朝名刀,有着怎样的历史这位将军自然不去理会,他想要只是柳什暗这位部下,想要的不过是能跟随自己平定北魏大乱的部下。
一旁的几个军官倒是饮酒大笑,那陆千镜今日心中许多不畅,和柳什暗比试打平,确实让这个第一校尉颜面尽失,如今见这少年校尉酒力不胜,倒在这高台上,心中畅快许多,又是连喝几大碗烈酒。
柳什暗靠着宫存风,扯着嗓门道:“将军,不知道荆轲有没有这般好酒量。”
宫存风以为是柳什暗酒醉之言,正想回答,只是这柳什暗为何突然提起这秦朝刺客?
这位将军叱咤沙场这些年,又是在那国朝当了十几年官,自然知道这个少年校可是猛一听,才是发现其中猫腻,荆轲是刺客代表,那么是有人要对自己刺杀?
书生就是麻烦,直接说有刺客不就好了?
宫存风思虑了一会,才是明白其中的道理,难道那位刺客在这些军将之中?
这些手下都是自己亲自提拔,对自己都是忠诚不二,单单凭借柳什暗的一言半语,就要对这些属下产生怀疑,未免太过儿戏了。
只是如今战争态势如火烧眉毛,自己掌握虎握军的生死,若是自己真的遭遇这般刺杀,不幸死去,那就真的对不起国朝对不起宫家的列祖列宗了。
出于小心起见,宫存风还是没有直接戳破流失案的话话外音,回答道:“柳校尉啊,荆轲酒力倒是不错,你倒是酒力不行啊,本官算是知道了。”
柳什暗起身,稳住身子,笑道:“让将军见笑了,只是方才夜色中被冷风吹了一遭,才是导致这般,稍微歇息便好,不用将军安排,将军将自己的酒喝好就行。”
将军点头,柳什暗又是一饮而尽,喊了几个卫队的士兵将自己搀扶到了营帐,倒头就是睡熟过去。
宫存风在那高台上依旧笑脸饮酒,看着夜色中的虎握军,看着自己的这些下属,吩咐了宫少将几句,又是和几位军官言谈了一些军情事情,就是回到了主将营帐中。
营帐外的亲信依旧日夜不息的巡逻,保护着宫存风的安危。
陈副将,在夜色中进入了营帐中,带着几本军中降临的军籍册子。
宫存风拍着陈副将的肩膀,道:“想当初,你我二人在那北洲云雾山,带着一百多虎握军,就是干翻了三百多北魏悍军,都是割头断马,饮血一战,你我能硬撑着从尸体中骑着骏马逃出,一路奔驰到了此地,才是保住性命,那时要不是你用马鞭绑住我的身体,我也估计葬身在云雾山。”
陈焕之,低头行礼,不知将军为何提起当年之事,回答:“都是些陈年旧事,作为将军手足,性命相随,自然要保护将军安全。”
宫存风道:“你倒是想要我安全了,可是有人要我的命。”
陈焕之才是知道为何将军将虎握军的小到养马官,大到副将的的虎握军所有将领军籍文书都是悄悄找来了,原来是为了查询奸细。
陈焕之心中有着许多疑惑,和宫存风一般,都是不知道这军中到底是谁要取宫存风的性命,难道是北魏的奸细。
陈焕之,想了想道:“大人从何开始查?”
宫存风转过身,背对着陈焕之,平静道:“离天亮还有许久?”
陈焕之出去问了问,方才是回来,道:“北部这时节,约莫三个时辰天方渐亮,四个时辰左右,天亮能辨人脸。”
宫存风道:“那就等天亮,你去关闭郡内各处出口,四个时辰后,全军集结,不管是裁缝官还是马官,或者校尉副将,全要到齐,任何人若是缺席或是迟到,军棍六十。”
陈焕之问道:“大人,如今这时候,这般大张旗鼓查询各位将士,难免军中会有怨言,虎握军从来便没有奸细之说,从虎握军建立以来,都未曾有过查内鬼之历史。”
宫存风回答:“那是以前,放在以前,也没有那个南陵将领去当北魏大军的主帅!”
陈焕之听着宫存风提起这个事情,也是不再询问,点头答应,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虎握军中或许会有变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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